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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传来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小浔,过来说两句话呀。” 电梯传来到达的提示音。 薄浔懒得理她,推着俞烬进了电梯,直接合上了门。 “欸你这孩子……”电梯门外,传来彭娟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是陪笑声,“他就这脾气,从小都是。” 客房都集中在二楼,薄浔带着俞烬进了房间,顺手打开了灯。 客房内的布置和宾馆标间相似,因为薄国庆的寿宴会来很多亲戚,所有房间都是提前布置好的。 薄浔检查了一圈客房的基础设施,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这才道,“时间不早了,你注意休息,我住你楼上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嗯。”俞烬点头,又确认了一遍,“是正上方的房间?” 薄浔:“对。” “好。” 薄浔又和他随意说了两句,这才匆匆跑上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迫不及待的钻进浴室。 深秋的晚上已经开始冷了,可冲澡的时候,薄浔还是开得凉水。 浴室里强烈的灯光有些晃眼,他拳头抵在墙上,闭上眼睛,缓缓的低下头。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俞烬的脸。 还有刚才轻吻的触感。 以及贴在心口上的呼吸,和艾草的气息。 刚才如果真的和俞烬接吻了会怎么样?如果真的大胆一点抱上去呢? 俞烬会不会觉得他的心思很恶心?毕竟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似乎从来不为人间俗情所染。 浇在身上的冷水,渐渐也不是那么冷。 薄浔听见自己的呼吸由浅入深,不断加重。 冲动中又混合着一阵阵罪恶感。 在花洒下迟疑半晌,薄浔最终还是又一次闭上眼睛。 不由得想起俞烬的手指修长光滑,只有指腹带着一层触感粗粝的薄茧。 想到这儿,薄浔狠狠地拧住自己的胸肌。 似乎又觉得不够,换成用指甲狠狠的掐进皮rou之中,加重痛感。 花洒的水流声很大。 最终,薄浔坐在淋浴室的小板凳上,皮肤被自己掐出一片嫣红,身躯微微颤抖着。 脸上的水珠不知是花洒的水流还是生理性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俞烬对不起……” 声音微微带着哭腔和忏悔。 “真的对不起,呜呜……” 还没说完,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眶骤然发红,拧着胳膊上肌rou的手也瞬间停止,下意识掩面,死死地遮住脸上的表情。 花洒的水流声还在继续。 过了不知道多久,薄浔才感觉身上的抽搐缓解。 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出淋浴间。 围上浴巾,刚拿起刮胡刀时,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薄浔这才发现,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一条缝。风一吹,缝隙变大了不少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 他明明记得门关紧了。 薄浔探头出去,房间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贵重物品也都还在。 可能只是门没安装好,薄浔皱了皱鼻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次日不到六点,院子里唱大戏的便开始敲锣打鼓,震耳欲聋到十里方圆都能听见。 薄浔被吵到完全无法入眠,只能把被子蒙过头顶,带上降噪耳机。 刚准备播放白噪音压过外面唱大戏的声音,窗外飘来食物的香气。 薄浔支起身躯抬头探了一眼,楼下的院子里,厨子们已经在院中架起临时灶台,还有人摆着流水席用的桌子。 他倒回床上,继续用被子蒙着头。 即便睡不着,他也不想这么早起床。 薄浔把耳机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 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隔着被子,点了点他的腰。 他瞬间像只被刺挠的动物,在被窝里咕涌了一下,非常不情愿的掀开了一点被子。 在看见俞烬的脸时,薄浔愣住了。 俞烬今天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西装,那颗胸针改为别在领口。 暗灰色的西装趁的整个人更为白皙,西装的垫肩掩盖了过分瘦弱的身躯。 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又尖锐了几分,看上去更为成熟。 那个在地下室的梦中,俞烬也是穿着这么一身西装,将他绑…… 薄浔没再继续回忆下去,及时收住不合时宜的思绪。 “你的脸…怎么看上去变了?” “稍微画了点阴影,不然看上去太像高中生,很容易穿帮,”俞烬解释的平静,“起来吧,我刚才下去看过,给你爷爷送寿礼的村民客人都已经到你家院里,我刚才看了一下,昨天说你拿刀砍你奶奶的那几个人也来了。” “啊?”薄浔其实根本不记得昨天在奶奶墓前,遇见的那几个嘴碎的人的样子。 “你怎么还记得她们是谁啊?当时我都看清她们的脸,你怎么记住的?” “走路时的体态,还有声音,以及身材和发色。”俞烬沉稳的回答道。 薄浔顿了一下。 他完全没注意这些细节。 “赶紧起来洗漱一下,趁着她们还没走。” “你打算怎么办?”薄浔从被窝里爬起来,迅速叠好被子。 换衣服的时候,胸肌上的痕迹十分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