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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的确没有见过鬼。”我说,“但我的神社后面种了一棵紫藤树。” “那大概是树的功劳,低级的鬼都害怕紫藤花,那对鬼来说是一种剧毒。虽然之前对上弦的鬼没太大作用,但珠世大人和一位柱对藤花毒进行了改造,听说成功的重创了上弦呢。”早云感慨的说,“也是因为有英勇的队士愿意牺牲自己来践行使命。比起我们的时代,后辈们也一样很努力啊。” “早云先生的话,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去转世呢?”我忍不住问道,“我看你不太像是执念深重之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一呆就是四百年?” 早云挠了挠头,“我也有执拗的时候啊,过去家父在的时候,曾说我固执起来连牛都拖不走呢。我们几个活着时就是好朋友,约定了同生共死,所以真就同生共死了,哈哈。“ 呃,这算个什么理由? “可以理解,”我点头,“有人能一起战斗到最后,也是一种羁绊。但容我问一句,从那个宗正的话来看,你们这里应该还有其他队士吧,而且数量并不少,他们每个人都是对鬼怀着血海深仇而不愿去往彼岸吗?就没有人愿意放下仇恨?这样放弃自己的来世,未免令人惋惜。” 早云的眼神有些深邃,“染小姐可知鬼舞辻无惨存活的一千多年间,制造过多少鬼,又有多少人葬身鬼的爪牙下?” “属实不知。”我摇头。 “我也不知道,或者可以说不计其数。在日柱大人为鬼杀队带来呼吸法之前,我们只能依靠日轮刀和太阳来抵御鬼,鬼只要不被砍头就能再生,一场仗下来死上一半人算是少的。这里面自然有人死的不甘不愿,无法释怀。”早云叹息,“在日柱大人传授我们呼吸法之后,开始有人的身上出现斑纹,像传染一样增加,带有斑纹者的战力也大大增长,鬼杀队终于能够克制恶鬼,可是……”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遥远的回忆中:“慢慢开始有开启斑纹的人死去,我们才知道,有了斑纹是活不过25岁的。那种好不容易可以手刃仇敌、为世间带来太平,却只能无奈的等死的心情,染小姐能够体会吗?” 我沉默了一阵,说:“我无法体会,但我大概知道死去时有心愿未了的那种心情,想要守护的人没能守护好,确实是无法释怀。” “即便日柱大人重创了无惨,却没能杀死他,世间还是有鬼横行,我们却已经无能为力……”早云再次叹了口气,“但千越发现,数百年来,被斩杀后堕入地狱的鬼也不在少数,于是我们发誓,对堕入地狱的那些鬼也不能放过,毕竟这种存在无比狡诈,从变成鬼的那一刻,就连灵魂也变得和人类不同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存在任何重返人世的方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做不了别的,只能在此守住大门,顺便清除掉那些不知悔改的恶鬼,好在他们无法再使用血鬼术,比在人世时好对付了很多。” “原来如此,我倒真是从未听闻这样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好奇的问,“听起来你们那位日柱大人非常厉害,竟然可以重创那个鬼王吗?这样的话,你们为何不合力继续追杀?当时就除掉他的话,岂不是免去后人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早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日柱大人后来…被赶出了鬼杀队。” 我愕然:“哦?这倒是奇怪了,这么强大的战力,为什么会被你们赶走?” “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罢。”早云苦笑,“你只记得千万别在宗正面前提起日月两位柱,他是会杀人的。” 早云喝了一阵子茶,又闲扯了些有的没的,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估计是关在这地方几百年,实在找不到倾诉对象,大概把这孩子憋出毛病来了。我邀请他没事常来找我们玩,他也欣然应允。 送他离开后,我回到屋子里坐下,谢花梅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你是怎么回事?”她皱着眉看我,“跟鬼杀队的人也能聊这么久?当心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 我冲她笑:“早云是个不错的男人啊,你要不要考虑下?“ “你别恶心我了。”昔日的吉原花魁满脸不屑,“那种土包子以前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只是可惜了。”我淡淡的说,“所谓鬼杀队,不过也只是一群身心支离破碎的执着之人罢了。” “对了,先说说这里面有多少事是你知道的?那个斑纹是怎么回事?” “斑纹啊…”小梅的眼中闪过一线凌厉的杀意,“我还真知道,但那是从哥哥临死的记忆里看到的了。在那两个猎鬼人砍掉哥哥的头的时候,其中那野小子的额头上出现了火焰一样的东西,力量也一下子变强了。你是说这些人都有斑纹?” “是的。”我点头说,“至少目前这三个人都有,我观察过了,早云脸上的像是闪电,那个很凶的宗正,左颊靠近脖子的地方有风车或者螺旋的图案。而那位叫千越的僧人手腕上有奇怪的网状花纹,倒不知是什么。” “那应该是雷之呼吸和风之呼吸。”小梅看起来有点崩溃,“讨厌啊,我讨厌被雷劈!怎么老是躲不开雷之呼吸啊!我说怎么看到那个男人就讨厌!他再敢来我就砍死他!” “不要轻举妄动。”我说,“早云暂时对我们没有敌意,不要自己树敌。我现在担心的是,听起来他们的日柱和月柱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希望我们不会在这地方遇到那两位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