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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桃花神晃了晃手中的塑料瓶,里面是刚刚封印住的妖物。 玫瑰花神瞥他一眼:“你哪儿来的塑料瓶?” “上面的座舱里掉下来的。”大概是某个少年慌乱中没能抓住的。 “……” 凌波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双眼一瞪,直身坐起,肩膀一阵酸痛,他下意识伸手捂住。 “嘶……” “脱臼了刚接上,别乱动。” 依旧冷然的态度,凌波闻声侧头,才发现身边还站了一人。 他睡在卧室的地铺上,仰视一米八五的个子,连脖子都觉得酸。 “谢谢你送我回来。”他脸有些微红。 昏迷前最后的片段,是两人从高空坠落,这人将自己的头按入他怀里拼死相护的场景。 慕渊冷哼一声,不予作答,他突然蹲下身,扯过地铺上某人的一只脚。 凌波一惊:“干什么?” “上药。” 看了眼他手中的药瓶,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脚踝至腿肚子中间有一条鲜红的印子,还往外渗着血,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应该是从摩天轮座舱里掉出来时在舱门边上划伤的。 误会了慕渊的意思,凌波有些内疚,“我自己来吧。” 被瞪了一眼之后,他将缩回半截的腿又伸到了那人面前。 慕渊一手握住他脚踝微微向内侧偏着,长长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他用棉球沾了水,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手指抹了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 药膏清凉,虽然比不上他的花露,暂时止疼的效果却很好,半坐在地铺上看着那人给自己上药,一贯淡漠的脸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愣了愣神,无意识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慕渊擦药的手一顿,半跪在他脚边,忽然抬眼。 凌波心头一跳,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问出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解释。 慕渊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低声道:“不好吗?” 好吗?当然好,可这种好有些莫名其妙。 从快要升至最高空的座舱里跳下来,他是因为知道自己出不了事,才不觉得恐惧,可作为一个人类,攸关生死的时候,他想着的竟然是保护别人。 这样的好,太过不同寻常。 失神之际,慕渊忽然抬起他一只脚,倾身凑上前来,“我对你好,不好吗?” 腿突然被抬高,重心瞬间不稳,凌波低声惊呼,条件反射双手后撤,撑住了要仰倒的身体。 那张在人界最熟悉的脸近在眼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身体卡在了自己双腿之间,对上那双蛊惑人心的瞳眸,凌波不易察觉地咽了口唾沫,继而察觉到两人太过暧昧的姿势,他耳根微红。 咱好好说话,放开我的腿。 然而慕渊看不懂他眼神的示意,见他没有抗拒,越发得寸进尺,温热的鼻息喷吐在两人有限的距离之间。 “那什么……时候好像不早了……” 终究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凌波率先撇开了脸,想要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 慕渊眸色微深,执意在他耳边道:“今天觉得无聊吗?” 凌波抬眼望向天花板:“还……还行吧,玩的很开心。”高空坠落很刺激啊。 慕渊看着他的侧脸,脸色变得柔和了些:“那就好。” “什么?” 凌波没太听清,乍一回头,幽黑的眼睛与他相距不过一厘米,他吓了一跳就要退开,后脑勺一紧,四片柔软的东西稳稳地撞在了一起。 脑袋一声轰鸣,如烟花般炸开。 凌波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刷过眼帘,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入,简单的唇瓣相贴,却迟迟不肯退开。 棉絮一般柔软,花露一般清甜,直到唇瓣分开,他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我先回去了,你休息。” “……哦,好。” 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他眼中才重新聚焦,碰了碰温度犹存的唇,他一张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完了,他被一个人类给盯上了。 他将受伤的腿伸直,将完好的腿蜷起,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垂头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凌波没敢去花店。 破香笺二楼员工宿舍,云折看着窗边某个长吁短叹的少年,恨不得将手中的葡萄酒扔他脑袋上。 “饭也蹭了酒也喝了,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思考人生。” “你是人吗?” “思考神生。” “……” 云折没好气道:“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你可以去楼下思考。” 凌波瞥他一眼:“破香笺还有作息时间?” 云折:“没有客人的时间对我们来说都是休息时间。” “我不是客人吗?” “你不是人。” “……” 凌波又是一声长叹,比之前叹得更长。 云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见他没了下文,于是收回视线,从墙边的书架上取了本书翻看。 “有人爱上我了。”凌波忽然道。 云折头也不抬道:“没关系,他一定是爱上了你的皮囊。” “那他一定会先爱上他自己。” 云折挑眉:“你喜欢他?” 凌波一怔,瞬间从脸红到了耳根,又垂下眼道:“我又不是人类。” 他们生活的地方和生活的方式完全不一样,现在也只是在一起待得久了产生了某种错觉,这肯定不是喜欢。 云折睨他一眼:“要是不喜欢,就尽早说清楚,人类寿命有限,你可别耽误别人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