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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强笑反问:“你说疼不疼?” 婉儿耳根发烫,“臣只是依照殿下的命令行事,方才殿下明明一直让臣重些,臣岂敢不从?” “好你个婉儿!”太平又羞又恼,捏住了婉儿的下巴,“简直巧舌如簧!本宫求你的时候,你怎的一个字也听不见?” 婉儿莞尔对上了太平的双眸——殿下眼底的浓情涌动,即便是这样羞恼的时候,殿下也懂分寸,温柔地捏着她的下巴,生怕捏重了会让她疼。 殿下总是这样疼着她。 她却因为醋意,狠狠折腾了殿下一回。 婉儿不觉擦拭的动作温柔了三分,“下次臣一定好好听,殿下说如何,臣便如何。” 太平被婉儿伺候得舒服,本该顺着婉儿给的台阶下来,太平却在这时松了手,顺势刮了一下婉儿的鼻尖,认真地道:“以后不准疑我!” 婉儿重新浸湿帕子,拧干后重新覆上,“嗯。” 太平要的是婉儿同样认真的回答,她眼眶的红晕尚未退却,紧紧盯着婉儿的双眸,“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负心人,你那样想我,我也会难过。” 婉儿轻笑,把帕子放回水盆里,捧住了太平的双颊,认真答道:“好。” “长安与洛阳相距甚远,我在长安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说着,太平覆上了婉儿的手背,“先把你护好了,我才安心筹谋其他事情……” 她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回来时只见婉儿身首异处。 婉儿听着太平的陈情,心头一片guntang,“我答应过殿下,会好好活着,我绝不食言。” 太平摇头,“伴君如伴虎,你在洛阳的处境有多凶险,我一清二楚。” 婉儿不由得有些慌乱,难道她额头上的那一下,殿下早就知道了? “阿娘派你来传旨,只想你帮我拿下南衙的兵权吧?”太平将婉儿勾坐在腿上,正色问她,“与你同行那人,又是什么人?” 婉儿听太平换了话题,暗舒一口气后,立即答道:“裴行俭继室,厍狄贞娘。”略微一顿,婉儿圈住了太平的颈子,“太后命我前来传旨,确如殿下所言。” 太平眸光微沉,“阿娘命厍狄氏同行,意在监视你的举动?” 婉儿摇头,“她是来查探南衙禁军驻防位置的。” 太平微笑,“阿娘竟连这个都想到了。”若不能文取兵权,那便由厍狄氏帮着,一举拿下南衙兵权。 想来,这个厍狄氏必懂兵法,也许是家学如此,也许是跟着裴行俭多年耳濡目染之效。 “殿下是如何想的呢?”婉儿只想要一句实话。 太平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想你。” 婉儿与她说正事,殿下怎的突然胡闹起来,“正事重要。” “你便是我的正事。”太平勾在婉儿腰侧的手骤然扯开了官袍衣带,猛地将她压倒在床上,她扣住了婉儿的双手,压在了枕头之上,语气却依旧温柔,“吉日一过,刘仁轨会对外称病,顺势将南衙兵权给我。” 婉儿心跳狂乱,绷着一线理智,肃声问道:“当真?” “先前迟迟不给,就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的cao练北衙禁军,学习掌军之术,如今我已会了七成,自当把兵权给我,消解阿娘对长安的疑心。”太平一边说,一边靠近婉儿,近在咫尺之间,将吻未吻,酥声道:“难得来长安一趟,如此良辰,岂能虚度?” 婉儿微微挣扎,“殿下不是说饿了么?” 太平看着她这极力自持的模样,笑道:“嗯,饿了。” 婉儿只觉要被太平的目光烫化了,推了推太平的肩头,“一会儿春夏跟红蕊回来了,会……瞧见的……” “只怕,早就瞧见了。”太平窃笑说完,突然扬声道,“把门锁了!候远些!” “诺!” 门外的锁链声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熟悉的声音。 婉儿的双颊瞬间红了个透,竟不知那两婢子是何时回来的。 “殿……” 婉儿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太平揪起了婉儿的官袍一角,不害臊地晃了晃,“上官大人好不小心啊,何时把热水弄官袍上了?” “你!”婉儿羞恼之极,“孟浪!” “本宫就孟浪了!” 太平就喜欢看婉儿那羞涩的模样,先前被蒙眼了好几个时辰,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她看准婉儿的唇,便想要一口衔住,哪知婉儿早就料到她的手段,先一步避开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片刻的胡闹,系在她额上的白缎松散开来,露出了疤痕的一角。 太平开始还与她厮闹着,这本就是床笫之趣,可当她的目光锁定在那一角疤痕时,笑意瞬间僵在了原处。 婉儿看她的脸色凝重,很快便知晓她发现了什么。她飞快地遮掩额上的疤痕,强烈掩饰着慌乱,故作镇静地道:“来长安的路上,路途颠簸,不小心撞到了……” 不等她说完,太平便一把将白缎扯了下来。 这哪是撞出的伤痕?! 半指长的划痕,分明是利刃所伤。 太平看得心惊,也看得心疼,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是阿娘做的么?”她不必多想,便知道动手的只会是阿娘。 婉儿默认了此事。 太平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了疤痕上,哑声问道:“为何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