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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若玉叹了口气,满是对隐瞒好兄弟实情的愧疚和歉意,“但是,我必须这么做。”说着,他将视线落在任篁的身上,“我知道你抓我回来,是想让我供出堂主的真实身份。我是不会说的。” 之后,若玉如言就闭上了嘴。 司凤了解自己这个好兄弟的脾气,如果决定了要守口如瓶,是绝对不会走漏一点风声的,于是也就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想法。任篁跟司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挥手又将若玉收回了乾坤袋中。 “灵匙本就是被乌童夺去的,为何若玉又要从中周转,偷了乌童的灵匙交给天墟堂主?”司凤疑惑。 “天墟堂内部本来就有分歧,”任篁分析道,“乌童那家伙向来是不甘为人下的,偷了灵匙想取而代之,也不是没可能。”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任篁耸了耸肩,“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乌童已经死了。” “乌童死了?”司凤诧异,因为任篁刚刚才是第一次说这件事,“你看见了?” 任篁点点头,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啊,我亲眼看着他咽气的。而且天墟堂的老巢也被毁了。” 司凤想起自己在结界外听到的巨响:“难道那几声巨响是天墟堂被毁产生的?” “也不全是。”任篁答道。 “不全是?” 面对司凤的质疑,任篁也毫无隐瞒:“嗯。有一声是天墟堂被毁的声音。而另一声,是无支祁逃出焚如城的动静。” 这话更是让司凤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无支祁逃出了焚如城?点睛谷的灵匙还没有被天墟堂夺走,无支祁是怎么摆脱四方定海铁索逃出焚如城的?” 回答他的,是任篁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若是无支祁逃出了焚如城,我们就得尽快前往少阳,将此事告知各大门派,好叫他们做好准备了。”司凤神色凝重。 任篁倒是无所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你别那么紧张,我倒觉得应该没什么事。”看到司凤疑惑的眼神,她笑意更浓,“紫狐不是说了吗,无支祁当年也不是自愿参加天魔大战的。想来他和天墟堂应该也没什么情分,估计也不会帮他们。” “我明白,可是此事事关人间和平,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司凤的神色柔和下来。 任篁也不多争辩什么,顺着他的话轻轻颔首,算做赞同。 两人又规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司凤便准备回屋去了。临走前,司凤轻轻向任篁道了个谢:“谢谢你,刚刚没有当着敏言他们的面把若玉的事说出来。” 他很清楚,若是任篁将若玉的事说出来,离泽宫一定立马就变成众矢之的。到那时,只怕离泽宫试图隐瞒的秘密,也是他自己想要隐瞒的秘密,就再也瞒不住了。 “对你不利的事,我不会做。”任篁望着司凤眼里的点点星光,说得笃定,“不过,若玉你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司凤摇了摇头:“我了解他,这件事他应该没有撒谎。如果天墟堂真的抓了他的meimei,我也不能逼他放弃自己的meimei来帮助我们。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确有个办法,不过得需要你的配合。”任篁俏皮地勾勾唇角,冲他狡黠地眨眨眼。 *** “你胆子可真大啊,臭婆娘,”一直坐在梁上听着二人谈话的腾蛇见司凤离去,一跃而下,没好气地冲任篁说,“你居然敢私放无支祁!那可是天界重犯!神荼和郁垒肯定会上报帝君,你死定了。” 任篁瞥了腾蛇一眼,不屑一顾:“除非柏麟他亲自来人间,否则谁敢来抓我?再说了,神仙不管凡界事,这是鸿荒时定下的规矩。柏麟自诩执法者,不会知法犯法。” 腾蛇从前觉得自己是个惹事精,现在才知道自己这惹是生非的本事还真是跟眼前的人一脉相承。他抠了抠头,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放走无支祁啊?难道你真想复活魔煞星?你不怕天下大乱啊?” “谁说魔煞星就真的命中带煞呢。”任篁轻叹。她记忆中的罗喉计都虽然狂妄,但却并非不近人情。不如说,比起天上冷冰冰的芸芸众仙,罗喉计都反而显得更有人情味。 摇了摇头将满脑子的回忆甩出去,任篁拍了拍腾蛇的肩膀:“对了,腾蛇,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腾蛇一听说自己又有任务,下意识后退半步步,瞬间垮起个脸:“啊?又有任务啊?你真把老子当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吗?!” 熟稔地无视掉腾蛇的抱怨,任篁自顾自道:“司凤不忍心杀他,但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就放他走。我明日会找个借口把若玉放了,届时他一定会去找天墟堂堂主。我要你帮我悄悄跟着他,找到天墟堂主的下落,查清楚那人的底细。” 腾蛇:“老子能拒绝吗?” 说完这句话,腾蛇就有点后悔。因为他又听见任篁捏着关节咔咔响的声音,看见任篁满脸写着“你要是拒绝你就死定了”的假笑。 腾蛇:我错了。 “不过你此行定要小心。我和那天墟堂主交过手,他很熟悉我的招式,看来是老熟人。所以你千万不要逞强。”任篁说着,拍拍腾蛇的脑袋。 “知道了知道了。”腾蛇红着脸敷衍。 至于她自己,任篁想,这次去少阳派,恐怕也会焦头烂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