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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 第113节

    果然,刘香的话题就围绕这个分外受宠的侄女,年纪跟她家闺女差不多大,但身体健康,长得漂亮,打小就聪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刘香倒还真不是那种总拿别人家孩子“激励”闺女的家长,两口子在成绩这一块都很佛系,成绩啥的,八十九十不嫌多二十三十也不嫌少,反正只要身体健康,少发几次病就行。

    “我和老钱啊,也没别的孩子,就这一根独苗苗,她过成啥样都开心,只要健康就行。”

    卫孟喜点头附和,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她又何尝不是?

    陆广全曾淡淡的跟她提过,说她对卫红卫东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毕竟孩子资质不错,只是暂时调皮一点。

    可卫孟喜“放养”他们,不对他们抱太多要求,并非他们调皮,而是……

    总之一句话,她对自己生这两个,只希望他们健健康康长大,他们父亲那一边的噩运不要降临到他们头上就行。

    想到前夫那边的情况,卫孟喜更不得劲了,正想说点什么转移思绪,二人已经到聚宾楼。

    刚把车子停稳,从远处走来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款呢子大衣,配上蓝黑格经典款的围巾,银灰色西装裤,脚下是擦得锃亮的黑皮鞋。

    这打扮,卫孟喜只能说洋气!

    是很有钱,很有气势那种洋气。等以后有钱了也得给她家小陆置办一身,小陆清瘦,还高,穿起来肯定更好看。

    “大哥。”

    “嗯,来了?”钱寅给人的感觉就是领导,不苟言笑,眼神逼人,他主动向卫孟喜伸手,“你好,卫同志。”

    “钱主任您好。”卫孟喜看见他手腕上露出来的表,心说同样是干部,徐良戴的是梅花,他戴的却已经是劳力士。

    当然,这年头也没那么多规定,领导干部的穿戴也没硬性要求,他们爱戴啥是个人自由。

    “都进去吧,边吃边聊。”刘香笑着,主动挽住卫孟喜的胳膊。

    菜是刚才就看好的,聚宾楼现在的生意虽然没晚班的好。但也比普通国营饭店热闹,上菜速度自然也不会太快,坐着聊了好一会儿,菜才陆陆续续上来。

    卫孟喜让服务员给拿茅台,钱寅拒绝了,说自己下午还有工作,她也就没再坚持。

    跟去年宴请徐良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他们跟姚永贵就是普通的刚认识没多久的熟人,人家帮她主要是冲着能把房子卖出去,但现在的刘香,是真心把卫孟喜当朋友的,跟钱寅又是亲亲的兄弟姐妹,说起话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她还怕卫孟喜小媳妇面嫩,没见过这样的场合,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说:“小卫的情况大哥你也知道了,家里实在是困难,不仅要养五个孩子,还要供着她男人上大学,不然她也不可能出来干个体户,大哥你看你们招待所里有没有能用上卤rou的地方,帮帮她?”

    卫孟喜是真的没想到,她能帮她帮到这份上。

    钱寅也不卖关子,本来给食堂进点卤rou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弟妹难得开次口,他也不能含糊,“小卫同志的卤rou确实味道不错,我想应该会受欢迎,不知道小卫定价是怎样的?”

    金水市和金水煤矿的价格一样,都是一块二一斤,猪rou价格是八角一斤,按照后世的卤rou是普通rou的两倍以上,至少应该卖到一块六一斤才对……但这时代老百姓兜里的钱也不多,要真卖这么贵,能消费得起的就没多少人了。

    所以,从一开始,卫孟喜的卤rou价格就定得不贵,可以说相当亲民,所以才能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那都是靠味道和价格打出去的口碑啊。

    她这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半,至今还没把房子盖起来,皆因小本买卖,赚头不大啊。

    这还只是之前的,最近rou价和调料的价格都在猛涨,想要保住利润,她也准备把价格提一提,于是说出自己准备涨价之后的价格:“一块五一斤,因为最近物价上涨得厉害,我也是没办法……”

    下水本就压秤,她又讲究,买回去很多部分都要剔除,像猪头上的骨头就占了很大比重,还有肠膜也非常不健康,都是剔除干净再卤的,卤出来重量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

    话未说完,钱寅一愣,“一块五?这么便宜?”

    卫孟喜无奈苦笑,不便宜不行啊,她还担心消费者不买账呢。

    钱寅恨不得拍大腿,“哎呀小卫你这同志咋这么老实呢,你看看人国营熟食店的卤rou,都卖到两块了,你现在还没涨价,只刚过人家一半,你这不是……”

    他都不知道说啥了。

    刘香也没想到,卫孟喜的价格居然这么便宜,“你咋一开始不说呢?”

