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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派人护住他的安危,公主放心。 马车内很安静,陆执声音微顿,而后又道:而公主想问的事,他并不能给公主答案。 江念晚一愣,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口中,手无声握紧了些,她干涩地开口问:那我想问的事,你能给我答案吗? 被她这样的目光望着,陆执忽而有些恍惚。 公主想问的事,是诏狱的隐秘,非诏不得提及。陆执道。 江念晚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眸色彻底晦暗下去,她嘴唇轻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低声应了:我知道了。 马车外有很轻的风声,陆执侧眸看着随风轻轻浮动的车帘,声音很淡。 公主就这样在意这件事? 江念晚沉默了很久,眸中闪过一丝倔强坚定的光。 是,她神色低沉,似是想起了过往,轻声言,我母妃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她绝不相信外祖会叛国。为了她这句话,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才算给她一个交代,不过 她抬起头朝他看去,努力笑了一笑,目光坦荡真诚。 此事与帝师无关,帝师既不想说,我就也不再问了。况且这本也就是我余家的事,自不该连累帝师的。帝师虽对我好,这点分寸我还是懂得的。 陆执看着她,忽然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这话太赤诚,而这份赤诚又是他现下几乎无法承受的。 他下意识别开目光,没有答话。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外,陆执出行宫内外无人敢查,自也没有人生疑。尚衣局那边也被香兰打点好,也是一点儿消息也未敢外传。 将她送至西宫宫口目送她入了宫后,陆执回身看向曹选,声音骤沉:方才的事追得如何了,那几个人怎么说? 下面的人刚审过,领头那个姓越的和万金楼里那个刘主事晕过去两次,都说是街上遇见一个沈府的管事,打听知道了沈府有个侍女偷跑出来,才敢大着胆子绑人的。属下也去和沈府核对了,沈府今日确在抓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侍女,不过抓回去之后就处置了,沈府的那个管事也说并没有见过这二人。属下想着沈府绝不会欺瞒咱们,倒是万春楼与万金楼本都是富商常家的买卖,听说时常有勾连,会不会是咱们公主只是被万春楼瞧上了,这才被这些歹人掳走? 陆执微凝眉,神色微冷:若真如此,他们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曹选若有所思,应道:帝师说得是,若真瞧上了,倒不必让人伪装沈府管事来特意放这样的消息与人了。 他们现下瞧不见越刘二人,定会心虚寻机打探,让咱们的人在万金楼守住。 是,曹选停了停,问,帝师,陛下那边 就说十八坊市的案子有几处疑点需要探查,派人去回禀便是。 是。曹选应了。 * 茶楼内。 徐绮在雅室中守了许久也不见小厮来回禀,心下无端升起些不安,手中的帕子也被握出痕迹来。 眼见着太阳已经落山,她身旁随侍的侍女忍不住劝道:姑娘,咱们还是回府吧。 徐绮有点急,皱了眉斥道:也不知他墨迹什么,叫他去打听个事也打听不清楚,不怪爹爹当初把他从府中赶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侍女却有些害怕:姑娘,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他被人扣押住了啊? 不可能,如何会败露?江念晚今日根本没有带侍从出行,谁会来救她?口上虽这样说着,徐绮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一个人的眼神。 一想起他那日的神情,她身上就游走过一阵冷意,有压不住的恐惧层层裹上心底,她手心也沁出些薄汗。 面色微微有些泛白,她低声喃喃:不会的,他午后一直在御书房侍读,绝无可能出宫 姑娘说什么?小侍女望过来。 没什么。手指绞紧,徐绮勉强镇定下来。 奴婢还是有些怕,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若是再晚,老爷也要着急了。小侍女胆子小,声音中带着怯意。 瞧你这点儿出息,就算真被人知晓了,也是他一人所为。他早就不在咱们家当差了,一直都在万春楼打杂,若是事情败露,也得疑心到他身上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徐绮言语虽还硬着,看着外间越来越沉暗的天色心中却也无甚底气,她握了握帕子,皱眉道:罢了,还是先回去吧。留个人在这,他若是来了,立刻与我回禀。 是,姑娘。 入了秋,天又阴沉,天色暗得比夏日里快了好些。才刚刚走出茶楼,就已经见不少商铺点了灯,是快要黑得透了。 徐绮瞧了眼万金楼的方向,只瞧见凤凰灯明亮地挂在高楼檐顶,那边似乎歌舞不断,并无什么异样。 徐绮借着这点宁静安慰着自己,在小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茶楼的位置离徐家不算太远,穿过两条长巷就是。 只是因为从前父亲选宅时看重宁静之处,特意没有选江安,而是挑了长安后的一条古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