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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内的人们没有发现异常,可塔外的围观者众多,临宝楼内有眼尖者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我是眼花了吗?方才不是十七个?” 听见这一声,周围的人们或是施了瞳术眺望宝塔上空的巨大天幕,或是举起手中的观影镜,伸出手指头细细数了起来。 有人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还真是十八个..” “见了鬼了。” “有什么稀奇?天极塔的钥匙本就是前辈们偶得机缘获得的,千年来陆陆续续出现,虽然数量少,但也总是百来年就出一把,没准这位就是被境灵选中的幸运儿呢?” “也不知是哪家的?” 这一声传进了里间,正眯着眼听影卫念话本子的殷胄抬手打断了念书声。 他的注意力转向天幕,“多出来的是谁?” 影卫心说这我哪知道?他们人修个个不都长得差不多? 于是只能战战兢兢地道:“属下..不知。” 殷胄轻轻地哦了一声,幽幽道:“过会就知道了。” 在各处驿站或观塔楼的简讯墙上,#寻找天极塔神秘的第十八人#成了热门讨论,飞快被顶到了最高位。 而此时的塔内众人还浑然不觉,注意力都被终于出现的第一关吸引了过去,整个空间霎时变幻,眼前的塔内空间消失了,变成了高耸入云的万丈悬崖,云海在崖间铺陈,不断有飞鸟长鸣穿梭其间。 高空中一个灵光具象的巨大沙漏,是每一关的计时器。 悬崖对面的山顶突兀地竖立着一道孤零零的石门,门头上简单粗暴地写着:“过关奖励开门领取”八个大字。 有人笑了一声,“不愧是天极塔的风格。” 这题目再简单不过了,两峰之间遥遥数里宽的云海,成功到对岸就算过关。 秋晚暄的本意是埋在人群中不引人注意,毕竟天极塔的第一关是个安慰奖,通过率是百分之百,没有必要出头。 奈何事与愿违。 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你是哪家的?人修?怎么没见过你?” 他扭过头,见到一名身着经堂服饰的女修。 大概是儒尊的徒弟,之前拜访儒尊时在经堂见过,好像叫关灵。 他还没答话,其人身后又走来两人,他一眼看见了夏初染。 秋晚暄随口编了个名字,“白宣,一届散修,无门无派。”这里的人都有入塔秘钥,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不可能冒充任何一个世家或门派,倒不如编自己是个散修,反正无处验证。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说话,再看了一眼夏初染的表情后松下神色,对方没有认出他的声音。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关灵这一声引起好几人回头看了过来。 看着无数投来的目光,或狐疑或警惕,秋晚暄坦然道:“天降机缘。” 话落,引起一阵唏嘘。 此时塔外传讯墙上的议论立即沸腾了起来,果然出了新秘钥!于是#天极塔百年来新秘钥诞生#又成了热门话题。 “散修?这么好的机缘?” “听说近百年没出现过新的秘钥了。” 人们看着秋晚暄的目光由原先的狐疑渐渐演化成了虎视眈眈,毕竟谁不想为自家争夺一把秘钥呢?这人不过是一届散修,待出了塔再抢走他的秘钥,反正没人能给他撑腰。 众人发出窃窃私语,在这嘈杂声中,秋晚暄看见夏初染正眯着眼看他,上上下下地将他审视了一会,又扭头看向悬崖,“开始了。” 这一声将秋晚暄从众人的目光中解救出来,人们看向空中开始流动的沙漏,纷纷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飞身而去。 塔内禁空,不能御剑,或使用任何飞行法器,若是鸟类的妖修,还不准化身原型。 于是人们各显神通,多数以轻功飞出一段,踩踏飞鸟鸟背,再借力向前飞跃,如此每踩下一只飞鸟便靠近一些。 而飞鸟落下一只便少一只,后头的人便只能用藤蔓、绳索等物,以气劲打到对面崖壁上,再攀绳而过。不过如此遥远的距离,对修为是一大考验。 待秋晚暄来到崖边时,一只飞鸟都没了。 毛球翻白眼吐槽,“人家都过去了,你赏花呢?” 秋晚暄微叹,传音入识道:“我一个化神境,跟这群孩子争什么?” 好在天极塔每关没有通过名额限制,大家单纯凭实力,不存在他过了就会抢了旁人的机缘这种事。 也幸好是这样,不然毛球敢打赌,这家伙一定又会拿这事当借口不走这段剧情。 夏初染在半空踏着挥出的扇形剑气如蹬梯一般,眨眼功夫便已越过大半。 闪着灵光的剑气在消散之余,还给后头两位同门充当了垫脚石,于是三人轻轻松松地落在了终点。 少年回头,见到崖对面孤零零的一个人影,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相貌平平的散修,比起其他年轻修士来,透着股说不出的淡定从容。半点也没有得了气运的激动,反而像是在干件不情不愿的事。 甚至方才面对十几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慌张与胆怯。 这样的沉着令他不由好奇。 空中的沙漏快到底了,已经达到了终点的人们见他还在原地,便纷纷嘲笑起来。 “这没通过比试筛选的散修就是不一样啊,这点距离都过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