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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君寅跟还没睡醒似的,抓着她猛地一翻身不顾身后的伤口,竟然在原地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还很暴躁地提醒她:“自己慢慢吃,别吵醒我了。” 云识:“……” 这个洞口很隐蔽,小小的洞口被周围繁茂的花草所遮掩,只有洞口周围的一小片像是被君寅提前践踏平了。 此时那只大老虎就仰躺在被践平的花草上,而她爪子里的海草则认命地挥动着自己的草叶四处觅食。 没过一会儿,云识吃饱了,可君寅还没睡醒,她便陪着她躺在这里晒太阳,温暖的阳光将浑身都照得暖洋洋的。 君寅真的是一只很嗜睡的老虎,待到中午时分,太阳正烈时她才睁开眼睛,顺便好心情地询问她:“吃饱了吗?” 等她回复了就又将她衔到嘴里翻身起来,开始外出捕食。 即使是在捕食的时候,她仍旧不愿意松开她,她隐藏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待到有偶尔的野兔或其他小动物过来,只用两个爪子就能残忍地迅速将人家撕碎。 云识眼睁睁地看着,被鲜血溅在身上,一言不发 ,反而是君寅在原地趴了下来,一边将她抓在血淋淋的爪子里,一边用另一只爪子将生rou塞到嘴中咀嚼吞咽着,又恶劣地问着她:“怕不怕?” “怕有什么用?”云识叹了口气,接着很淡定地回她:“难道要我哭着说,啊!你太残忍了,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吗?” “我以为你会这样。”君寅忽然嗤笑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开口:“君卯带着你来部族的那天你看到我带着族人杀猎物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还当众骂我残忍,不是人。” “然后君卯当着我的面安慰你说,乖,别看,以后你不喜欢的事他一定不做。” 她甚至恶劣地模仿了君卯腻腻歪歪的语气。 云识一时有些语塞,沉默了几秒才有些尴尬地道:“你记得可真清楚……” “但其实我那都是装的。”她又忽然灵光一闪,接着讨好反派道:“我觉得你可猛了,在你们这不就是弱rou强食嘛,你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这样才好呢。” “我没有重要的人。”君寅吞下最后一口rou,接着轻笑了一声:“也确实,就是因为你口中的弱rou强食,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如果没有所谓的鲛人族圣物,支持她的族人还有不少,但现在,也让她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她沉默下来,将水草衔在血淋淋的嘴里,开始拖着伤腿往泉水的方向走。 云识则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真的要谨言慎行,因为她这张破嘴老喜欢拍马屁拍到老虎屁股上。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君寅在泉水边洗嘴巴和爪子,又将她浸到水里去洗,她舒舒服服地浸在泉水中,却又听到她问:“你有血了吗?” “才吃了一顿,怎么可能……”她支支吾吾。 君寅就接着道:“那么等会帮我舔舔。” 她完全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云识震惊至极,却又不好意思地答应她:“好” 事情开始变得很奇怪起来,她们的疗伤看似很纯洁却又不纯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识每天都要帮她疗伤两三次,有时捧着她毛茸茸的大脑袋帮她舔舔受伤的眼尾,有时她会变为人形让她捧着她温热的脸颊,闭上眼,让她舔舐眼尾的伤口,又趴在大老虎身上,一寸寸,细心抚慰她满身血rou模糊的伤口。 君寅渐渐开始习惯了,习惯了那冰凉的雪抚过肌肤,又似融化般在肌肤上留下雪水的水痕。 她只是几乎痛得麻木,却又在海草帮她疗完伤后习惯又强制性地摸到两根草根之间,摸到露水般的润感才满意地命令她躺到她身上入睡,而且每日必备恶劣的问话:“你又发情了?” “是什么感觉?” 每到这时,云识都会无奈地甩一甩自己麻木的舌头,又舒舒服服地偎在老虎软软的身上,回答她:“原始本能……” 她每天早晨吃大量露水,有时晚间也怂恿着君寅带她出去,美其名曰,多吃多补血。 君寅则不论做什么都不肯松开她,即使捕食或泡泉水,也生怕她跑掉,每到夜晚,则紧紧攥着她的后颈,警醒又敏感。 直到反派身后的伤口一天天地好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好,云识身体里的血液则越来越多,便高兴地告诉她:“我有血了,帮你治眼睛吧。” “有血了?”彼时正处于那颗草早晨吃露水的时候,君寅抓紧了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云识快速地点头:“嗯嗯。” 却没曾想眨眼间,就被老虎抓起来往嘴里塞,吓得她连忙伸长叶片抱紧了老虎毛茸茸的脑袋,颤抖着声音连忙改口:“没有没有,只是有血了,但是还不够啊!你吃了我没用,这点血不够起死回生的,让我先慢慢帮你治眼睛好吗?” 君寅想了想,这才慢慢收回了手,却又提醒她:“多吃点,养肥点。” 云识欲哭无泪,这任务也太难了,费心费力地替她治病,黑化值一分不降不说,还天天担惊受怕的怕被吃,担惊受怕就算了,还要每天自己投喂自己把自己给养肥了,然后乖乖等着老虎哪天心血来潮把她给吞了。 她叹了口气,即使苦哈哈的,却还是得每天尽心尽力地给大老虎舔伤口,而且由于血变多了,还得每天咬破指尖将墨绿的草叶滴入她的眼中,又涂抹她深可见骨的腿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