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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拉了门闸,门就被一个男人一踢而开,骂咧咧,“慢吞吞的,让老子们等半天。”一大群巡逻兵卫蜂涌而入。 流水险些被踢中,惊跑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俩紧紧相偎在一起。 “你们这里有没有病人?新规矩,凡是病了的都要登记。”男人粗鲁地问,一把抓起了病恹恹的我,“你是不是?” 我慌得摇头,赶紧解释,神清气爽,声音清澈有力, “大人,只是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我们才早点铺床休息。” “通行证呢?”他嗓门粗暴嘶哑,没有怀疑。 流水胆战心惊地递上了两张通行证。 随便看了一下,他便把证扔在我们的头上,“走,下一家,动作快点,笨蛋们,再找不到就要掉脑袋了。”一群瘟神扬长而去。 我们松了一口气,幸而我们之前就将血渍都清理干净了,流水看着我,眼里的疑虑更加浓郁。 一直到午夜,老么才回来,不敢点亮火烛,会招惹巡卫注意,就着月光,她身后的一位白发苍苍,披着黑白格子披肩的老妇人,驻着拐杖蹒跚来到我面前。 微弱的光亮下,我看到她有双深红色的眼睛,满头的银丝,好像从前看电视或小说里的关于女巫的描写都是这样的。只是她身上有种温暖的气质,让人有种某名的信任感。 她看着我,眼神奇异,直勾勾的,让我不禁往后缩了一下。 流水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养母?”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是谁?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老么和流水同时惊震在地,一动不动。 我胸前痛处再次发作,绞痛交加,猛然地大吐血,胸闷难耐,呼吸不畅,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思考,没有惊诧,没有烦恼,就这样直直地晕迷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强 娶(一) 帕斯星坐在黄金宝座上,一脸的疲倦,金色长眉紧皱,拳头仍旧捏得紧紧的,措不及防,他横扫了右面的精致银盘和水晶玻璃长杯,乒乒当当全都滚落在地,狼藉一片。 已是下午,早已过了与贵胄臣子们的议政时间,但大殿内依旧站满了另一等级的官员。 君王大发脾气,众主事统领和禁卫兵们立时下跪在地,大气不敢出,富丽堂皇的大殿里环绕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杀机,让人直觉得透不过气来。 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一国之君,他无情冷酷,气势逼人,城府极为深沉,运筹帷幄的手段多变残忍,让人敬畏惶恐。自他登位以来,从无数尸骨和故意制造的冤案上走过,他曾亲手手刃自己的亲兄弟,砍下皇亲国戚们的头颅,把自己的父亲囚禁在死牢,并将曾陷害过自己母亲的皇后和宠妃关押在神殿里,将她们身上的rou活生生地一片一片的割下来,让凄厉的惨呼痛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神殿,而后命人在花园里点起旺火,把她们丢入水缸里,活活烹死后拿去喂畜牲,死葬畜腹。 在登位之前,他还曾大举屠杀排斥宫内异己,外观金壁辉煌的华丽皇宫内是一片哭嚎与惨叫,处处飘荡着冤灵和血腥,尸体堆彻成山,就像一个个大型的垃圾场,半夜时分燃起熊熊大火,焚烧的气味让人无不掩鼻而逃,但却又无处可躲,整整三个月,这种味道似乎都荡漾在整个宫廷,未曾消散。 熟悉他的人,包括跟随多年的忠心护卫,都从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不敢为谁多求一句情,因为,在那种节骨眼上,求情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丢进去一起火焚。 只是这样旺盛的火焰,也不曾消掉曾经逃亡王子心中的恨,之后,他又大肆杀戮赤鹰全国可能存在的危险分子,怀疑一个,杀一个,一时草木皆兵,人心惶惶,人人躲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样的横扫残杀,持续了大半年左右,整个赤鹰仿佛一片死寂,四处鲜血触目,尸横遍地。 直到二年前,赤鹰国内的繁荣与平静才开始慢慢恢复,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在重振国内昌盛方面也是极有手段,他采用了种种政策,包括减赋税,重新归划土地,鼓励生育,抚穷民,扶持中等公民等等方式,使国内繁荣迅速恢复,普通平民的生活日渐稳定,他的名望与人气也日益巨增。 另外,这位国君还以出色的谋略与手腕迅速重振皇廷,稳定了动荡不安的宫内局势,垫定了自己的权势与王位,仅仅才三年,他的宝座稳固如山,让左右邻国的王室高层刮目相看。 此刻,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发了脾气,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在场众人无不暗暗叫苦,怎么今天就撞到这节骨眼上。 大殿正中,扑倒在地的一个身体壮实的统领头都不敢抬,曾也历经生死场面的他,此时身体竟然微微有些瑟瑟发抖。 “还没有找到?”国君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胸口略有起伏,半晌,他不再多说一句话,挥了下手,一群久候在旁的卫兵们立刻昂扬地上前,迅速地将跪得两腿酸软的统领拖下了下去。 任由这些如狼似虎的卫兵们拖到了殿外,这个也曾立过功劳的统领冷汗不断,眼神空洞,甚至不敢看向前方的人一眼,求救声音哽在喉咙处,一句都发不出声来,自知自己难逃一死,此刻,只能期待君王能手下留情,看在他多年劳苦奔波的面上能给一个痛快。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诚惶诚恐,全都伏在地上,头不敢抬,心跳剧烈。殿内的气氛越发阴暗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