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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大人,这两位是珠世大人的朋友,应该可以信赖。”黄发青年说,“她们仿佛是因为某个意外才误入此间,如果放任两个女孩子在这一层地狱继续流浪,难保不会遇到危险的魔物,何况现今还有逃逸的鬼没有肃清,实在太危险了。” 我不禁侧目。少年,很义气嘛。 珠世也上前一步说:“主公大人,染小姐和她的meimei都是人类,我用雪蕨测试过,没有问题。” “珠世小姐误会了。”青年温言道,“我没有不收留他们姐妹的意思。鬼杀队历来不会将求助者拒之门外。平八郎,你先带这对姐妹去休息吧。” 说罢他又对我微笑道:“染小姐尽可以放心,我们可以保证你和meimei的安全,先让平八郎带你们去住处休息,其他的容我们日后再想办法。” 啊…好亲切的人啊…… 但他上一句说的什么? 鬼…什么? 鬼,杀,队??? 我终于知道小梅为什么脸都白了,曾经是鬼的她,一定比我更熟悉这个莫名其妙的组织的人身上的气息。 这么巧的吗?运气真好!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拼的就是脸皮厚度了。好在我师从鬼界那位著名的不要脸上弦,现在终于到了检验修行成果的时刻! 我露出一个温柔美好的微笑。 “多谢主公大……” “平八郎!你小子又从哪里带回个野女人?连来路都不清楚,就不怕是鬼变的吗?” 一个粗粝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人也已经像一阵风暴似的大踏步的走到了我面前。 那是个留着一头奇特的灰白长发的男人,一道伤疤从额角延伸至下巴,让那张脸显得格外可怖。他目光阴鸷的盯着我,白羽织敞开的领口中露出结实的、满是伤痕的胸肌,好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他脸上也有胎记,形状…像是风车或者螺旋?这是某种符号吗? 男人身形高大,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我,看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拔刀砍下来。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我的目光移到他的腰部,在那男人的腰带上,竟然挂着两颗头。一颗长发遮面,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另一颗虽然少了上半部分,但我依然认出来,竟然是之前被童磨削掉天灵盖的玉壶。 这下它大概是真的死透了。 “这位大人真是好兴致。”我淡淡的说,“将人头挂在身上,也不嫌晦气。” “哈?”他干笑一声,“女人,你看清楚,这不是人,是鬼!你眼睛瞎了?分不清人和鬼吗?” “人也好,鬼也罢,麻烦你往后退退,别吓到我meimei。”我冷然道,顺便一只手把小梅护到身后。 她全身僵硬。 “宗正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珠世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挡在我面前,往常柔和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 “染小姐和白小姐是人类,也是来寻求我们庇护的,你不能如此无礼!” 那灰发男人狰狞的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冷笑。 “这不是珠世小姐嘛,你自己都是鬼,还跟我扯什么有的没的?”他粗野的啐了一口,“当初就不该相信继国家那小子,他自己都是个该切腹的……” “宗正。” 那位年轻主公的声音温和的传来。 “留下这两个女孩子暂住是我的决定。” “主公,我不同意!”名叫宗正的男人转过身,单膝跪地,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刚刚失去了三十八名甲级队士,还包括四位柱,担任无间地狱守门人的四百年间,鬼杀队从未遭受这样的损失!虽然没能记录下战场的情况,但这一定是遇到了上弦的鬼,而且实力相当可怕!这种时候接受来路不清的陌生人,即便是女人也太危险了,何况鬼能变化外貌,我们如何知道这两个不是鬼?” “我给染小姐用过雪蕨。”珠世强调,“她没有异常。” “谁都知道,即使是紫藤花,对上弦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宗正反驳道,“何况是作为替代品的雪蕨。除非这女人能通过修罗院的试炼,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她。” 前田早云惊道:“宇野波宗正!你是疯了吗?千越的‘时轮’是对付鬼的杀器,你让一个人类女孩子去接受‘时轮’的试炼?万一灵体碎掉怎么办?” “阿弥陀佛。” 高大的僧人在主公身侧微微躬身,“在下的法器‘时轮’仅仅对鬼致命,倘若这位小姑娘真是人类,最多休息一两天就能恢复。” 小梅在疯狂扯我的袖子,“阿姐,我们回去吧!这些人好可怕!” 我蹲下身看着她,“小白,你不记得咱们的约定了吗?阿姐曾经允诺你,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人世去,如果他们有办法能让咱们回去,试炼又有何不可?” “染小姐真是好胆量。”主公的声音依然温和,“虽然确实是无礼的请求,但也请理解这是战时的迫不得已。我现在问你,你真的愿意接受法器‘时轮’的试炼吗?” 真是唱的一路好双簧。 我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即便那个叫早云的青年手下留情,我也不敢保证能战胜眼前这两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看来今天如果我不答应,恐怕是无法全身而退。 我站起来,平静的注视着他。 “我不了解你们说的是什么试炼,但我愿意接受。可我要主公大人向我保证,若是我不小心死了,请你们保护我meimei的安全,并想办法送她回到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