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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红蕊大惊,哪里来的坏人,就这样把大人给勾走了!她刚欲追去,便被身后人一把揪住了衣袖。 “登徒子!”红蕊下意识地一声厉喝,咬牙抡起拳头便转身挥向身后。 “啊!”春夏根本没想到红蕊会突然这般“凶恶”,硬生生地吃了红蕊一拳,不偏不倚,竟是打在了她的右眼上。 红蕊看清楚是谁后,又是惊喜又是歉疚,急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让我瞧瞧,可伤到哪里了?” 春夏忍痛,不悦地道:“下手那么狠,你是多想要我的命啊。”说话间,本想揉一揉被打的地方,可指腹才触上眼眶,便痛得连连倒抽凉气。 “别动,别动,我瞧瞧!”红蕊捧住了春夏的双颊,凑近一看,果然又红又肿,只怕明日是要乌青的。 春夏已经许久没有与她这般靠近,红蕊的气息落在脸颊上,竟让她的心像是烟花一样璀璨炸开,咚咚作响。 “算了!算了!”春夏不自然地摆摆手,她就怕红蕊再这样近身,会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下亲她一口。 红蕊焦急,“怎么能算了?走,我带你去看郎中。”说着,便拉着春夏欲走。 “看郎中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跟大人还等着我们呢。”春夏扯住了红蕊,忍痛给红蕊眨了下眼睛,低声道:“跟我来!” 红蕊这下终是明白了,为何大人不惊不惧,被陌生人牵了就走,原来那人是殿下啊。 “嗯!”红蕊这下算是放心了,再看向春夏时,却又不放心了。 她跟着春夏往南走了十余步后,忽然拉住了春夏,“不成,还是得先看郎中!” “可是殿下还……”春夏不放心殿下单独一个人。 “殿下定有许多话想跟大人说,我们就不要去吵扰她们了。”红蕊很快给出了理由,“走,跟我去那边看郎中。”红蕊记得,北市里面有一处医馆,方才还跟着大人路过了。 春夏想了想也是,这个时候殿下应该不会希望被人打扰。况且,她也有很多话想说给红蕊听。 踏着烟花落下的光影,沐着檐下各色花灯投落的斑斓,太平牵着婉儿一路小跑,一路侧脸顾看婉儿。 终是可以牵着她的手,终是有机会可以一诉衷肠,今晚的偶遇实在是珍贵之极。太平只想多看婉儿几眼,只想多牵她一会儿,多感受一下婉儿掌心的温暖。 婉儿被她看了一路,只觉双颊微烫,等跑出北市后,太平的步子徐缓下来,婉儿忍不住嗔道:“还看?” 太平哑笑,面上戴着昆仑奴的狰狞面具,却孩童似的歪头挑衅,“我就看了,怎的?”说完,生怕那四名羽林将士跟上来,催促道:“婉儿,走,我们去洛水边等春夏跟红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婉儿自然知道太平不可能只带一个春夏出来,便继续跟着太平往洛水边去了。 上元佳节,有许多人在洛水边放水灯许愿,这会儿天上有烟火,河上有水灯蜿蜒不绝,倒也算是相映成趣。 河边肯定是没有说话的清净地方。 太平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码头上,雇只花船畅游洛水也是不错的。她一念及此,便不做半点迟疑,牵着婉儿便往码头上走,直接对着候在码头上等开张的船夫递去一锭银子。 “今晚这船,我包了。” “小姐快请!快请!” 船夫没想到今晚会遇上这样的大善人,一锭银子足够买好几只他这样的花船了,连忙哈腰请两位小姐上了花船。 太平与婉儿刚上了甲板,便听船夫问道:“今晚二位小姐想去哪里赏月啊?” “就在洛水上走个来回,哪儿景好,便在哪里赏。”太平随口吩咐后,牵着婉儿的手钻入了内舱。 内舱的灯火微亮,太平牵着婉儿坐定后,船夫便在船尾摇起了船橹。 花船悠然荡离了码头,驶向了水灯深处。 内舱左右各有一个圆形小窗,左边的竹帘子已经全部放下了,是以月光也好,烟火也罢,光影便从右边的小窗透入,恰好落在了太平的侧面。 婉儿心跳微乱,一手捏住了面具的下颌,只轻轻地一推,便将面具推高,露出了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庞。 面具下的心上人笑颜如花,五色斑斓的光影映衬在太平脸侧,她的眸光中涌动着深切而浓郁的思念,不等婉儿反应,便不管不顾地一口吻了上来。 “殿……”婉儿微惊,这帘子还开着一半,舱门的那块垂帘也只放了一半,她们这般孟浪,万一被人瞧了去,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只是,太平并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很快便将她的气息全部揉碎。 思念是最烈的火,足以烧毁所有的理智。 这难得的亲近,任何言语都显多余。 直到几欲窒息,两人才不得不松开彼此的唇,恋恋不舍地分了开来,只能借由一个拥抱,宣泄所有的思念与牵挂。 洛水岸边此时有多热闹,花船内舱此时便有多安静。 两人的心口相贴,猛烈跳动的两颗心也像是贴在了一起,砰砰直跳。 太平侧脸,轻咬婉儿的耳垂,哑声轻唤:“婉儿……婉儿……” 谁能禁得住情人间这种一声又一声的动情呢喃呢? 婉儿并非草木,如何不情动如浪? 只是这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