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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没再刻意提醒自己和姜思景的差距,和他保持距离,反而相处得比起之前还算不错。 虽然他的内心深处总是在提醒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假象里,总有一天会被打回原形,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真的远离姜思景这个时而冰冷,时而又像火炉般炽热,让他的心在冷热交织中翻搅着不得安宁的源头。 喂,姜思景看着自己身旁发呆的高小飞,喊道,想什么呢? 啊?高小飞回过神来,对姜思景扯出一个笑,鼓起勇气建议:没想什么,我们去吃饭吧,你好像都还没怎么去过我们学校的饭堂。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敢约这大少爷吃饭。 好在姜思景似乎没有想太多,只是扫了他一眼,道:饭堂有什么好去的。 这么说着,他还是和高小飞一起来到了饭堂,让他非常高兴。 高小飞指着挂着台湾小吃的招牌的门面说,平常你让我打包的拌面就是这家的,还吃这家吗? 高小飞拿起餐盘,准备等着姜思景一点头,就直接往卖面的窗口去,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姜思景的回答,他侧过头,就见姜思景往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字没说出口,高小飞就闭了嘴。 因为他看见了刚刚被姜思景挡住的身影。 高小飞一言不发地看着姜思景走向了路酒,又眼睁睁看着姜思景笑着坐在了路酒的旁边,让喜怒不形于色的路隐都黑了脸。 他们离高小飞太远了,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姜思景脸上的光彩是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未出现过的。 他看见路酒说了些什么,姜思景便起身走向了最右的第三个窗口。 那个窗口是学校有名的甜菜窗口,不管是咸的辣的酸的菜,厨师总喜欢加点糖,姜思景之前明确说过,他不喜欢吃甜菜。 果然,姜思景打好了菜,并不是要自己吃,而是送到了路酒面前。 这可能就是喜欢与被喜欢的区别。 高小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餐盘,想着那今天自己就吃甜菜吧,自己一个人吃多快乐啊......不用迁就姜思景,不用帮他排队买他喜欢吃的菜。 高小飞这么安慰着自己,一个人走向刚才姜思景打过菜的窗口。 他找了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座位,才停了下来坐下吃饭。 然而他已经离他们远远的了,还是没有办法不注意他们,就好像其他人都是灰色的,只有那他们是有颜色的。 尤其是路酒过分漂亮的脸,因为笑而更加明艳。 姜思景大概看着他笑,也很开心吧?毕竟长得这么好看,能够把他逗笑,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 果然和路酒在一起,姜思景才更开心。 他没有什么胃口,随便扒了两口饭,便端着盘子去洗了。 挽起袖子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姜思景昨晚在他手腕上留下的痕迹,他的控制欲很强,总是抓住他的手做,所以做完之后,手腕那里总是会受伤。 他心里有些阴暗的想,就姜思景的技术,如果是让路酒来承受,那种搪瓷娃娃一般的人物肯定会哭的吧? 不过,如果是对着路酒,姜思景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粗暴呢?他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餐盘被放在了他的右手边,他不用转过头,也能知道这是姜思景的。 他直接无视了他,洗完了自己的就准备走人。 你他妈没看见我?姜思景腿长,三两下就挡在了他面前。 高小飞却垂着头不看他,沉默地用头顶上那一块白白的头皮面对着他,想要绕过去,却被姜思景抬手推搡了一下。 高小飞原本说不出口的地方就有些刺痛,被他这么一推,脸色都白了,幸好扶着旁边的水池才没摔倒。 姜思景刚才在路酒那本来就有些憋气了,哪成想连这样的货色都敢给他脸色,黑着脸命令:给老子洗了! 高小飞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里生出。 他憋着一股劲,猛地绕开姜思景跑走。 如果后头没受伤,他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跑得过姜思景,更何况那个隐秘的地方刺痛着。 没跑多远,就被姜思景揪住,听见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他妈闹什么别扭?! 高小飞脑子一热,就把心里的想法倒出来了:你管我闹什么别扭,你和你的小莲花一起吃不就好了! 说完之后,他就觉得有些晕眩,耳朵也有些发烫。 他,他在说什么啊...... 这种酸溜溜的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懊恼地咬了咬嘴唇,却又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这种心情让他有点迷茫。 他感受到揪着他的那只手松开了,随即传来姜思景讥诮又冰冷的声音:对你好两天,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配吗? 南方的秋天比夏天更热,秋老虎的威名不是白得的,毒辣的太阳炙烤着整个校园,就连有风吹过都好似热浪一般。 但高小飞却觉得遍体生寒。 让他冰冷的并不是姜思景听起来难听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