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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时渊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雪觅有了不顾一切也想要奔向的人,他会如何。 单是这个问题问出来,时渊就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杀意。 他似乎真的无法接受雪觅跟任何一个人走,永远离开他的奔向别人。 他也容不得雪觅今后对别人依赖亲近,这种占有的执念,似乎从很早就已经存在了。 一个从未有过执念的人,突然生出执念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神镜连通到了妖皇那边,妖皇还在诧异,这都入夜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时渊这时候联系他。 结果一接通,就听时渊道:今日狐族的老四与雪觅求爱了。 妖皇神色并无意外,因为狐王前些日子已经联系他探过口风了,估计是狐族老四眼巴巴的求拜帖,又让人回青丘折腾各种灵果灵物,自家儿子自己了解,狐王从他儿子口中问出些什么,又知晓龙族有多重视雪觅,因此提前打探了一下。 毕竟不管是狐狸叼龙回狐狸洞,还是龙叼狐狸回龙窝,他儿子真能成功的话,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一番整个龙族的怒火。 所以狐王才会提前探一探妖皇的意思,顺便也是想要告诉妖皇,这事他这个长辈是知道的,儿子也不是胡来的,今后更不会委屈了小龙君,若能成的话,让龙族手下留点情,留一条狐命就行,别真给打死了。 这会儿听到时渊这话,妖皇倒也算冷静,反倒问时渊的意思:你如何看? 时渊却是看着妖皇:你不反对? 妖皇轻叹道:小时候雪觅就说过,以后他想要找个男子,我将三界适龄的人差不多都看了一圈,本以为雪觅与他那位小竹马会生些情愫,结果那只小蛟龙外出历练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回来,想来即便以前有些朦胧的感情,分离这么久也淡了,结果现在又冒出一只狐狸,云初那孩子我也见过,品性不错,性格柔和,若是雪觅跟他在一起,今后定然不会被欺负,家世上也不算委屈了雪觅。 听完了妖皇一番长篇大论,时渊又问了一句:你不反对? 妖皇道:反对有用吗,如果雪觅喜欢,那最后还不是得妥协他的喜好,随他去吧,孩子大了,总要去走自己的人生的,不过那只狐狸在你那儿,该敲打也得敲打,雪觅那边你也仔细些,他年纪还小,可能根本分不清感情,如果他对那只狐狸没那个意思,那你也得拦着些,别让雪觅懵懵懂懂的被狐狸给骗走了。 他家崽儿才多大啊,妖生都还没开始呢,但如果雪觅真喜欢,也只能随雪觅去了,反正族里那些沾染了情爱的崽子们,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如果雪觅能有个情投意合的人,小点就小点吧,以后不喜欢了再分开就是,何必现在就拘着他,说不定反倒成了执念。 妖皇还想跟时渊分享一下育儿经验,毕竟感情这一块,时渊恐怕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他早年好歹也曾有过相交知己,加上族里的三个龙女折腾的那些事,真可谓是经验丰富了。 结果时渊不领情,啪地一下关了神镜。 妖皇摇了摇头,但也没多想,还朝一旁跟在身边伺候的属官道:现在舍不得正常,当初瑶姝离族,她龙爹都哭的大水淹了龙窝,现在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这做长辈的啊,就没有一个拗的过那些小崽子的。 一旁的属官也语带感叹:一眨眼,小龙君都这么大了。 妖皇:是啊,可想一想还是好气,觅儿才多大,就有狐狸想来叼了,如果他们真在一起,那这只狐狸得留在龙族,一万岁之前,雪觅别想离族! 说着又道:这事在没有定下前你得把着关,别让龙十七那小子知道了,他知道,整个青丘怕是都不安宁了。 想着司禹龙君有可能干出来的事,那真的是铲平青丘都有可能,属官也跟着无奈地笑了。 时渊关了神镜又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将亮时才回到房中。 床上的人面朝外的侧睡着,灵珠不出意外的被踢到了床尾,因为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所以雪觅卷着被子抱在怀中,也算睡得香甜。 奶白的包子已经长开,上天的偏爱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时渊的指尖轻抚在他的唇畔,温软,还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定是睡前趁他不在,又偷喝了天罗果汁,这等奶里奶气的东西,长这么大依旧没有戒掉。 察觉到他的气息,即便是睡梦中,雪觅依旧下意识朝他这边动了动,还挨着他的手蹭了蹭,然后继续无知无觉地睡着。 时渊将他翻动时缠绕在身上的发丝轻轻拨开,一阵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风中还带着清淡的扶樱花香,一片粉白的花瓣落在了窗沿上,顺着风的拂动微微打了个旋后缓缓停下。 时渊俯下身来,视线从微红的双唇轻移上来,扫过高挺的鼻尖,那双即便是闭着,但在他脑海中也充满了鲜活灵动的双眼,最后停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后,时渊确定了心中所想,所有的一切都将翻天覆地的改变。 时渊在房里一直坐到雪觅从睡梦中醒来,在雪觅醒神之前,才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陆染的庭院中。 陆染同样在院子里坐了一夜,桌上摆放着酒壶和杯盏,但四周的酒味并不浓重,估计他也没有喝多少,见时渊来了,陆染本能地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