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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不算多耀眼,但走了几分钟的路依旧让人气喘吁吁,余宴川进门后先打开了空调,他路过那个装着塑料花的花瓶时,状似无意地将它往窗帘后的暗处推了推。 但他确定谭栩还是看到了,因为在他回过头后,谭栩正盯着窗帘一角出神。 看到就看到了吧。 冷风渐渐驱散了暑气,他掠过谭栩向洗手间走去,被人拉住了衣角。 “那朵塑料花,”谭栩声音有些发哑,“是什么意思?” 余宴川看着他扣在衣角上的手指,说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当时做好了想送给你,没送出去而已。” 也挺奇妙的,如果他那天成功送了出去,也许这朵花就不会承载这么多含义了。一个物件不会永远珍贵,也不会被赋予那么多珍重的心意,但经历了遗憾的物件可以。 “为什么没送出去?”谭栩垂下眼,似乎是在回忆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跨年夜太遥远,他半晌才记起来一些片段:“那天晚上你去江滨广场了?” “去了。”余宴川点头。 谭栩没能说出话,仿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最后只问:“那现在呢,现在还可以送给我吗?” 心跳快得耳朵里只能听到砰砰响,余宴川抬眼看过来,笑了笑:“可以。” 紧接着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谭栩拉着他的胳膊扯到面前,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余宴川的腰顶在桌边,手向一旁撑住,没留神将放在桌上的手提袋扫落在地,纸盒子摔开,撒了一地喜糖。 何明天这个晦气玩意儿! 谭栩的吻远比他的道别吻更用力,温热又沉重的呼吸扑来,余宴川只觉连发丝都在发烫,扣在颈后的手不断收紧,他避无可避,只好被迫将这个吻继续下去。 谭栩的手得寸进尺,他不得不从亲吻的间隙阻止道:“等一下,去洗澡。” 但谭栩仿佛成瘾一样扣住他不让走,他挨得很近,能够看清每一根眼睫的弧度,他低声问:“花店的名字,塑料枝,是因为我吗?” 余宴川的喉结动了动,速度缓慢地闭上眼睛:“是。” 一个字足以割断绷紧的神经,谭栩难以抑制地头脑发热,他拉住余宴川,一同挤进了浴室里。 隐晦的表白像是开启一段新关系的里程碑,谭栩发现他没有一分一毫想要上床的心思,他只想接吻,在水雾里、阳光下、满地喜糖中,随便什么地方,没有再比接吻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知道是否算是补偿性报复接吻,把这么久以来每一次情浓处的克制和收敛都补回来。 这个澡洗得乱糟糟的,谭栩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咬个没完,水雾氤氲了整间浴室,余宴川晕乎乎有些透不过气,他把紧闭的门mó,fǎ,xúe,yuàn,制作推荐~推开一条缝,从客厅里吹进一丝冷气。 谭栩从后面牢牢搂住他,脑袋埋在肩侧,余宴川被他咬了一身红痕还要分神去挤沐浴露,好像在洗家里不讲道理又黏人的猫咪。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行不行?”谭栩忽然小声说。 声音被水流声掩盖了七八分,虽然这个距离足以余宴川听清楚,但他还是愣怔一下:“什么?” 谭栩摇了摇头,湿漉漉的头发蹭在皮肤上有些发痒,他侧过头,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吻:“没事。” 余宴川耸了耸肩膀:“你是说林予的事吗?” “嗯。”谭栩不愿多说,“一会儿再给你细讲吧。你相信我吗?” 余宴川从起雾的镜子里看着他,模糊中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用浴球打好的沐浴露飘出几个圆圆的泡泡,他说:“信。” 第33章 偏差 这个澡洗得稀里糊涂,热气蒸腾下有些缺氧,谭栩还没有倒过来时差,困倦地垂着脑袋。 他跟在余宴川的身后上了楼,二楼是几间卧室和书房,他看到房间门上挂着一个大号捕梦网:“你怎么把这个也带过来了?” 余宴川闻声驻足,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在这边新买的。” 谭栩没有说话,从他身边挤过,率先推门进去。 ……他们好像真的不太熟的样子。 他歪身倒在床铺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我好困。” “别睡。”余宴川把枕头从他脑袋下面抽出去,“忍到明天就好了。” 谭栩在床上翻了个身,卧室里的布置很简洁,但能看出来近期在慢慢添置一些家具,比如摆在书桌上的伸缩架,一看就知道是余宴川自己新买的。 这是他在读书时的习惯了,平日里如果坐着打字要么走神要么颈椎疼,后来干脆买了伸缩架,把电脑抬高了站着写论文,效率翻倍。 看样子余宴川确实要在这边呆上一段时间。 谭栩眯着眼睛,困得昏昏欲睡,他漫无目的地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戒烟了?” “是吗?”余宴川单膝跪在床上,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根烟,咬在唇边,“为什么?” “没看到烟灰缸。”谭栩说完才转过头,盯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看了一会儿,“我们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余宴川勾起嘴角笑着:“应该是的。” 恋爱要怎么谈呢,平时看班里的小情侣谈情说爱,应该是从羞涩地拉拉小手开始,然后在课堂上的桌子下面碰碰膝盖,偶尔一起吃一顿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