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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却绕到了通往偏殿的回廊,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快到门外了。 他脚步一顿,心说跑来这做什么? 可来都来了,不如看看那小子伤怎么样,他不想自己被发现,便掐了个瞳术,遥遥透过半遮掩的窗子,看见夏初染正在上药。 视线下移,地上放着一只玉瓶,正是方才被齐修言讨去的那只。 他眸光发亮,心说太好了,有人替他把他想干的事情做了,他终于不用绞尽脑汁想怎么变着法隐晦地给那小子送药。 既要送药,又不能暴露自己,怪麻烦的。 现在这事算到了儒尊头上,与他无关。 想到这他心情舒畅地转身而去。 殿内夏初染忽然间像是闻见了什么,蹙眉嗅了嗅,隐约闻见一股熟悉的幽兰气息。 一直以来他都对气味不敏感,可自从常常闻见秋晚暄身上的气息后,就像是被打下了烙印一般,轻易就能捕捉到这特殊的香气。 他下意识地起身追至门边,正看见回廊处一角白色的衣摆一闪而过,于是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 * 罚刑台上发生的事传遍了宗门。 剑尊不仅当场揪出陷害夏初染的幕后之人,明正典刑,还目光如炬,发现了背后隐藏的魔界势力,令人不得不对其足智多谋和雷霆手段折服。 对待自家徒弟虽严厉,但对陷害徒弟的人也绝不心慈手软。 “听说才十鞭江宁就晕过去了,最后是被人抬回寮舍的。” “还是夏师兄强啊,十五鞭下去还能走回明堂。” “肯定是剑尊大人手下留情了!” 有女弟子发出艳羡声,“你们看见了吗,尊上还给夏师兄披了件外氅。” “我也需要尊上的衣裳贴贴。” “真没出息,我就不一样了,我要贴尊上本人。” 还有人嗷嗷直叫,一脸花痴,“啊..尊上哪哪都好看,连施咒都那么好看。” 弟子们胆子也越发大了,从偷瞄逐渐升级,现在都敢围在明堂外守株待兔了。 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眼见院门大开,纷纷翘首以盼,却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影。 一众弟子以为能看见秋晚暄,先是一阵激动,随后就看见律尊板着一张脸,“都围在这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弟子们一个个失望得垂头丧气,又在律尊面前大气不敢出,依依不舍地缓慢后撤。 儒尊后脚走了出来,一脸笑盈盈地道:“他们又没犯错,你凶什么?” 有了儒尊撑腰,众人仿佛来了主心骨,有胆子大些的弟子嬉皮笑脸地围了过去。 齐修言举着扇柄逐个轻敲围在跟前的几名弟子额顶,“等小五是吧?”他说时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别急,他很快就出来。” 见弟子们双眼放光,他又使坏似地怂恿道:“你们剑尊就是心口不一,那词叫什么来着..傲娇。没事儿,你们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他肯定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真的?”弟子们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我一把年纪还能骗你们几个小鬼?” “你这是做什么?助纣为虐。”律尊颇为不满,拉起齐修言就走。 “喂!你这用词也太严重了吧,我这叫助人为乐。” 随着二人远去,争论声被一阵风吹散在长长的白玉石阶。 * 于是待到秋晚暄走出门外时,便看见原本安静的明堂外一时变得异常热闹。 见了他来,弟子们又怯怯地往后缩,多数人还是怕他,涨红了脸逃也似地躲远了,有人缩在石阶两侧的石灯笼后头往处瞧。亦有胆子大的信了儒尊的话,依然站在人群前面冲他嘿嘿傻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何事?”秋晚暄有些莫名,但还是保持着冷峻的模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凭他那张脸,再怎么冷峻也只不过是从绝世美人变成了冰山美人,只会让人见了心头更痒。 “没什么,”有人急中生智,脱口而出道:“我们想看看夏师兄。” 秋晚暄挑了挑眉,心说夏初染人缘还挺好,于是点点头,“准了,去吧。”说完抬步便走。 可走出不远就发觉了不对劲,他回过头来,便见有弟子远远地跟着,见他回头又立刻掉头装模作样地往回走。 他不明所以,可面对青春期小鬼的行为他懒得多想,便摇摇头自顾往藏典阁去了。 待他走远,才有弟子激动地惊呼,“儒尊大人诚不欺我!” “剑尊大人果然一点也不凶!” 消息有如插了翅膀一般顷刻间传遍宗门各个角落。 秋晚暄不知道自己「活阎王」的名头一朝不保,一脚踏入藏典阁时,便吃了一惊。 他从前以为藏典阁是个清净的地方,一般只有修行特别刻苦或喜欢钻研理论典籍的弟子才会常来,可如今一看,根本不是这样嘛! 一层只不过是些基础功法,便挤满了人,所有空地都被站满了。 见了他来,弟子们恭敬地唤他「尊上」,他点点头,便穿过人群随着司籍长老的引领往楼上去。 令他诧异的是,几乎每一层都人满为患,弟子们见了他不仅彬彬有礼,还人人都手握卷轴、玉简或灵器,看起来都是一副勤奋好学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