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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如高山之雪:幻海阁的七个弟子没有死。 顿了顿,又道,你们所言的,季识逍屠戮大慈悲寺的事情,我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告诉我的那个人,如今已经尸骨无存了。 乌梦榆手握着一把寒潭而出的宝剑,眉梢嘴角皆是冷淡,不自觉地用出了点春江花月夜的势来。 五个人激动的表情慢慢平复,转而有些害怕,又有些颤抖地看着她。 乌梦榆:你该庆幸暂时不会逼供你们,守好你们的秘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待此间事情查明之前,你们就待在戒律堂吧。 此话一说,五个人却是更加激动,面色通红,眉毛紧皱,若不是手脚都被缚着,恐怕是要扑上前来以头撞铁栅了。 乌梦榆没再看他们一眼。 戒律堂值守的师姐问她:师妹,这些人既然想改投别派,为什么不问询一番呢? 乌梦榆想起木长老化成一团灰的场景,道:他们知道一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如果说出来,可能,可能会对他们的身体有损害 木长老的寿数耗尽,这五个弟子中的其中两个也白了头,瞧着是寿数有损。 强行逼供他们,若他们再说点什么出来,可能又像木长老一样灰飞烟灭了,原来的同门也就不在了。 乌梦榆勉强笑了笑:师姐,就先这样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解释不清楚,等我弄清楚了再和宗主秉明。 走出戒律堂,夜色如一团看不清的黑雾,一直延伸到望不见的远方。 而在大慈悲寺却是白日里阳光最盛的时候。 威严而辉煌的大殿里,五位僧人身披袈裟,分别坐在五张蒲团上。 怀谷方丈手持着信件,细细读完上面的文字:这已经是我大慈悲寺收到的第二十一封信了,真是奇怪,怎么个个都知道舍利子遗失了。 另一位横眉怒目的方丈道:还有归雪宗那位季识逍,哼,什么人能够屠我大慈悲寺,大慈悲外八十一塔,这小子才多少岁,真是欺负到头上来了。 他是冬虚剑尊的高徒,原先的仙法会我见过这孩子的,是与佛无缘之人。 哈?冬虚都归墟了,再说呢我宗也有两位佛尊呢。归雪再怎么想捧他的弟子,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坐在对面的方丈显然要和蔼许多,慈眉善目:是的,我也不信这样的说辞,有可能是这位季小友得罪了人,年轻人的爱恨,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这些人还想入我大慈悲寺?真是的,以为我们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吗?怕是三条佛道难都走不过去,这些门派怎么尽养些酒囊饭袋出来? 哈哈哈哈哈管这些信是什么意思,总之十派会武要开始了,让我们的弟子去和他们碰一碰,这才叫过瘾。 怀虚方丈总结:一切等到十派会武定夺吧。 他朝着外殿轻喊了声:今宵,到时候,好好会会这位季识逍,万不堕我大慈悲寺的威风。 外边传来一声极为清亮的答声:是。 第三峰,桃花林。 我使了一招春江花月夜,就嗖嗖地把他们全都打败了,那个外门弟子还向我求饶说什么这一辈子生是归雪人,死是归雪的鬼。乌梦榆正对季识逍显摆着自己的事迹。 我回他,既如此,下辈子当一只归雪的猪好不好,他竟然不答应! 乌梦榆愤愤:他肯定不是真的爱归雪。 风有些冷,天空里堆着层乌云,厚厚叠叠地压下来。 季识逍坐在石椅上,桌上摊开一本剑谱,正漫不经心地看着。 春江花月夜,你不就会第一式吗? 这叫以势压人,第一剑是最重要的,使得天花乱坠也不为过。 季识逍看看她:你大可以去写一本剑法书,好好讲讲你的剑法理论,实战不行,装腔作势是一等一的。 乌梦榆笑:放心,我肯定在上面写,我的剑法师承归雪宗季识逍。 季识逍给她的桃花酥如今只剩下了一碟,乌梦榆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吃完了就没了。 她的手上沾着桃花酥的碎屑,顺手在季识逍垂下来的衣袖上擦了擦。 季识逍面不改色,用了个清洁术法把桃花酥的碎屑去除了。 咦?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衣服上沾那么多血都不在乎,怎么这么一点碎屑就看不顺眼了。 乌梦榆:季识逍,你怎么这个时候爱干净了,你以前身上沾血都不管的! 季识逍:血可以提神。 剑锋穿过身体而散落的血花,是最能让他的剑开刃的东西。 乌梦榆又吃了块桃花酥,再在他身上擦了擦手,才道:总之那五个人被关起来了,还下了禁言符,应当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季识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把那天在剑冢闹事的人都抓进戒律堂吧。 乌梦榆疑惑:你怎么抓?随便编个理由? 他的手里握上了从剑冢里拿的那把剑,深黑衣角上的雪白滚边像是流动的云,声音却也仿佛和拂过桃花的风融合在一起:用春江花月夜,我可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