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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不过,这并不容易啊,顺水的地形,现在的守城将军袁桥只需要做到死守城门,坚决不应战就够了。仅仅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办法。”陈云简对当下的情况并不乐观,袁桥是钱坚的下属。此人虽然没什么大才,但是为人稳重,踏实。若说攻城他或许不行,但是守城,这人是沉得气的。 林秀看着地图没有说话。从正面攻克确实很难,但总要想办法的呀。“将军,要不要把各将军和千夫长都喊来一起开个会,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办法攻破。” “也好,我去召集。” -- 如风和谢琛也被叫来一起议事。其他将军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碍于这两个女人是国师点名带着的,国师现在是军师,权利比陈将军还高。大家也就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这所有将军里,也就李子业和戚进是信任林秀的。李子业是陈云简的得力部下,听将军说了很多国师的奇谋,已经是林秀的半个小迷弟了。而戚进,是当初官府立信林秀亲手封的将军,他对林秀的感情自不必说了。 只可惜,一场会开下来,没人拿的出什么亮眼的计策。除了以往那些老招数,他们面对如此难打的地形也没什么好招数,林秀无奈,只好让他们各自回营,她一个人留下来继续研究地图了。 人都走了,如风还没走。她犹豫道:“军师,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林秀一抬头,才发现如风还在:“什么事,你说。” “几年前,我和公主来过顺水。” “你们来过?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要告诉我?”林秀听如风提起萧舒安,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着如风能说什么,但如风却给了她一个惊喜。 “嗯。那次,我和公主在赵国城内打探消息,结果被发现了,被士兵一路追杀。无路可逃的我们躲到了顺水。但是那些士兵死守城门,我和公主出不去。无奈之下,我们绕到了顺水的北面,那里是顺水河。当时我们想的是既然逃不掉,就是死也不能被活抓,受尽屈辱。 但是那北面的峭壁却也不是不能攀爬。我和公主凭借着一根树藤,竟然完好无损的从那峭壁爬了下去,然后泅水过顺水河,最终上岸,一路从冲南跑回了甘州。” “你是说,北面的峭壁人可以爬上去!”林秀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啊。这可不就是,关了城门,我还可以爬墙啊! “是,只不过那峭壁很陡,一般的人应该是爬不过去的,我和公主当时若不是被逼无奈,也没想过如此行事的。”如风之所以刚才没在众人面前说这事,就是觉得其实未必有用,因为须得经过训练或是有些功夫的人才能爬上去。军中这样的人不多,未必可行。但又觉得应该告诉林秀,国师有奇才,万一她有办法呢。 “如风!顺水要是被攻破了,你功不可没!”林秀激动地拍了下如风的肩膀,然后就一溜风跑去找陈云简了,她心中已有计策,她要赶紧告诉陈云简去排兵布阵! -- 第二日,陈云简和林秀带领队伍继续前进。直到到了顺水城门十里地的地方才停下。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守城的将军袁桥一眼便看到了。不过他不动声色,只站在城门上吩咐士兵们时刻戒防,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得开城门。 城中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万,三万打二十万,怎么打都难赢。但袁桥要做的不是打赢,他做的就是等,等到席远带着援军赶来,他们就可以开城门出去打。在席远没来之前,他很清楚,他能做的就是死守! 周军这边按照安排好的那般,李子业单刀匹马去到顺水城门前叫骂。 “我就是李子业!城门上的,有种的就下来单挑!和你爷爷我决一死战!” 没一个有种的,赵国的士兵就站在城墙上冷冷的看着李子业。当然,总有那么几个血气方刚的将士,想要下去和李子业决一死战。但都被袁桥拦下来了。 袁桥知道,陈云简这次也来了。而且林秀也在。他知道东城之战的全部经过,也知道那计谋是出自林秀之手。林秀的名字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陈云简和林秀都在,他才不会轻举妄动。他可不想像钱坚一样又被埋伏,最后害得赵军死伤惨重。 更何况,周国来了二十万人,他们只有三万。他就是想开城门一战也没那个资格。他像座泰山一样立在顺水城墙上,一动不动,不带任何表情的目视着周军,李子业的挑衅没有在他心里荡起任何波澜。 兵法云:以己之不败,待敌之可乘。他现在据险而守,只要稳住,就不会出大事。 而周军这边,也确实没有什么奇谋诡计。他们没有用投石机,也没有用墙梯,更没有用石头或者木桩去撞击顺水的城门。 这一天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李子业就像一个骂街的无赖一样,骑着马在顺水城下骂了一天,两边二十三万将士就静静的看他骂话挑衅。 天色一暗,李子业准时下班。骑马回营猛喝几壶水,这一天喊的,他嗓子都哑了,简直比打仗还累。 天色逐渐的整个黑了下来。已经是四月份了,天气不算寒凉了。只是这顺水四面环水环山,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意。山风呼啸,袁桥在城墙上看着周军军营,觉得还算满意。就这样守下去,等到席远的援军到来,就可以把这些士兵杀个片甲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