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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暄没搭理它。 禹青易虽然不知秋晚暄用了什么法子绕过了蛊毒的控制,但料定其手中那杯酒是用来诈他的,于是强作镇定道:“这都是一面之词,你如何证明?” “证明?”秋晚暄作思索状,片刻后忽然举着酒杯一步步走来。 他越是靠近禹青易就越是害怕,特别是看见他一幅从容自若的神态时,更是心慌不已。 好像这个人知道许多外人不可能知晓的宗门绝密,就像之前此人当众念出千蚕丝的密咒。 难道这蛊毒的秘密此人也.. 想到这禹青易惊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若是身怀母蛊之人喝下子蛊,母蛊将子蛊吞噬消解,其人身上便会浮现成片的猩红斑点,数日方消。” “你..”禹青易已经退到了迎仙台的边缘,退无可退,而秋晚暄已经将酒盏递到了他的眼前。 只见秋晚暄勾唇道:“你敢喝吗?” 众人的目光锁定在禹青易身上,只见其冷汗涔涔,死死盯着眼前的酒盏仿佛看着毒物一般。 千机门长老此时是又急又怒,看着禹青易又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一甩大袖,如鸵鸟一般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见禹青易不接酒杯,世尊不动声色地释放一道威压,直指禹青易,后者浑身立刻如同被寒冰冻结,颤栗不已。 “喝。”世尊只一个字,便令在场众人感受到了强烈的怒火。 儒尊亦冷笑着靠近,接过秋晚暄的酒杯后捏起禹青易的下颚,阴恻恻地道:“喝呀,如果你没做这事,还怕喝下一杯酒吗?” 禹青易被死死按住,在世尊的威压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旋即便被一道力量撬开牙关,毒酒悉数被灌入口中。 他本能地挣扎,可儒尊将他口鼻捂住,随后在他咽喉一点,他的喉结便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毒酒下肚,他瞪大了眼,心沉到了谷底,感到了彻骨的绝望。 只见不过数息之后,禹青易的脖颈处便攀出了成片猩红,逐渐向脸颊蔓延。 “是真的!”众人惊呼。 “他身上果真有母蛊!” “好生阴险恶毒!” 千机门长老见大势已去,怒火攻心指着禹青易呵斥道:“我宗门颜面都给你败光了!” 禹青易见人们都齐刷刷盯着他的脸看,惊慌失措之下急中生智,颤抖着指向秋晚暄道:“一定是你在酒里动了手脚。” “还不认罪。”世尊如洪钟般的声音萦绕上空,生生将禹青易压跪在地。 “我不认!这只能说明我身上有母蛊,但有谁能证明这杯酒是我给他的!”这后果太过严重,禹青易抵死也不敢认。 秋晚暄没想到都这样了,这人还能狡辩,倒令他有些黔驴技穷了,果然多少智谋也敌不过脸皮厚。 此时观看了全程的夏初染余光一瞥身旁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祁源,低声道:“禹青易大势已去,你猜他届时狗急跳墙,为了分散世尊的怒火,会不会拉你下水,把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和盘托出?” 祁源闻言脚下一软,登时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初染,“你怎么知道..” 他分明与禹青易没有任何交流,这家伙怎么知道他也参与其中? 夏初染不答,而是勾唇继续道:“若是他为了保命,把罪责推到你身上,你猜世尊他老人家盛怒之下,还会听你的辩解吗?” “这种时候,只有先发制人,你说呢?” 祁源果然魂不守舍,双唇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世尊见禹青易还在狡辩,强大的威压在场中蔓延,令在场者都是一惊,森冷的声音传来,“你是说,你们千机门的独门蛊毒,出现在我师弟的酒杯中,会与你无关?” 千机门长老闻言心惊不已,这禹青易要是不认,岂非要他们整个宗门背锅?于是先行怒斥道:“师弟!你莫再执迷不悟!” 禹青易面色惨然,惊慌失措中忽而瞥向祁源。 后者接到这目光,忽然醒悟,如垂死挣扎的鱼抢先开口:“我证明!” “是禹仙尊找到我,说只要我当众挑战夏初染,得胜之后,会用千机门的炼器术帮我将本命法器升级至天阶,甚至仙级也有可能,我这才..” “所以你眼见输了,才指控我师尊,试图扭转败局。”夏初染冷笑。 祁源慌忙辩解:“那也是禹仙尊授意的!我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输,可谁知..”他说时瞥一眼夏初染,声音也弱了些,“认输之后我骑虎难下,只能指控剑尊大人..” 矩宗仙首闻言面色唰地白了,指着祁源怒斥:“你糊涂!” 此时的禹青易已经被威压震得头也抬不起来,惨然跪地,恶狠狠盯着祁源,“你敢污蔑我..” “够了!”窦世骁再没有耐心听下去,凌空一掌击中禹青易天灵盖,掌风刮起rou眼可见的旋涡,悍然气劲造成的余波连旁观者亦受波及,纷纷掐诀稳住身型。 禹青易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浑身抽搐瘫倒在地,他想要嘶喊,却只能颤抖抓挠着脖颈发出嘶哑而诡异的嗬嗬声,他眼球爆起,密布着血丝,整张脸直至颈间也涨得通红,一幅痛苦至极的模样。 众人见状无不心惊胆战,这一掌下去,禹青易经脉寸断,修为尽失都是轻的。 千机门长老已是面色煞白,“世尊,是我师弟糊涂,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切勿迁怒于我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