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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隔着一扇门,我也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仅听你刚才的说话声,我还以为你训斥下人呢,何公子莫非是忘记了三姑娘也是你meimei的事情了么?” 何君安不自然地抿抿薄唇,他移开眼神,道:“沈姑娘别误会,我这只是关心则乱,她舅舅在外面惹事生非,我好心好意的帮三meimei,许是因为我很少和女子交流,所以态度有些生硬。” 此言一出,沈方思等人皆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何君安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沈方思暗讽道:“何公子为何不敢正眼看我?难道是觉得说话略有心虚?” “不...不是。”他即便反驳着,眼睛也没有抬起。 沈方思轻笑:“何公子请让让,堵着大门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以前觉得这样的男子易掌控,如今看来,他的胆子完全被色胆给占据了,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像耗子看见了猫似的,怂货一个。 何君安与小厮竹墨离开了这座院子,他看着沈方思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张了张嘴,欲要开口,但是折画像是没看见何君安,直接就关上了门。 刚刚还在阿曼面前耀武扬威的何君安瞬间就成了个鹌鹑,老老实实地在外吹着冷风。 虽然他们身上有着亲事,且都在何府上,但两个人很少见面,并不是碍于礼数,而是他们都相互厌恶着对方。 “三姑娘。”沈方思转脸间就换了另外一副表情,见到阿曼冻得鼻尖通红,她心疼地牵着阿曼的手,把手炉给了她,推着阿曼急急忙忙地回了屋子里。 翠果也往暖炉里添了几块银丝炭,添个炭的功夫,等她一抬头就看见阿曼已经委屈地钻进沈方思的怀里哭了起来。 “......”要不是了解姑娘的性子,自己差点就信了呢。算了,自己还是蹲在这边看着暖炉吧,姑娘那边还是少掺和吧。 阿曼哭得稀里哗啦,顺便还打了几个哭嗝儿,一双漂亮水灵的杏眸变得红肿,一边哭还不忘一边告状:“沈姑娘,我正在屋里绣花呢,他就突然闯进来,找我要什么医书,呜呜,我想去找爹爹,他还让竹墨关门拦住我不想让我去,我看他就是心虚了! 肯定不是舅舅他们找我要医书的,指不定就是他在心里憋什么坏呢。我以后再也不认这个哥哥了,大冷天的还让我在外面挨冻,他可真是太坏了。” 翠果默默抬头,奴婢的姑娘诶,好像是你先跑出去的吧?大公子他抓都抓不住你呢。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擦擦眼泪,瞧你哭的都成个花脸猫了。” 沈方思拉着她坐在了圆凳上,面对面地给她擦着眼泪,淡蓝色的手帕被泪水浸的很快就湿了,沈方思不由得轻叹,真是个水做的小姑娘,一哭起来眼泪就止不住了。 “折画,你去给三姑娘打盆水来。” 翠果这时候说道:“奴婢去吧。” 沈方思颔首,让丫鬟们去外间候着,她继续给阿曼擦泪,又问道:“医书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你娘亲留下的?” 阿曼瘪瘪嘴,再次扑进她的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得知医书的事,但我总觉得和表姑娘逃不开关系。” 沈方思反问道:“为何?” “因为在整个何府里能让他来针对我的,除了表姑娘没人了呀,我又没有招惹过别的人。沈姑娘你说对不对呀?” 沈方思抚着她的肩头发,眸光深沉似海,道:“是啊,三姑娘为人机灵可爱,除了她没人会跟你作对了,特别是之前她还吃了个瘪。” 之前在正院的时候,叶怜幽就想算计自己,这次她让何君安来索要三姑娘的医书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怎么知道三姑娘有医书? 她这般想着,也就问了出口。得来阿曼一个疑惑的表情,她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呢。” 她一个穿书女,身上有什么诡异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沈方思望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怜惜地用帕子轻柔地擦拭着眼角,无奈道:“你可真是个哭包,何君安那个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个没骨气的男人,你何必因为他流这么多眼泪呢。” 看的自己都心疼了,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现在都肿起来了,何君安这个人实在晦气。 阿曼听到她的抱怨时,忍不住抓住了沈方思的手腕,微凉的手腕和温热的手掌心触碰的那一瞬间,二人同时望向对方,只听阿曼问道:“沈姑娘很讨厌他么。” 她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是你的兄长,但我不想隐瞒你,我很讨厌他。” 嫌弃他脏,不过这句话就没必要给三姑娘说了,省得污了她的耳朵。 阿曼的眼睛微微泛红,眼尾亦是如此,好似抹上了一层胭脂。 她眼眶里还盛着残留的泪水,把那双杏眸变得雾蒙蒙的,因为哭泣受了委屈,那菱唇被她咬的有贝齿的痕印。沈方思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唇瓣,轻声地问道:“疼不疼啊,傻姑娘。” 阿曼眨眨眸子,抽噎道:“疼。” “那你还不放手,我好给你上药啊。” 阿曼这时改用双手握住她的双手,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沈方思,她应该是有些紧张的,所以她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 坐在她面前的沈方思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静静地等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