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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练舞房内充满唉声叹气和各式安抚,他们这反应仿佛苏夙不是在准备专辑,而是被逼良为娼。 顾旻到公司时,见到的就是苏夙的助理小桃端着杯水劝他的场景:哥,你就坚持一下嘛,今天Johnny老师说了,录完那首的和声就能回去撸猫了。 苏夙悲愤地说:你听他瞎说!录完肯定还要抓我练舞,我不想练舞! 这人跳舞其实很好看,无奈本尊懒出病了,每次喊他拍MV都要八抬大轿,更遑论现场live时要提前好久做思想工作。 顾旻走过去在苏夙身边坐下,好整以暇喝了口茶:怎么了? 小桃见他就跟见了救星:小顾哥,我在劝哥去录音,他今天罢工半个小时了,非说下午不想去舞蹈老师那儿。等下人家问起,我怎么办啊! 顾旻知道苏夙任性也就是发作一下,孰轻孰重他心里门儿清,从没因此误事,于是作壁上观道:那你就随便他,待会儿老师问起,就说他自己不肯。 小桃啼笑皆非:那怎么行,他是我老大,老师肯定先骂我不负责。 顾旻:放心吧,他有分寸我去健身房那边了,阿夙,待会儿完事去吃小龙虾吗? 不去。苏夙拒绝完,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能吃我也不能吃啊,我在忌口。为什么你不用练舞啊? 顾旻矜持地说:我们定位不一样,你是全能型,我是花瓶。 该花瓶自贬身价把苏夙哄得开心了,虽然仍旧颇有微词,好歹乖乖跟着小桃去录音室。他离开后,顾旻的助理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抱怨道:说自己是花瓶,Johnny第一个气死顺着苏夙也不用这样吧。 顾旻宽容地给慕容顺毛:他是前辈,说两句我又不掉rou。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花瓶,站在那给看不给碰,付钱都不会动的。 慕容恒被堵了个无言以对,站在那半晌,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朝顾旻吹胡子瞪眼。 健身房人不多,除了顾旻只有两个女练习生。一见他来,那两个师妹甜甜地喊了声师兄好,接着也不来烦他,就各忙各的。 公司在其他方面的管理都松懈,平时喝个小酒蹦个迪基本不管,惟独三令五申禁止圈内恋爱。女艺人有男朋友、男艺人有女朋友都不要紧,但统统必须告知经纪人,至于同公司的,就别想什么师兄妹的罗曼史了。 鉴于这条不人道的规定被贯彻得十分严格,师姐师妹都对顾旻没什么兴趣。钓金龟婿也好,自食其力也罢,大家进娱乐圈是想红,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顾旻一直在健身房待到午休。 苏夙结束了上午的练习,录歌录到嗓子都有点撕裂,要顾旻请他喝海鲜粥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顾旻连声说好,和他一路勾肩搭背地走到门外,却突然愣住了。 光华门口不乏蹲点的粉丝,但这天停了辆熟悉的车。 一见那车窗上贴的幼稚卡通贴纸,顾旻便放开了苏夙。他表情有异,苏夙回过神来,小声道:陆先生的车啊? 顾旻说嗯,也来不及对他道歉了,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只回头对苏夙挥了挥手,走得飞快。他怕被太多人拍到,这辆车不是商务型,平时陆言蹊专程开着招摇过市,很是显眼,等营销号再给他贴什么莫名其妙的标签就为时已晚了。 苏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无端有种被秀了一脸的乏力感。 陆言蹊平时难得来光华一次,大部分时候也是找秦屹,营造一种他和顾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气氛。这天破天荒地亲自开车前来,顾旻感到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他上了车,陆言蹊招呼也不打就一脚油门。顾旻整三年都没惹他生过气,自诩最近也没事冒犯他,便问道:陆先生,怎么突然来公司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陆言蹊嘴角在笑,心情因为他这一问显而易见地好多了:中午没人陪吃饭,想着你可能还没吃,就一起搭个伙。 顾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现在越发想一套是一套,再这样下去成天都要提心吊胆。他目视前方不再和陆言蹊说话,顾旻平时就这样,不会主动和他找话题,这样一来生闷气不明显,开心也看不出,无怪陈遇生说他猜不透。 不用你猜透。陆言蹊当时这么告诉他,现在却也觉得陈遇生说的有点道理。 他掌着方向盘,停在红灯路口,右臂突然一捞顾旻肩膀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些,紧接着便毫无预兆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顾旻:那边都有监控,我还要混的。 陆言蹊哈哈大笑,他心里的郁结因为这句话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跟着车载音响里的轻音乐哼了两句,才顾左右而言他说:下午有别的安排吗? 顾旻掰着指头说:生日会的节目单要排练,Johnny说找我聊前天交上去的小样,有空的话去把钢琴伴奏录了,还有阿夙 这都不是什么急事,推到明天做也可以对吗?陆言蹊重新发动车子,对他说话时何止一点温柔,简直算千载难逢的低声下气了。 顾旻惊讶地说:找我有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