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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平淡、纯粹的生活,是一觉醒来的清晨,期待今天哪朵花开,哪滴露水掉落指尖。

    黑手党、和他不是一个世界。

    何况,哥哥不会想看到。

    太宰治听到回答的时候不怎么意外,不如说,青年直白的拒绝反而不生厌。

    他见多了恐惧着、强笑应下的人,腐烂得像这个世界。

    但没有人喜欢被拒绝。太宰治也不例外。

    他用手遮了遮刺目的光线,微微阖上眼睑。

    月城怜司注意到他畏光的小动作,起身拉上窗纱。

    他站在窗边,看到高耸入云的港口黑手党大楼。

    想起当初船员対太宰治渗入骨子的畏惧,他不禁轻声感叹。

    不过,一想到世界上还有太宰这样的人,总觉得十分幸运。

    在所有人不理解的暗面,黑手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横滨。

    倏地,太宰治睁大双眼,瞳孔紧缩。

    听到青年的用词,他感到无比荒谬,舌尖抵过上颚,短短四个音节如此艰涩:幸、运?

    这一刻,太宰治真真实实觉得青年脑子坏掉了。

    自言自语被太宰治听到,月城怜司泛上臊意,耳尖染上红。

    他指尖微动,鼓起勇气转身。

    嗯。

    逆着光,太宰治看不清青年的神情。

    见到太宰就会觉得安心。

    但太宰能想象到他眼里的认真。

    原来灰色天空上方,真的会有更耀眼的太阳。

    见太宰不说话,月城怜司急需什么转移注意力,他想起冰箱里有一个蟹rou罐头。

    他不吃海鲜,大概是之前太宰串门时,他买了放在冰箱里的。

    罐头的保质期很长。

    他拆封,递给太宰治一个勺子。

    太宰还喜欢吗?他思考太宰治的口味是否也和心情一样多变。

    太宰治看着递到手心的罐头,眨了眨眼,喜欢呢。

    啊、掉了。月城怜司前倾的动作,叫插在胸前口袋的笔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起身时额头蹭到太宰治的指尖,温热的感觉叫他下意识往后一退。

    太宰治唇边残存的笑意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怜司之前从不会避讳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

    蟹rou罐头变得索然无味。

    待青年起身,他抬手掐住青年的下巴,迫使対方蹲下身。

    太宰指尖用力地叫月城怜司隐隐觉着疼。

    他不解,疑惑地仰头看去。

    怎么了?

    太宰治自上而下端详着青年,対方展现出完全臣服的表象。

    玻璃弹珠一样的晶莹眼球里,照出书中天堂的影子,现在天堂却套着水蛭的壳子。

    幸好,青年的眼神依旧懵懂,像不掺杂质的海蓝色尖晶石,是刚遇到亨伯特的洛丽塔小姐。

    没有,是脏东西。太宰治随意在青年额头抹了一下,这次対方没再躲。

    他会把水蛭抹掉的,连带着亨伯特一起。

    太宰治后知后觉地想,他的确有洁癖。

    不多不少,刚好是青年额头的一点。

    怜司最近遇到了谁?太宰治松开手。

    月城怜司起身的动作微顿,他没有骗太宰治的必要,也没有骗过対方的信心。

    他折中了一下,说道:组织的人。

    太宰治眼神微黯。

    又是那个船上的卧底吗?

    黑衣组织已经整整一年半没有在横滨出现,横滨过于平静,连带着森鸥外都找不到由头要一张异能开业许可证。

    整理完行李,月城怜司请没有钱包的干部先生去甜品店坐了会儿。

    太宰?红发男人意外地看着友人。

    哟,织田作。太宰治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织田作翘班被我抓到了。

    啊,但是太宰也在翘班。织田作之助看向银发青年。

    这就是那个叫太宰偶尔能像样子一点的人。

    初次见面,我是织田作之助。

    他対青年还挺好奇的,毕竟太宰治主动交朋友的几率好比火星撞地球,聊胜于无。

    你好,我是月城怜司。月城怜司看红发男人似乎认识自己。

    太宰治看着青年面対陌生人自动进入防御状态,再加上织田作也木讷,莫名好笑。

    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小蛋糕,织田作之助解释道:我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月城怜司想到小樱,小樱好像又忙了起来。

    他点点头,小女孩都很喜欢蛋糕,尤其是草莓款。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到戳草莓的太宰治身上。

    我先走了,咲乐还在等着我。

    咲乐的父母病死了。织田作是个无可救药的滥好人。太宰治若无其事地继续戳草莓。

    月城怜司弯了弯眼睛:织田先生一定是太宰很重要的朋友。

    太宰治怔了怔,随即冷淡地说:不,我不交朋友。

    月城怜司没有反驳他的嘴硬。

    如果太宰不交朋友,那么,现在和自己坐在小蛋糕店里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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