    价格高一点,也不需要太高,只需要与外头国营店接轨,她就能赚翻倍的钱,这道理卫孟喜也知道,但她刚开始是在矿区卖,煤矿工人工资低,她也不忍心把人钱包掏空啊,所以都是抱着只要她能有赚头就行的想法。

    工人有rou吃,她有钱赚就行。

    后来去市里卖也没多想,等客人们都说她的价格便宜的时候,名气都打出去了,再提价又不合适了。

    当然,卫孟喜也不后悔,她对煤矿工人具有深厚的感情,要不是他们的支持,她上辈子就不可能走出困境,赚外头人的钱可以,赚他们的不能太狠。

    她每天小一百的利润,全靠量撑起来。

    “你这人,看着鬼精鬼精的,做事咋这么……”说心慈手软好像也不太合适,说笨吧,也不至于。

    刘香叹口气,看向钱寅,“大哥你看我没说错吧,小卫真的也忒老实,就是看着精,内里是个最老实巴交不过的。”

    卫孟喜满头黑线,卤rou定价这个她真不觉得自己老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的坚持就是要感谢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人。

    钱寅也收起一开始的警惕,他还以为弟妹给引荐的人是个削尖了脑袋的倒爷,就是不倒贴上来,肯定也是想尽各种办法套近乎,背地里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钱的,所以他想的是无论卫孟喜报价多少,他都要压下至少百分之十。

    现在,她自己都刚好能有赚头而已,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压价,“这样吧,我给你一块八的批发价,你每天给市委招待所送三十斤,怎么样?”

    卫孟喜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块八,比她预备涨价后的价格还高!问题是——“每天都要三十斤吗?”

    “这是自然,刚开始先送三十斤,后面如果反响不错,我们也会酌情增加。”钱寅吃了一筷子菜,“你要是嫌不好算账,可以凑个整数,送三十三斤,我给你六十元。”

    卫孟喜迅速在心里打算盘,三十斤是54块,其实也是整数,但要是凑够60块的大整数,也就是每天要卖33斤三两三钱才对,但他把三两三钱的零头给抹了。

    卫孟喜喜出望外!第一次体会到跟国家单位打交道的爽快,难怪这些管后勤和采购的中层干部在外头那么吃香。

    行走的财神爷嘛。

    “成,那您那边另外还有没有啥要求?”

    钱寅吃了一筷子白切鸡,聚宾楼的蘸料还行,但跟卫孟喜的卤鸡比起来,也是差了些的,“这样,鸡也送三只吧,来了称重,按价算你钱。”

    因为鸡是有大小的,切开就不美了,只能说三只,说三斤或者三十斤都是为难人。

    卫孟喜赶紧答应下来,好办。

    “还有卤肥肠呢,味道也好得很。”刘香似乎是嫌弃卫孟喜不够积极主动,干脆替她推销起来。

    钱寅摸着下巴想了想,“成,那卤肥肠先来十斤,还是一样的价格,看后续反响,好的话再加。”

    卫孟喜欢天喜地应下来,为自己刚才对自己和刘香的友谊自卑而懊悔,刘香是真把她当朋友的,是她自己太小心翼翼,太敏感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卫孟喜一口气拿下了至少九十块的订单,还是每天!细水长流的,只要她的东西不给人吃出问题,只要钱寅还当着后勤主任,卫孟喜觉着自己这笔收入就是细水长流,永远不会断的!

    把刘香送到rou联厂门口,卫孟喜真想抱抱她,自己又交到了一个真心的朋友。可以说,这笔生意,刘香完全可以不用介绍给她,因为她又没提成,也没有一块钱的好处费,就是平时送她的rou,她也是虎着脸不让的,还调笑她腐蚀国家干部。

    “刘姐,今天谢谢您。”

    刘香知道她这话的重量,也有点不自在,“边儿去,你那么困难,一个女人既要养孩子还要供男人上大学,我也就是举手之劳,哎呀呀别rou麻了,赶紧回去吧。”

    幸好,她今天拿的下水量也很大,倒是把明天送招待所的份量也算上,还给蒙对了。

    到家,明天的卤rou孙兰香已经带领大家洗干净卤上了,有苏奶奶看着,孩子们该吃饭吃饭,该写作业写作业,卫孟喜倒是省心得不得了,吃过饭直接在床上睡了大半天。

    是真正的半天,醒来太阳都落山了。

    这增加的销量相当于又新开了一家店,还是不用交房租水电和人力成本的,她能不高兴嘛?

