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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花看见这一主一仆(她认为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任篁是人皇,能力通天,可又不想对方接近司凤,这才无端的焦虑。绣花鞋在地上跺了两声,小银花嘴上逞强:“我管你们是谁,这儿是离泽宫,可不欢迎你们。” “离泽宫欢不欢迎我们你说了算啊。”腾蛇挺着胸脯居高临下地藐视面前的小妖,他如今灵力已经恢复,正愁多余的精力没地方发泄,“禹司凤都没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司凤就是因为你们才无端受了那些人的怒火,你们要是不向着褚璇玑,司凤又怎么会受伤!”小银花争辩。 腾蛇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住了。他惊诧地扭头看向身后一脸淡然的任篁,呜呜呜地叫了两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任篁睨了腾蛇一眼,轻轻皱了皱眉:“吵。” 腾蛇:吵尼玛。 没搭理在一边气得原地冒烟的腾蛇,任篁将视线转移到小银花的身上:“我知道你对司凤的心思。” 被戳穿心思的小银花一怔,但很快就心虚地辩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他。” 海风腥咸的气味穿过走廊,浪潮捶打礁石的声音经久不息,就如此刻少女胸口鼓噪的跳动。 “关,关你什么事!” 被任篁坦荡的眼神一看,小银花不知为什么有些慌神。这么多年,她一直将自己的情愫藏在主仆情的水面下。她不知道司凤是否知晓自己的心思,但她却不敢直面有人说出这个事实。因为她知道,司凤对自己并非是同等情意。 任篁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还是以前的模样可爱一些。” 这句话,让小银花想起了她和对方的初见。在密林中,她凭借动物的本能亲近了具有天生神力的任篁,吃了她给的果子。因为她感觉的到来自任篁身上的慈悲和温柔。 小银花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垂下眼。 她不讨厌任篁……但她也不想失去司凤…… “我不会放弃司凤的,所以,你没有机会。” 小银花抬眼,对上来自任篁炙热的目光。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知道,这是属于人皇的威压。 人皇为人间之皇,人界万事万物见她皆需俯首。这是铁则。 静默之时,任篁的声音冷了几分,看向身后昏暗的甬道:“我竟不知堂堂魔域右使,居然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直到副宫主摇着铁扇款款而出,小银花适才发现刚才的对话被这人听了去,脸上瞬间爬满了怒气和敌意。可元朗对这一切仿若惘闻,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坐在窗棱上的任篁身上:“人皇殿下说笑了,我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任篁轻蔑地瞥他一眼,嗤笑于他的虚伪:“你刚刚去探望司凤了?试探出什么了?” 元朗仍是笑脸迎人:“人皇阁下这说的是哪里话。现在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禹司凤是魔煞星转世,我哪有这个胆子去招惹他。再说了,我也没有想试探什么,就是单纯地去看望一下。” 老jian巨猾。任篁的脑海里倏尔浮现出这几个字。 你不就是想试探禹司凤是不是罗喉计都的转世吗?装个屁啊!腾蛇一阵腹诽,但碍于任篁在场,他不好造次,只能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任篁理了理被自己久坐出褶皱的衣摆,轻巧地从高处翻身跃下,面色不虞:“听说——之前你欺负我家司凤了?” 知道对方是想跟自己算账,元朗讪讪地笑了两声:“没有的事……” 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已闪到他跟前,元朗来不及躲避,只能抬手利用手中铁扇格挡。哪想两个兵器碰撞声在安静的空间里还未散去,他的铁扇就已被削成两半,成了废物。跟在元朗身后的天墟堂众人各个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发现差点就被波及的时候,皆是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任篁挑眉,桃花眼中洒满了亮晶晶的光:“啧,你的功夫怎么还是这么垃圾。一千多年了,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猝不及防被攻击的元朗微微蹙眉。他比谁都明白,刚刚那一击是任篁给自己的下马威——报复他之前在不周山、浮玉岛想杀她和禹司凤的事。 “但人皇阁下倒是和千年之前一般,对我们魔界的事,尤其是罗喉计都的事那么上心。让人很难不多想啊。” “元朗。” 禹司凤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元朗勾了勾唇角,装模作样地朝着靠在房门边的禹司凤作揖:“魔尊。” “吾刚刚说了,没事就退下。” “是。” 元朗“听话”地招呼着自己的仆从离开了,在与任篁擦肩的瞬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任篁。 等到元朗走远,任篁才快步上前,扶住司凤摇摇欲坠的身体往屋里走:“你脸色这么差,还敢出来瞎掺和,赶紧给我进屋休息。” 小银花不知是得了司凤的示意还是不想看到眼前的场景,毫不犹豫地拂袖离开。腾蛇也极其不愿意在这两个人之间自讨没趣,转身也消失了。 任篁扶着司凤在榻上坐下,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就在背过身时,她听见身后的司凤幽幽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