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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闻看了眼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毛衣紧贴着隆起的孕肚,被拱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蒋竞观察着邱天闻的表情,好像担心他误会,找补地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着凉。” 邱天闻沉默不语,心想,反正都要洗,他也懒得再折腾一次。 邱天闻把花洒放回原位,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露出矫健流畅的肌rou线条,光滑白皙的孕肚毫无征兆跳进蒋竞的视野里。 蒋竞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下腹那股冲动好像又涌了上来。 他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可是视线怎么都挪不开,紧紧黏在邱天闻身上。 这具身体明明睡了八年,可是蒋竞就像第一次在酒庄和邱天闻“坦诚相对”似的,紧张得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邱天闻忽视了蒋竞的目光,迅速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那股安心才回到身上。 蒋竞躺回病床上时,感觉还在做梦似的。 邱天闻不仅喂他吃饭,还帮他洗澡,这要是换成以前,蒋竞想都不敢想,邱天闻只给他一个好脸色都够他回味很久。 蒋竞突然庆幸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蒋竞正回味着刚才和邱天闻洗澡的那一幕,突然瞥见邱天闻换了身衣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蒋竞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眼明手快握住邱天闻的手腕,马上紧张起来,“你去哪里?” 邱天闻睨了一眼蒋竞的表情,“我去看看杜岭和谢迎他们。” 一听见这两人的名字,蒋竞的脸色习惯性沉了下去,不放心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邱天闻皱眉道:“瞎掺和什么?好好躺着休息。” 看着邱天闻不悦的表情,蒋竞担心两人的关系又变得僵裂,这才不情不愿松开邱天闻的手,“那你早点回来。” 邱天闻勉强应了一声,整理好被蒋竞弄皱的袖子,大步离开了病房。 他来到楼上,杜岭正坐在病床前照顾谢迎,汪一鸣则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玩手机。 邱天闻慰问了两人几句,和杜岭走到一边说话。 杜岭跟邱天闻透露,因为这次的事影响比较大,所以电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这段时间要处理伤亡家属的赔偿问题。 邱天闻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心里没多大意外,只是这一搁置,电影审批上线的日子就要一拖再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邱天闻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一圈,突然说:“夏学不在?” 杜岭笑了笑,“他刚刚上洗手间去了。” 邱天闻点了点头,没往心里去。 两人正说着话,杜岭的目光突然飘到邱天闻背后,微微一顿,“蒋总?” 邱天闻回过头,发现蒋竞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了,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活像上学时期蹲守在门口偷盯学生的班主任。 邱天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蒋竞索性推开门走了进来,心虚地说:“在病房里待着闷,出来走走,正好走到这里。” 邱天闻怎么可能看不出蒋竞的那点心思,随便走走都能走到杜岭的病房,汽车导航都没蒋竞这么敏锐。 杜岭双手插兜,看似关切地说:“蒋总,听说你受伤了,我正想着去看你,你就来了——身体怎么样?” 杜岭关心的语气让人跳不出错来,可蒋竞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毕竟杜岭对邱天闻的那点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蒋竞挑衅地笑了笑,“放心吧,暂时死不了。” 杜岭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邱天闻懒得看两人斗嘴,扬了扬下巴,“杜岭,那我先下去了。” 杜岭点点头,“好。” 邱天闻转身离开病房,蒋竞瞪了眼谢迎,又警告般地指了指杜岭,马上跟了出去。 等那间高级病房被远远甩在后头,邱天闻开口说:“你跟踪我上来的?” 蒋竞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你大着肚子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 邱天闻想斥责他幼稚,又觉得和一个病人计较实在掉份,语气冷硬道:“下次不准跟踪我。” 蒋竞低低地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经过楼梯间时,旁边的门被猛地撞了一下,发出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邱天闻和蒋竞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蒋竞脸色有些不自在,“我们走吧。” 邱天闻嗯了一声,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居然在医院就搞起来了。 两人走后没多久,楼梯间里传出一道很细的,带着哀求的呜咽声:“杰叔,别在这里.......” 蒋竞这一躺就是两个星期,经过长时间的治疗,他的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不过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邱天闻看着那道狰狞的疤,想起那天蒋竞奋不顾身扑过来的一幕,如鲠在喉。 蒋竞好像看出邱天闻的想法,轻松地说:“没事,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 邱天闻什么都没说,把目光移开。 面前的电视正在报道这次的泥石流事件,邱天闻和蒋竞被救援队救起的画面在镜头里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邱天闻的手机响了,他点开,是郝医生发来的,提醒他该做产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