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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话好好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侯薇毕竟进去过,还有点老油条的冷静。 岑瑾一手握着剃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指着视频上的思停,“认识这个人吧?” 侯薇立马回头看她,岑瑾按住她的头磕在桌角,侯薇吃痛地叫道,“认识,认识。” “怎么认识的?” “在里头。” “你对她做过什么?” 侯薇明白了,这人八成是路思停叫来寻仇的,可这仇也没到要命的地步啊…… “说,做过什么!”男人的嗓子更哑了,剃刀又逼近。 “我……我们是欺负过她,但是牙婶让的呀!” “牙婶在哪儿?” “在万州!” “万州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出来就没见过她!” 岑瑾抓过侯薇的手机,“密码!” 侯薇不情不愿地报出手机密码,岑瑾在通讯录里找到牙婶的电话,又打开短视频软件,侯薇把那条视频分享给好几个人,估计都是当年的共犯,其中一个回了句,“小[婊]子现在发达了。”侯薇说,“婶儿心软,便宜她了。”对方说,“那是她走得早。” 这几句话是上午刚说的,岑瑾回手扇了侯薇一个耳光,又一个,直扇得侯薇耳朵嗡嗡响,哼唧着“我就随口说说,我和她无冤无仇……” “那为什么欺负她?”岑瑾这句话露出了女声,侯薇惊讶地抬起头,岑瑾又把她的头重重地磕在桌沿,侯薇呜咽道,“真不是我,你听我说呀!” 岑瑾一手按着她的头,一手捏着剃刀,听她讲完真实版本。 牙婶以组织卖]yin罪二进宫,在里头是大姐大,看思停年纪小又漂亮,对思停动手动脚。思停反抗两回,牙婶面子挂不住,一伙儿人压着思停,牙婶亲手用碎玻璃划破她的后背,不许她告诉管教,直到伤口化脓感染,思停高烧不退,吴大姐向管教报告,才把思停抬出去。本来牙婶还计划毁了她的脸,不料思停减刑了,没来得及下手。 无冤无仇,只是□□裸的恶。得不到的,自己没有的,就将其毁灭。 果然思停的故事都是打了折讲的,怕她受不了真相的残酷。 岑瑾对侯薇说,“给她打电话,问地址。要我教你吗?” 刀又逼近了,侯薇摇摇头,岑瑾拨通牙婶的号码,侯薇的声音立刻热情起来,几番寒暄过后,知道牙婶在万州开了间发廊,两人互换了地址。 岑瑾又看看她在那条视频下的留言,用她的手机补上一行字:“我是傻]逼,我造谣,向大家道歉。” “一会儿把这句话回复给评论这条视频的所有人,能做到吗?”岑瑾问。 侯薇窝着身子,点点头。 岑瑾把刀收起来,一边用手帕擦净她碰过的地方,尤其是手机,一边说,“我看你的成果,不然的话,一条命值多少钱,你知道行市。” 侯薇不吭声,岑瑾蹲下说,“现在给牙婶报信还来得及。” 侯薇连连摇头,岑瑾笑笑,从卷帘门底下钻出去。 小城市就是好,这个点路上已经没人了,她快步走到前面大马路,之前定的摩的在路边等候,一路飞驰到火车站,岑瑾已擦净脸上的疤,衣服和帽子扔进站前垃圾桶,又变成个清隽女郎,买票进站。 第49章 万州五桥大市场,岑瑾在二楼一个冷清的茶馆里已经坐了一天。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丁字路口拐角处的玉龙美发,下午进了五个人,客流量不大。 一个满头是汗的男人走进来,坐在岑瑾对面,连喝了几盅茶。 “弄明白了吗?”岑瑾问。 杨开瑞撂下茶杯,点点头,“是鸡窝,错不了。” “几个人干活?” “算上那娘们儿,三个。” 岑瑾看看表,五点半。 “八点有点早吧?”岑瑾问。 “正好”,杨开瑞说,“这种地儿后半夜上客,八点人少,好动手。” 岑瑾笑了,“你挺专业。” 杨开瑞低头不看她,他从17就在外头嫖,初夜都奉献了,能不专业么。 “先吃饭吧。”岑瑾说。 两人下楼找了家川菜馆,坐在包房里等时间。 “你这动静学得挺像。”杨开瑞说完乐了。 岑瑾喝了口水。为了这副公鸭嗓,她之前吃了一瓶辣椒酱,嚼了好几包槟榔,现在嗓子又肿又痛,都怕耽误婚礼致辞。 杨开瑞说,“我那八万块钱……” “我只给五万。”岑瑾说,“你爱干不干。” 杨开瑞瘪着嘴想了一会儿,“五万就五万,我干这事也不光为钱。” “那你为啥?” “为思停。我也想给她报仇。”杨开瑞说。 岑瑾没吭声。其实杨开瑞连她的情敌都算不上,难得他对思停还有点真心。 时间快到了,岑瑾最后叮嘱他,“一会儿管好你自己,别真干!” “我怎么进去怎么出来,放心吧!”杨开瑞说。 岑瑾忽然想笑。今天要直捣鸡窝,找杨开瑞这种吃喝嫖赌全能选手最合适,万万没想到他俩还能搭一回班子。 玉龙美发看着像普通发廊一样,一男一女两个理发师,这时正好没客人。 老板站在柜台后,是个四十上下的胖女人,模样还算标致,穿得也时髦,脸上挂着热情而质朴的笑容,单看外表你绝对不信她是狱中那个残忍的大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