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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人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白骸,抬抬下巴,姿态嚣张不可一世道:“东西我取来了,你自己拿吧。” 白纱下,白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杀意初现。 她一伸手,白绫从袖口飞去,还未碰到白骸就被击退了。 谢戈慢悠悠地补充道:“忘了和你说了,这玩意只认实力。” 谢戈的言下之意,是白骸并不认可她。 “是么?”白夫人收回了白绫,转过身要往高座走去。 她步子很慢,没走几步就忽然背着身出手。出手的速度也迅速到看不清动作,袖口内的白绫就如夺命一般朝着谢戈的脸直接飞去。 她幽幽叹气,“阿谢,你不该挑战我。你以为你砍了它们的手,它们就能活下去了?” “愚蠢。”白夫人讥讽道,“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善心。在谷内待了这么久了,你竟然还如此优柔寡断。” 面对攻击,白骸登时跳了起来,光芒在空中荡漾开,一瞬间就刺裂了迎面而来的白绫。 谢戈漫不经心地接过白骸,灵剑在他手腕翻转出几朵花来,舞动时不失美感,但戾气更重。 他不过唰唰两剑,就接连斩断了白夫人的白绫。 事实上,他和白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 从他进入傀儡谷的那日起,他和白夫人之间的这种「切磋」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白夫人阴冷一笑,低低喃喃了几句什么,像是某种繁复冗杂又莫名带着些许神秘隐晦感的咒文,这咒文听着就阴冷,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招数。 须臾,谢戈平滑的额头上冒出了几颗汗珠,可他手上的剑却越来越快,牙齿咬破了唇,尝到了腥甜的血味。 而他的剑也堪堪落在了白夫人的脖颈处。 白夫人又低吟了几句什么,架在她脖颈上的灵剑就顿时跌落至地面,哐当一声。 谢戈方才占的上风不过须臾就消失了,在生死符的压迫下,他没法运用灵力。 白夫人方才已经用了七成的压制,如果她再狠些,压迫至十成,他也得落个七窍流血的结局。 白绫如鬼魅般向着谢戈的方向抽打而去,破风声如雷声一般清晰,谢戈先是闷哼了一声,随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没有痛觉。 尽管白绫如同夺命索一般朝他抽来,他却察觉不到半点疼痛。 按照常理来说,她这一抽即便是成年壮汉也能被打飞三米,断个几根肋骨,更别提今日她下定了心思立威,动手更狠了。 “阿谢,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放任你爬到我的头上?”白夫人声音很好听,极悦耳,就是太过阴冷了些许。 “当着我的面想救那些傀儡?”又是一白绫向谢戈抽去,他轻轻一皱眉。 “看来还是生死符太久没有发作,你已经忘了那滋味了。你要记得,再恨我,你现在也只是我手下的刀。” 白夫人说着说着忽然噗嗤一笑,讥讽地问:“还是你认为自己救了几个人,就能洗去骂名。天下人只会谩骂你,就像他们骂如何我一样。走狗、恶犬、丧家犬、人形兵器……我以为你早该接受的。” 白夫人骂了一通,意要将谢戈的一身傲骨磨碎,让他收起这副嚣张气势。 而站立在屋内,堪堪拾起白骸的谢戈缺心不在焉的,也很不不想听这疯婆子的洗脑大论。 他只是在想:“是什么东西替我挡去了这些攻击?难不成是这耳坠?” 他面上笑的轻松,不见阴霾,但攻击性也没有掩下,眉目流露出几分挑衅意味。 谢戈伸手,白骸一瞬间飞来撕裂了白绫。他的眉眼看着有些烦躁:“既然说完了,我就走了。” 白夫人没阻拦,慢条斯理地回到了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谢戈一走,白骸也就嗖的一下直奔他而去,连个影儿也没给白夫人留。 · 谢戈一扭头转身走出门,砰的一声关了门。 他脸上的厌恶神色还没有卸下,就忽然撞到了好几双炽热中带着讨好意味的眼神。 十几位傀儡师就在转角站着等他,眼神都是出奇的古怪。 他先是一愣,又很快恢复正常:“替你们的傀儡出头来的?” 他们不说话谢戈也能猜出来,没有傀儡师是不心爱自己的傀儡的,他方才砍断了不少傀儡的肢体,无异于在他们身上插刀。 在傀儡师眼中,傀儡也是有生命的。 谢戈一副坏脾气模样挑起眉,吸了一口气,并不打算听这群家伙指着他的鼻子长篇大论痛骂他一番,扭头就要走。 “少主!”傀儡师们忽然喊住了谢戈,“谢谢您今日替我们保下了它们。” 谢戈那嚣张的吊儿郎当的、尖锐不可当的背影一滞,他不可置信地挑起眉,尚未褪去躁意的脸上就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这、群、家、伙、在、说、什、么」。 他们在感谢他? 感谢他? 谢戈这没脸没皮的无耻之徒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人堵着感谢的情况,他头皮一麻,有些无措地退后了一步。 这无耻之徒打人时嚣张到能掀翻半径两米内的所有人,面对起人们感谢的目光,反而如临大敌起来。 “少主,白夫人是不是罚你了?” “我们已经听说了,少主最近突破了傀儡术,能给它们接上更好的更强的手臂,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庸人做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