    “哼,财迷。”苏奶奶白她一眼,指指桌子上的草稿纸,“做梦都在算账,还满嘴‘发财了’‘发财了’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挣多少钱呢,结果你儿子给你一算,也就是几十块嘛。”

    “您这样的出身,自然是理解不了咱们小人物对成功的渴望,我就沾沾自喜了怎么的。”卫孟喜也不跟她啰嗦,她要是再接话,苏奶奶能跟她对线到天黑。

    因为她发现,自从把她接回矿区后,老太太的话明显多了很多,还经常来找她吵架,也就是俗称的杠精。

    苏奶奶张口结舌,每个点都被她护住了,还真不知道揪她哪儿,只能气哼哼作罢。

    当然,卫孟喜呛她,也是口下留情的,苏大娘至今还不知道,那位所谓的看见苏小婉的“街坊”,其实是个嘴里没准话的醉鬼。

    她被带走的时候,这个街坊还是挺正常的,这么多年与世隔绝,曾经勤劳可靠的街坊,已经变成为了悬赏一百块而满嘴谎话的酒鬼。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卫孟喜犹豫过好几天,决定还是不说了。要真老天开眼让她找到苏小婉,那就是福报;要是找不到,至少也还有希望,以后老了如果她需要的话,陆家人也会替她养老送终。

    不需要,那就另当别论。

    晚上,陆广全回来,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妻子今天成交的大单,“就在聚宾楼吃中饭吗?”

    “对。”

    “真在聚宾楼啊?”

    卫孟喜一愣,“对,你复读机啊?”

    男人的神色有点失落,好像是在说你咋都不带上我。

    卫孟喜黑亮的眸子一转,忽然一把搂住他脖子,趁着他身子僵直,一把掰过他的脸,强势的亲了一口,“我这不是怕耽误陆学神学习嘛,我这么拼还不是为了给你挣学费,毕竟我可是既要养娃还要供你上大学的贤内助呢。”

    陆广全也不在意她的调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顿时也不客气,反手搂住她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动作很生涩,也很热烈,像一头刚刚成年的雄狮,不知道怎么发泄这满身的力量和荷尔蒙……结果就是,卫孟喜感觉,自己舌头都快被他吞下去了。

    她用手轻轻捶他,想让他放开,赶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这头雄狮现在可是饿红了眼睛的,直接将她的手困住,顺势压倒在炕上,不知不觉已经触到小呦呦最喜欢的地方。

    那感觉,竟然美好得不像话,美好到必须亲眼看一看,或者用嘴巴……哦不,不能想,要流鼻血了!

    卫孟喜整个人都是软的,看来霸道女总裁也喜欢强制爱啊,刚想也来点回应,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四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爸爸mama你们干啥呢?”

    两个大人火速分开,苏奶奶赶紧颠着过来赶他们,“今天罚抄十遍古诗。”

    “为啥呀?”

    “因为你们不懂事。”

    四个孩子冤枉死了,明明是爸爸mama不懂事,大白天的在炕上睡懒觉,他们只是叫醒大懒猪的热心群众而已啦!

    陆广全嘶了嘶嘴,努力平复心情,直到三分钟后才平复下身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房子什么时候能盖好?”

    “这你得问工人去。”卫孟喜也不爽,这群熊孩子,再这么被吓几次,别说男人受影响,她也得有心理阴影了。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杨秘书在院里说话:“陆工在家吗?有个急事。”

    煤炭生产无小事,陆广全立马一个翻身下炕,披上外套,走到门槛上回头道:“晚上不用等我。”

    卫孟喜想到啥,脸有点红,哼,等你干啥,自己玩去吧。

    他倒是走了,孩子们还苦哈哈在院子里抄古诗呢,六岁的孩子小手本来就还软,写出来的字普遍不好看,但他们却是例外。四个孩子,无一不是一手工整的楷书,一撇一捺方方正正,说是二三年级孩子写的都不会有人怀疑。

    卫孟喜很是欣慰,因为他们出生月份都在九月份之前,到新学期开学之前都是年满六周岁的儿童,老师就同意他们不用上大班,直接就能升一年级了。

    “还有最后一个学期,我就上一年级啦。”

    苏奶奶拿起戒指拍了卫红脑门一下,“知道要成大孩子了,还不赶紧多写几个字。”

    卫红噘着嘴,和根花对视一眼,是啊,到时候他们上一年级,mama就会给他们换个新书包啦。

    但女孩记性好,古诗已经背下来了,罚抄速度很快,卫东根宝就要慢些,等他们写完,俩女孩已经跑出去玩了。

    “卫红咱们去看跳舞吧?”最近有艺术团来矿区做慰问演出。

    “还没开始跳舞的呀,看不了。”正式的演出在下个星期,也就是三八妇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