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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寒怒而释放威压,如凌冬飓风横扫黑衣人,可魔尊的影卫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元婴境以上高手,为首更是堪比化神长老。 于是即便是儒尊与律尊联手,也无法形成绝对压制之势。 再加上魔尊本人,便更是无力抗衡了。 齐修言见势不妙连忙传音安抚李灵寒,“老三,稍安勿躁。” “可是..”李灵寒还待说什么,便见对方冲他眨眨眼:“再等一会。” 他虽不明所以,但也还是按捺下去,况且秋晚暄的命门还捏在魔尊手里,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儒尊冷嘲热讽道:“没想到你殷胄也干出挟持人质这种下三滥的事来,真是妄为一界之主。” 却见殷胄耸耸肩,并不为所动,“你随便骂。”说完又将秋晚暄往身前一拽,含情脉脉地冲秋晚暄道:“我找了阿宣两百多年,若是捱几句骂就能带阿宣走,那我甘愿被唾沫星子淹死。” 二人贴得近了,对方说话时连呼吸的热流都能感受到,秋晚暄浑身一僵,后退了半步,略显尴尬地道:“看来今日不太凑巧,魔尊不如先放了我吧。” 殷胄却是仿佛是对他这幅不自在的神态很受用,反而攥他得更紧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阿宣,便舍不得放手了,只想一辈子就这么攥着,该怎么办呢?” 说时含情脉脉地盯着秋晚暄看,盯得他背脊生寒,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夏初染闻言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魔尊竟抱着这种心思。他心情一阵烦躁,拳头都捏紧了,露出白森森的指节,心头怒火烧得青鸾都受到影响,咬牙切齿地在他脑海里嚷嚷起来:“那个魔尊怎么那么不要脸!” 一时间他快分不清那是青鸾在喊,还是他自己的心声。 夏初染只恨自己太弱小,空有妖力却无法使用,面对魔尊这样的大能,连反抗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受辱。 他虽愤怒,却更多地是对自己的无能而怒,使得他对实力的渴望空前强烈。 心道等着,总有一日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秋晚暄看一眼攥着自己手腕的苍白手指,眉宇皱得更深,同时听见毛球喊出了自己的心声,“啊啊啊!我鸡皮疙瘩都要掉光了,好想给他一拳啊!” 秋晚暄心说若不是自己修为不到家,眼下已经给过去了。 虽然数日前他就找了个机会渡过了化神期雷劫,但是在魔尊这样的大能面前,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好气。 这里不愧是点家世界,实力为尊。 他下了决心,走完主线以后就在藏典阁闭关了,不到大乘境绝不出关! 李灵寒反应再迟钝,见魔尊这模样也反应过来,这是看上他们家小五了。他怒而咬牙切齿地道:“无耻!” 齐修言气得瞪直了眼,指着魔尊道:“你别忘了我可有你的把柄在手上,赶快放了小五,不然我就要天下人都看见你的丑态。” 殷胄依然视线不错地看着秋晚暄,“就是阿宣用假画戏弄我的那回吗?没关系,只要阿宣高兴,本尊可以让人散布五界。不过是吃了一吓的模样而已,哪有阿宣开心重要。” 嘶.. 齐修言没想到此人脸皮这么厚,“看来不放大招是不行了。”他说时便召出一块留影石掷去。 殷胄以为那是什么暗器,便挥出一道气劲将其击碎。 便听一声轰—— 在石块被击成烟尘的同时,一幅影像在半空显现。 殷胄知道就是此前儒尊摄下的画面,不以为然道:“不是说过,你随便传..”话音未落,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画面中虽是殷胄受惊时的模样,不同的是,他并未躲过扑出来的那只白虎,而是被扑中后又被挠花了脸。 虎爪在其脸上拍出了淤青,殷胄英俊的脸上赫然挂起了熊猫眼以及条条红痕,显得十分滑稽。 没想到儒尊竟然伪造影像,殷胄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卑鄙。” 秋晚暄也呆看了一会,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掩面而笑。 夏初染本是毫无波澜,但看见秋晚暄这么笑,便忽然心头一软,一时有些恍惚。 世人从未见明堂剑尊开怀笑过,而他却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过某个人这样的笑容,可是什么时候,是谁,又在哪呢?他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齐修言得意洋洋地在身前张开玉扇扇了几下,狡黠道:“我就卑鄙,你要是再不放开小五,我保证明日全天下的书画铺子里都有你这幅尊容。” 几名影卫都快把头栽进地里了,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尊主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 律尊憋了好一会的窝囊气终于舒畅了,从前总以为老二做事不着调,现在看来,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法子。 哪知殷胄看见秋晚暄笑,立刻眉眼舒展,“能博阿宣一笑,什么都值得。”说时大袖一摆,洒脱道:“只要阿宣喜欢,我怎么扮丑都无妨。” 齐修言没有想到殷胄的底线这么低,不,是压根没有底线,一时间被惊得瞠目结舌,竟毫无办法了。 秋晚暄闻言忍不下去了,非得让这家伙断了念想不可,于是对殷胄冷然道:“我的确没有关于往事的任何记忆,也不想随阁下走,往事过去便是过去了,还请阁下别再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