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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姜宛繁的理解,向简丹对卓裕的态度不差,但绝对到不了这种程度。 “妈没跟你说?”卓裕轻描淡写道:“除了你看到的彩礼,我还单独给了她两样东西。” “什么?” “只写了你名字的新婚房,以及一份我的无犯罪记录证明。” 良久,姜宛繁拜服地点了点头,“你是高手,哄丈母娘可真有经验。”她站起身,两手环在胸口,带着审视与认真―― “老实交代,你到底结过几次婚?” 卓裕:“……” 手机正好响,群里的语音消息:“姐们儿我到机场了,一小时后见!” 卓裕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姜宛繁回了句“好的”,然后扬了扬手机,语气平静地说:“我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吧。” 卓裕没觉得有什么,吃就吃呗。 “不用紧张,你也认识。”姜宛繁轻言淡语,神情自若道:“向衿,盛梨书。算起来,你们也是熟人了。” 卓裕差点咬到自己舌尖,以为是听错。 但见到人的那一秒,才真实相信,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同名同姓。 向衿,确实是同他相亲过的向衿。 盛梨书,也确实是同他闹过绯闻的大明星。 公馆内,包间里,四角点着冰透的香薰灯,海洋精油香释然放松情绪,也能拖慢心智。三个女孩儿在长沙发上热情洋溢地聊天,而他,独坐小沙发,此刻依然恍恍惚惚。 这三人: 曾经的相亲对象,曾经的绯闻女友,现在的正牌夫人。 卓裕一口血梗在喉咙,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掌心。 绝了,这什么孽缘! 她们仨聊着什么也没听仔细,直到他的名字被无限放大。 “裕总。裕总?” 他蓦然回神,“什么?” 向衿笑眯眯地望着他,姿态端庄,和善友爱。 盛梨书靠着沙发欣赏刚养好的指甲,“叫得这么疏远干吗?又不是谈生意。” 向衿说:“也不算疏远吧。” “噢对,”盛梨书恍然大悟,“你去他家吃过饭。” 这一唱一和的戏台子,比之前的任何难关都要折磨人。 卓裕维持沉默,此刻不宜刷存在感。他小心望向姜宛繁,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姜宛繁视而不见,事不关己看热闹。 卓裕斟酌话里一字一句的用词,辩解道:“不是我家,是我姑姑家。” “所以你是被逼的?”盛梨书问。 卓裕警惕这又是一个文字陷阱。 “你看,默认了。”向衿扭头就朝姜宛繁告状,“我是有多丑?” “不丑,”卓裕连忙道:“是我不配。” “意思是,你配得上姜姜?也就是说,姜姜丑?”盛梨书狡猾地眨眨眼。 卓裕被彻底逼疯。 他眼一闭,心一横,起身端着酒杯,“以前多有得罪,这三杯,向各位认罪。” 杯口刚碰着唇瓣,姜宛繁终于发话:“差不多得了啊,不带这么欺负男同胞的。” 向衿和盛梨书也早已忍不住,笑得直摆手,“谁让你喝酒赔罪了,开不了车还得叫代驾。” 不是喝酒赔罪,那一定另有诉求。 卓裕思索片刻,仍以一杯酒单独敬向衿,诚恳说:“上次你是姑姑的客人,我待人的态度确实不好,我不该拿情绪当作为难人的理由,真对不住了,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定尽心尽力。” 语毕,仰头豪爽一口喝完。 向衿眉开眼笑,彻底舒心,“行,以后不在姜姜面前说你是拽王了。” 卓裕双手抱拳作揖,然后看向盛梨书,“绯闻这事真不是我故意,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盛梨书打断,挺不在意地说:“你们公司找了营销,借我上映的那部戏的风头,正好宣传你们出的同系列产品。花最少的钱,享受到舆论红利。” 卓裕神色隐忍。 盛梨书不是不介意,是习惯了这些低廉幼稚的手段,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依然能保持超高人气,当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我经纪人找了那几个营销号的负责人,其实让他们造势的,并不是你,而是你公司另一个负责人方。”盛梨书点到即止,什么都了解。 卓裕低头笑了下。 当初林延弄出这种馊主意时,还沾沾自喜。连小聪明都不算,不入流、无耻。品宣部不归卓裕负责,新闻上了后,他才知道自己成了男主角。 林延舔着脸,死皮赖活地认错,“大哥你就当是帮我,dily那脾气,知道还不得撕了我啊。” 彼时的dily,十八线外女网红,林延刚换没两周的女朋友。 卓裕收回思绪,再次把酒杯斟满,对盛梨书一颔首,仰头空杯,杯底往桌面上轻轻磕了两下,“贵经纪人处理事的开支费用,我这边来出。你别拒绝,不管你是不是姜姜的朋友,都理所应当。” 盛梨书和向衿对视一眼。 好像有点过于正式了,她们真的不是有意为难啊。 愧疚之心最容易转化成同情心,就这么两杯酒的功夫,风向一下子转变。 比如真心话大冒险这种老土却永不过气的保留节目,也被提上了日程。划拳、剪刀石头布,十有八九卓裕赢,而盛梨书和向衿都默契选择真心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