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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振动,岑瑾回道:“答应你。可是我想比现在更好,可以吗?” 思停一阵颤栗,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几天,思停都缠绕在对姑姑情况的不安里,岑瑾也很无奈,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正上着课,mama发来消息:“方案已确定,双乳切除,明天手术。你照顾好奶奶。” 思停勉强镇定,问mama,“会扩散吗?” mama回:“不乐观。” 思停当即泪崩,全身颤抖的不成样子,起身跑出教室。 岑瑾赶忙追出去,见思停蹲在楼梯间,捂着嘴泣不成声,她上前抱住她:“思停别怕,一切都会好的,不会有问题。” 思停紧紧搂住岑瑾肩膀,“我好怕,阿瑾我真的好怕,如果姑姑死了,奶奶也活不下去,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的思停,你这么好,上天会保佑你,而且你有我呢,有我呢……”岑瑾抱紧思停,轻抚她的背,直到她慢慢平静,一点点收去泪痕。 良久,思停抬眸,委屈兮兮地说,“阿瑾,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岑瑾扭头,浅蓝色校服肩膀上一片潮湿,她笑笑说,“没关系,你给我洗就是了。” 思停嘟嘴,“不管,你自己洗。” “我自己舍不得洗啊。”岑瑾脱口而出。 思停目光闪了下,岑瑾察觉,后悔失言——此刻确乎不该开这样的玩笑,她掏出纸巾递给思停,“擦一擦,要下课了。” ——若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呵护,给她温暖,又何必在乎爱情或友情,什么名目,什么身份? 岑瑾决定暂时搁置告白计划,陪思停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 没多久,姑姑出院回家,一头秀发剪成短寸,化了浓妆遮盖病容,见到思停还高兴地说,“怎么样,我们家小棉袄长大了,能照顾奶奶了!” 思停强笑,奶奶嗔道,“好意思说,一走那么多天,把我们扔在家里。你们进的货呢?都卖出去啦?” 姑姑笑,“一路从省城逛到广州,发现服装生意不好做,只好当作旅游了!大嫂这么多年没出过门,索性一次看个够!” “哎呦,等思停上了大学,有你们逛的日子,我就知道你没什么正经主意!花了多少钱?”奶奶念叨起来没完没了。 思停赶忙插话,“奶奶您看姑姑的新发型多时尚,出去一趟还是长见识的,有投入才有回报嘛!” 私下里,思停听到姑姑和mama算账,生这一场病,简直掏空了这个家,举债都无处去。当着她的面又从不提钱的事,还把她当小孩子,反让她心酸。 过几天,岑瑾递来一张清单,“思停,我妈说,让姑姑准备好这几份文件,她可以找人帮忙,多报销一点医药费。” 思停看看她,她倒有些尴尬,“那个…也许你们不需要,但少花点钱总归是好事吧。” 给她帮助,又护惜着她的尊严,思停怎会不懂。 “那就有劳阿姨了,我回去让姑姑把材料准备好。”思停笑说,岑瑾也放下心来,跟着笑了。 薛雅芬做事雷厉风行,和思停姑姑通过两次电话,报销款便出现在姑姑账户上——了不得,足足报回了七成。 一家人惊喜,不知怎样答谢才好。思停笑笑,她知道这样的情谊无以言谢,而岑瑾对她又岂止这一点。 姑姑恢复的不错,还是一副精干漂亮的样子,绝不肯在人前邋遢,也从不自怜自艾。 思停看着她,也在心里憋足一股劲,日子再难,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衣服要整齐,头发要光洁,神情要清正——可是阿瑾,多少次我在你面前哭的不成样子,笑的不成样子,那才是我真正的样子吧? 阿瑾,我真正的样子,只有你知道啊。 第14章 思停的舞蹈如愿入选全校新年晚会,学生会请岑瑾加入晚会筹备组,她谢绝了。 “为什么拒绝,你可是咱们班的金牌导演!”思停问。 岑瑾笑,“学校的事,团委学生会说了算,我能做主的不多,平白打一份工,何必。” “你呀,凡事都要自主,无非一个虚名,应承即可,免得别人说你傲气。”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岑瑾想想,又补充道,“我只在乎你的看法。”思停暗笑不语。 两次彩排,岑瑾都陪着思停,说好不参与晚会编排,却又不断和老师沟通思停的节目次序。候场时,她带水带零食;退场后,她清出角落给思停换衣服。 思停道,“阿瑾,给学生会打工你不愿意,倒来给我打工,我好大的面子。” “当然,为你效劳我心甘情愿。”岑瑾说。 思停心动,傻瓜,那天说到一半的话,你不打算再说了吗? 新年晚会,思停自然技惊四座、艳压群芳,风头直逼校花袁小然。当晚就有男生递上情书,思停拆给岑瑾看,笔头稚拙,词不达意,两人笑了一路。 第二天,齐美佳课间到访,塞给思停一封情书——是周家杨。 思停拆开情书,字迹漂亮,用词讲究,情真意切,岑瑾也在场,三人看完都未作声,还是齐美佳先开口,“看吧思停,我们的周班草,不是盖的吧?” 周家杨是理科班班草,也是实验一中三大校草之一,家世优越,成绩优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