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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竞一把拉住邱天闻的手,说话都有些吃力,“我跟你一起去。” 邱天闻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没好气地说:“你都这样了,去个屁。” 蒋竞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腕,虚弱地说:“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一起去。” 两人僵持片刻,邱天闻没再说什么,开门下了车。 蒋竞跟在邱天闻后面,用一只手撑着伞,走路有些虚浮。 邱天闻一边往前走,把手举高试图收到信号,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有信号显示。 邱天闻眉心重重一跳,他马上拨打110,把这边的情况告知。 “有四辆车被困在这里,还有人受伤,请你们尽快派人过来救援。”邱天闻看了一眼蒋竞,他摇摇晃晃站在身后撑着伞,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结束通话后,邱天闻看了看四周,一眼望去全是山,一辆剧组的车都没见到,更别说是人。 邱天闻想到白天看见的那一幕,心情有些沉重。 两人刚回到车上,邱天闻的肚子就叫了起来,他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夫哪里撑得住。 蒋竞从储物盒里拿出根巧克力棒,“你吃点这个填填肚子。” 邱天闻发现只剩下这点吃的,皱眉道:“那你呢?” 蒋竞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我不饿。” 邱天闻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把巧克力棒折断一半,扔给蒋竞。 蒋竞把东西推了回去,“你还怀着孕,你和孩子吃。” 邱天闻硬是塞进他手里,“少废话,快吃。” 蒋竞看着邱天闻强硬的态度,没再推脱,他低着头开始拆包装,因为手不方便,撕了半天都没撕开。 这时邱天闻把自己手里的巧克力棒换给他。 蒋竞心脏微微一颤,他抬头看了看邱天闻,又看着手里剥好的半块巧克力棒,突然有些不舍得吃了。 这还是两人离婚后邱天闻第一次剥东西给他吃。 车里一片寂静,只有碰到包装袋时发出的声响。 吃完那点弥足珍贵的口粮,两人打算在车里度过这一夜。 蒋竞拿来一条毯子盖在邱天闻身上,“我在这里守着,你先睡。” 邱天闻看了眼他的伤口,刚想说什么,蒋竞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继续说:“我这点小伤没事,如果撑不住了我再叫你。” 折腾了一整天,邱天闻着实累了,肚子也不太舒服,加上蒋竞的再三保证,他终于敌不过困意袭扰,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邱天闻被渴醒了。 他打开车顶的灯,想找点水喝,瞥见蒋竞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邱天闻觉得不对劲,伸手探了下蒋竞的额头,发现guntang得厉害。 邱天闻眉心跳了跳,用力拍了拍蒋竞的脸,“蒋竞,醒醒!” 蒋竞毫无反应,邱天闻借着头顶的灯光看见他伤口发炎了,袖子上大片干涸的血迹。 邱天闻喉咙发紧,仅剩的那点困意荡然无存。 他把那件角落西装外套给拿了过来,把剩下的那截袖子给撕了下来,用雨水浸湿,拧干水后给蒋竞敷上。 忙完这一切,邱天闻小腹隐隐作痛。 他透过挡风玻璃望出窗外,不知道救援队还要多久才能过来。 到了后半夜,蒋竞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邱天闻终于能喘口气,靠在座椅上休息。 困意逮着时机涌了上来,他眼皮渐渐沉重,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邱天闻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他慢慢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模糊的视野里有人朝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说:“这边好像有幸存者,快!” 邱天闻一激灵,顿时清醒了,是警察和救护车的人来了。 第93章 你会走吗 两人很快被送到医院。 邱天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脱水,而蒋竞比较严重,受伤的那只胳膊已经发炎,而且因为昨天那场泥石流的污染,感染严重。 医生给蒋竞做了检查,庆幸地说:“幸好没拖延太久才就医,不然肌rou坏死的话,这只手就要截肢了。” 邱天闻面色凝重,“那他的手.......” 医生解释说:“暂时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衣服和伤口都黏在一起了,需要处理干净才能开始缝针。” 邱天闻光是听着都头皮发麻。 在车上的时候他看得不真切,直到医生小心翼翼用医用镊子把衣服和皮rou分开,他才发现蒋竞的伤口严重溃烂,白花花的骨头隐隐可见。 邱天闻心里一紧。 蒋竞就顶着这么重的伤撑过了一个晚上。 花了好一阵功夫,医生才把衣服和皮rou分开,饶是他这种见惯了各种事故的医护人员,也不由得被蒋竞的伤势所惊讶。 医生忍不住说:“当时怎么不躲开?” 蒋竞还没开口,就听见邱天闻说:“他是替我挡的。” 医生看了看两人,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夸赞道:“你们夫夫感情真好,我见过不少祸到临头的夫妻各自飞,像你们这种患难见真情的伴侣还真是少见。” 蒋竞听到医生说“夫夫”两个字,表情变得有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去看邱天闻。 邱天闻把蒋竞紧张的表情收入眼底,到底没把那句我们已经离婚了公之于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