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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不断的传来蛊雕撞击石头的声音,听得洞内诸人皆是心惊。 “哎呀!要是我刚刚没有把红姑姑给我的哨子弄丢就好了。”刚才一番仓促的逃亡,璇玑不小心遗失了可以报讯的哨子,此刻懊恼的不行。 她身边的褚玲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引开它。”任篁打破僵局。 “不行!”禹司凤第一个开口反对,本就因为受伤而惨白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更加恐怖。 钟敏言也觉得不妥:“是呀,你不是说那只蛊雕就快成精化形了吗?你现在出去,不就是找死吗?!”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任篁虽然灵力不济,可好赖还是个仙体,即便是蛊雕也拿她片刻没有办法,“我去引开蛊雕,你们趁机寻路离开。” 禹司凤的眉头皱的跟一座座小山丘一样,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轻描淡写地说着赴死之言,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见玲珑一声惊叫:“这湖底!这湖底好像有什么东西!!” 洞内碧波荡漾的湖泊应声微微泛起涟漪,噗通一声,一个鲛人自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来,两方对视,气氛微妙起来。 “又来一个妖怪!”钟敏言被蛊雕追的头大,现在看见洞里又出现一只妖怪,应激过度,说着就要上前杀妖。 任篁立刻闪到他面前拦住他:“等一下,他似乎没有恶意。” 那鲛人看见任篁的时候,眼里先是震惊,但迅速又转化为肃然,随即遁身潜入水中去了。 他的反应让任篁觉得很奇怪,但还来不及问,就在鲛人藏入水中的一瞬,她又一次感受到空气中逐渐浓郁的妖气:“不好!” 璇玑也闻到了:“是蛊雕的妖气!” 他们顺着妖气的方向看去,山洞顶上有个刚够一人通过的小洞,蛊雕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如同困在瓮中的他们。 众人被盯得发毛,心中一紧。那蛊雕不待他们反应,便开始用自己硕大的身体不断地撞击那狭窄的洞口,岩石被震得不断滚落。不过片刻的功夫,那蛊雕已经能将自己的头伸进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了,先对付这个最凶猛的!!” 人在生死关头的判断往往精准的可怕。钟敏言此刻的想法也正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率先冲出去的是禹司凤和任篁。趁着司凤以符咒之力抵挡住蛊雕的冲击,任篁运转体内大地之力,以灵力催生洞内草木的生长速度。 原本还光秃秃的洞xue顷刻间被急速生长的藤蔓遮蔽,足有人类手腕粗的藤蔓顺着山洞的墙壁快速蔓延,然后如白绫一样一圈圈地勒住了蛊雕的粗壮的脖子,擒住了蛊雕已经探入洞中的一只翅膀。 “敏言,玲珑!撒盐!!”禹司凤腾出空来喊了一句。 钟敏言和褚玲珑会意,立刻将怀中的盐袋朝着蛊雕的双眼洒去。那蛊雕狡诈的很,知道敌人要伤他,立刻闭上了双眼疯狂挣扎,牵动着山洞轰隆隆震动。 见撒盐无用,敏言和玲珑便挥剑朝那蛊雕斩了过去。可蛊雕却在下一秒冲破了任篁草木之灵的束缚,巨大的撞击力甚至将那个洞口直接撞开,再也没有东西能拦住它冲入洞中。 糟了!任篁运转了几次体内的灵力,可那该死的药效又发作了,她现在根本使不出任何咒术。她抬头,就对上禹司凤担忧的双眼。 而被这突生变故直接殃及的,就数褚玲珑和钟敏言了。蛊雕毫不留情的给了这两个人一人一巴掌,硬生生将他们二人扇飞到地上,动弹不得。 任篁的草木束缚一散,禹司凤的结界也只是杯水车薪。他召来自己的命剑想与那蛊雕搏上一搏,却无奈对方身形庞大,他的攻击如同蚍蜉撼树。但这攻击算是彻底惹恼了蛊雕,蛊雕从高处俯冲下来,两只爪子将褚玲珑和钟敏言直接压在地上,巨大的翅膀还在不断的攻击负隅顽抗的禹司凤。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璇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抱着脑袋团团转,不断的运转灵力试图幻化一把趁手的兵刃。 好在这次灵力消失的时间没有上一次那么长,在感受到灵力流转的第一瞬,任篁就将袖中的长锦甩了出去。金色的长锦得了主人的命令,死死地缠住蛊雕的羽翼,任篁攥住手中的锦帛,就这么与巨大的蛊雕僵持着。 本来潜入水中的鲛人见情况不妙,便以洞中湖水为媒,趁机冻住了蛊雕。任篁还以为此事就此可以了结了,哪想一边的璇玑居然化出了一把匕首,大喊着就朝蛊雕刺去。 若是寻常匕首,根本破不了那鲛人的法术。可璇玑的匕首却轻易就刺破了冰层,就连任篁的长锦都被她的匕首不小心斩断。 蛊雕再次失去束缚,嗥叫着把璇玑扇飞出去,匕首脱手,落入湖中。而它爪下的禹司凤和褚玲珑早已受不住晕了过去,钟敏言也被蛊雕利爪压得几近窒息。 “璇玑!” 任篁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就成了蛊雕的攻击对象。蛊雕翅膀恣意扬起的飓风将任篁逼地后退数尺,一时竟无法动弹,只能运转灵力撑起结界护住周身。 她扭头想去看璇玑的情况,余光里却闪过熟悉的灵光。接踵而至的,是她背后陡生的巨大威压。任篁回眸,就看见浑身散发灵光的璇玑。 不,与其说是散发,不如说是……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