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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卯岁饥馑(1783年):在浅间山大喷发的预兆下,天明大饥馑拉开序幕,史称“卯岁饥馑”,这场大饥馑持续数年,波及全国各地,日本东北部尤其受灾严重。饿死者、患传染病致死者多达数十万。百姓饥饿难耐,吃光死尸后互相残杀而食,世间俨然一副地狱般的景象。据说当时“饿死者均为百姓、町人,官吏无一人饿死” (清水文弥《乡土史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鳄鱼基本没写过童磨变鬼之前的人生,我个人很想知道他从失去父母到变成鬼,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把杀戮当做了救赎。所以去查了江户的历史,结合上三和上六的人生,基本可以还原出他们所在的时代。上弦前三都是时代和环境的产物,只是批判他们变成了鬼,而不去问其原因,个人认为是不公平的。 教祖的人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是时代的黑暗和人性的黑暗一起吞噬了一个原本聪明而有灵性的孩子。这是我所理解的童磨。 第50章 神之子(1) 鬼这种生物的牙齿,是非常神奇的。 前面是四颗堪比钢刀的獠牙,有着足以切断腿骨的咬合力,后面的裂齿用来撕下猎物的血rou,强健的臼齿则负责切割。仔细看的话,和狼的牙齿非常相似,但更加坚固和锋利。最奇特的一点在于,这些牙齿似乎是可以变化的,在鬼选择拟态的时候,它们看起来和人类的牙齿没有什么不同,或者只是像稍微尖一点的犬齿,但当这种生物撕掉面具后,那属于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的森然和血腥,足以令任何生物胆寒。 哪怕平日拟态再优雅的鬼,在进食时也是贪婪而残暴的,每一口下去都是血rou和骨骼,即便是肱骨也可以轻易的咬碎,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人类咀嚼鸡鸭的脆骨。鬼的舌头又尖又灵巧,能够迅速吸干血管中的血液,但当那条舌头舔舐你的皮肤时,又格外的温柔,像是能释放出某种麻药,令人忘记下一刻被尖牙刺穿的疼痛。 童磨终于啃完了我的右臂,一口咬上了我的颈侧,撕开血管后,开始大口大口的饮血。 我全身的灵力和血液都在向着颈部集中,身体本能的开始修复,这使得灵光更加炽盛,那种属于神灵的特殊香味弥散在空气中,愈加的浓郁,像是盛夏午后的莲池。 “好香啊…小染真是个好孩子…” 他含着一口血呢喃道。鲜血顺着嘴角淌落,滴到他垂落的白橡色长发上,顷刻就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他的进食方式很粗暴,但确实不爱浪费。 上弦之贰是一只身材高大的鬼,对食物的挑剔和两百年来数不清的战斗使他有着近乎完美的肌rou线条,那是柔韧和力量的结合。此刻与其说伏在我身上的是个男人,从感觉上更像是一头猎豹那类的动物,华美而矫健。 他压制着我的身体,獠牙破开肌肤,又深入了一层。 我侧过头,忍下了疼痛引起的颤抖。他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用尖锐的、暗蓝色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 “弄疼小染了吗?”鬼的声音轻柔滑腻如丝绸,“人家不是故意的哦。如果痛的话,可以哭出来哦。” “还好,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嘶,你…你轻点…” 嗯…这对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我望着纸门外的檐廊,默默腹诽。 童磨适时的停止了啃噬,边仔细舔舐着我脸颊上的血,边轻声说: “小染为什么不哭呢?之前的那些女孩子,都是会哭的呀…哪怕是自己请求我救赎她的女孩子,也会哭着拼命哀求,人家不明白,”他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为什么呐?去往极乐不好嘛?” “他们理解的极乐和你理解的极乐恐怕不太一样啊,童磨大人。”我笑道,“下次这种事你最好问清楚对方的想法。” 他嗤笑一声,慵懒的侧卧在我身旁,用手撑着头,露出纯真无辜的眼神。 “那小染是怎么想的呢?神灵的世界,存在极乐吗?” 外面竟然在下雨,大概是那场净化之雨还未停歇,雨水落在院子里的池塘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你听。” 鬼困惑的歪了歪头,“听什么呀?” “雨的声音啊。”我说,“在我还是水神的时候,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漂在河面上了,雨打在水里的声音,每个季节都不一样,春天是这样的沙沙声,到夏天时,就是像用鞭子抽打屋顶的声音。你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注意过吗?” 那双琉璃般的眼眸轻轻眯起,在昏暗的室内,泛起某种妖娆的暗光。 “每个季节…都是一样的呀。”他握住我再生中的手臂,像磨牙的幼猫似的,用牙尖试探性的蹭着,“下雨的时候来找我的信徒反而会多一点,大概因为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他们讲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有时连我都听的想打瞌睡呢。” “不会吧?”我忍不住问,“你都不做别的事吗?干嘛要整天待在你的教会里?两百年诶,你是怎么熬下来的?” 这只强大的上弦鬼第一次露出了有点茫然的表情。 “诶?可那是人家的工作啦,神之子的责任就是倾听信徒的痛苦,给予他们指引和救赎嘛,人家可是一直很认真的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哦。” “别的事情嘛,也就是帮无惨大人找找那根本不存在的青色彼岸花,以及出去找吃的啦。”他意兴阑珊的说,“吉原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味道也没太大区别,除了小堕姬有时会留几个稀血给我,就是那些猎鬼人的柱比较值得期待了。小染的话,会做什么有趣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