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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辉震荡,洒落万千剑雨,犹如实质的风和雨针尖对麦芒,激烈交错一瞬,轰然抵消殆尽。 但这只是九尾狐的第一个法术,用以争取时间的小小把戏。 寂灭旷野之上,本就昏暗的光线霎时被吞噬一空,黑暗如同厚重帷幕垂落四方。 九尾狐端坐于暗色间,身后升起一道漆黑的日轮。它缓慢地攀上半空,黑洞洞的阴森可怖,仿佛一只黢黑的眼瞳,无尽死气缭绕其中,直面它,有一种凝视死亡的大惊悚大恐怖之感。 这轮黑日,即是九尾狐将八个法术揉在一处的成果。 好似有寒风渗进体内,将苏意四人的血液冻结,僵在原地,呼出的气息里都带着寒浸浸的血腥味,心战胆栗。 握着剑柄的手一颤,姬且道咬紧牙关,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他将剩余的灵力尽数涌入长剑,剑刃浮起耀眼的金辉,淬了日光般的明亮。 奈何些微光芒在倾覆世间的黑暗面前不值一提,就像他们对于九尾狐来说,只能算是几只强壮一些的蝼蚁。 就在姬且道酝酿搏命招数的时候,苏意忽然心有所感,仰头看向头顶的血色弧光。 那道弧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点亮,光华内敛,聚于锋芒,如一柄高悬的屠刀,无声无息地指向九尾狐。 同一时间,他的耳边再度响起那个冰冷的声音:已经确定目标,执行诛杀命令。 错误,禁制处于残缺状态,灵力不足,无法诛杀。 已修正命令:禁锢目标。 同样是几句话一齐响起,同样带着回音震荡,苏意顿时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地倒向一旁,摔倒前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拽住姬且道的衣角,挤出一个字: 退! 蓄力被打断,姬且道手忙脚乱地接住昏倒的苏意,未及多想,立即驱动云遁术往后疾退。 就在他们退开的刹那,九尾狐头顶的黑日鼓胀膨大,似要爆炸开来。 但笼罩寂灭旷野的血色弧光动作更快,登时化作弯刀斩落,眨眼间逼近九尾狐,一瞬裁断黑日,同时余劲前冲,猛地砍在九尾狐脖颈处。 黑日当即断成两截,尚未爆发的力量像漏气一般倾泻而出,余波扩散,仅仅化为一阵沉闷的声响。 而砍在九尾狐颈部的弯刀并未给它带去多少伤害,甚至没能破防,所幸这一刀的目的也非是击杀。 趁九尾狐被弯刀砍懵了的时候,锋刃上腾起八道刀芒,凝练而浑厚。刀芒如链,一端捆住九尾狐的四肢、九尾和头部,另一端与天上的弧光相连,构成一座开放式囚笼,将它困锁其中。 懵了片刻,九尾狐甩甩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禁锢之后,怒而仰天咆哮,并不断地挣扎反抗,甚至缩小身形,试图从锁链的空隙里脱身。 可惜,血色弧光凝出的刀芒锁链结实无比,不仅用蛮力扯不断,还会随着它的体型自动变换大小。即便它有天妖实力,对上这近乎赖皮的禁锢之术也无济于事。 百般挣扎不成,九尾狐无能狂怒地嘶吼着,怒气冲天。 另一边,姬且道抱着昏迷的苏意,带着祁连云和梁羽尘躲到一处不深的沟渠内,于黑暗中随手掏出两颗明珠照明。 苏意怎么样了? 一落地,祁连云便焦急地问道。 姬且道面沉如水,席地坐下,让苏意枕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运使仅存的几分灵力查探他的状况。 反复检查数遍之后,姬且道确认他只是被震晕过去,并无大碍,表情才放松下来。 没事,让他休息片刻就好。姬且道说着,取出两瓶极品补灵丹,先给苏意喂下一颗,然后把剩下的一口闷。 梁羽尘被他吓了一跳,正想说这样服药太过危险,就见他周身迸出一圈纯粹的金色灵力。灵力沸腾翻滚,混乱而浓烈,却被他轻易镇压吸收,没有翻起一丝风浪。 见状,梁羽尘把话咽了回去。 大佬,大佬(拱手).jpg; 方才消耗的灵力恢复了一些,姬且道缓过劲来,呼出一口气,淡淡地望向正担忧地注视着苏意的祁连云: 说吧,你的那套雕刻工具,究竟是何来历 祁连云一怔。 苍天阙,别拦着我!意儿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云下学宫内,感应到苏意有难,苏凭易脸色惊变,当即要起身赶往救援,可还未出门,就被突然造访的苍天阙拦下。 披散着青碧色长发,苍天阙神色冷淡,语气毫无波澜:这是他命里的劫数。你若前往,便只会害了他。 苏凭易原本要绕过他离开,乍然听见这如石破天惊般的话,立马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此话何意? 苍天阙旋身在桌旁落座,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模样气得苏凭易想当场拔剑与他血溅五步。 故意磨蹭了一阵,他才饮着茶说:苏意出生时我为他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他因果缠身,一生都逃不开劳碌奔波的命运。与他相关的因果里,和他那位险些要了他性命的前恋人的纠葛是最脆弱的一条,天仙秘境的遭遇勉强也能算一条,而他今日之灾殃,则是另外一条。 苏凭易的脸色难看至极:你不是说你算不出与他相关的具体的因果吗?今日怎么又换了一种说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