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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些程淑然都具备,所以他现在才能拥有感慨情感坎坷的机会,毕竟除了爱上沈峭这件事以外,他没吃过什么苦。 “斯蔚。”程淑然抬头看他,“看琴琴喜欢吃什么菜,给她夹一点。” 程斯蔚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把白色公筷拿过来,递给范安琴:“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桌上火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程斯蔚知道程淑然在看他,但他也只能做到这儿,毕竟只要想到沈峭这会儿可能正在厨房吃方便面,他的胃里就一阵一阵反酸水。 吃饭的过程中,范安琴没吃几口就开始打游戏,范桢说了她几次也没什么用,最后索性让她玩个痛快。一瓶红酒很快见底,陈姨从厨房端来煲好的汤,正在分盅的时候,程淑然低头看了眼手机,眉头很轻地皱着。 “不好意思啊范局,我这会儿公司有点事,得去处理一下。”程淑然站起来,偏头看着程斯蔚,“吃完饭帮着泡点茶,把柜子里的老白茶都拿出来。” 入秋之后,早晚温差变大,凉风钻进领口,程淑然长舒一口气,年叔站在车旁,见她出来,把车门拉开:“太太,我们去哪儿?” 程淑然坐进车里,手指按了按眉心,低声说:“狗场。” 第67章 晚上狗场停了电,连带着炉灶也熄灭,沈峭用筷子挑了两下还有点发硬的面条,没怎犹豫就倒进碗里,趁着水还足够热,把刚洗好的菠菜放进去。把菜烫熟,沈峭把冰箱最下层的大酱拿出来,坐在厨房外面的台阶上吃饭。 这瓶酱买了一个多月,不管拌饭还是白面条都可以,但因为程斯蔚搬来跟他一起住,虽然做不到每日三餐都换花样,沈峭也不会让他吃大酱拌面条。把酱拨进碗里,随便拌了几下,沈峭挑了一筷子。 冰箱里的鸡蛋不多了,下周得去超市再买点,可以再挑两个西瓜,切好之后冻进冰箱,等程斯蔚回来,刚好可以吃。 一碗面很快见底,放下筷子的时候,头顶的灯忽然暗了一下,同一时间,大门圆柱后闪过一道白光,准确无误地落在脚边裂开口子的碗沿。那束光很快消失,周围的所有都恢复如常,风吹响围栏外的树叶,沈峭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端着碗转身走进厨房。 把碗放进水槽,沈峭踹开侧边垒砌的几块砖,蹲在地上,手伸出去,在墙壁上摸了摸,指尖碰到冰凉的铁块。用力往下按,沈峭的肩抵着墙,撞了两下之后,墙缝上的白胶裂开一道细缝。 当初狗场装修完之后,沈峭在厨房后又开了一扇门,在外面跑的这些年,虽然他手底下也有几个人,但在刚开始的时候,也被人堵在屋里挨过好多次打。再开一扇门,也算是留了一条后路,为了不让程斯蔚担心,他又在门缝里刷了一层白胶。 踹开门,大片灰尘荡起来,沈峭弯腰钻出去,顺手抄起歪斜倒在墙角的钢管。晚上光线昏暗,拨开一米多高的杂草,沈峭每一步都走的很慢,透过草丛缝隙,他眯了眯眼,视线聚焦,躲在柱子后的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清晰。 下一秒,沈峭冲出去,在男人转身的同时,抬腿往他的肋骨上踹了一脚,男人吃痛叫出声,重重倒在地上。钢管在水泥地面上划过,不等另一个人出手,沈峭迅速绕到他背后,左手用力扣着他的肩,右手横起钢管,牢牢卡住他的喉咙。 “想死是吗。”沈峭的拇指抵着男人颈侧跳动的血管,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人见状就要扑上来,沈峭往后撤了两步,背靠着墙,手上的力气更大,面无表情地开口:“站那儿别动。” 没僵持太久,远处传来车声,距离越来越近,雪白的车前灯在墙壁上划出一道圆弧,光线太过刺眼,惊醒院子里的十几条狗,狗吠顿时充满空旷场地。 直到车在门口停下,后车门从里面推开,一只黑色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程淑然,沈峭没动,程淑然看了一眼被沈峭用钢管锁住喉咙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进去说吧。” 对峙了几秒,沈峭垂下眼,接着收回手。 房间里,沈峭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转身的时候,发现程淑然已经在桌子旁坐下。视线撞在一起,程淑然伸手拿走矿泉水,拧开瓶盖抿了一小口,点点头,说:“装修的不错。” 沈峭没接话,程淑然对此也并不介意,把水放在桌上,抬眼看着沈峭:“程斯蔚不会回来了。” 话音落下,看着沈峭那张英俊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程淑然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五十万,二十五万给钱凤生买墓地,剩下的钱你可以自由支配。” “想出国留学也可以,我这边有一个留学中介,他可以帮你办手续,所有费用包括语言班以及正课的费用,我都会出。”程淑然表情淡然,“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我哪儿都不去。” “那也可以。”程淑然直起身,四处看了一眼,“想在这儿浪费时间还是什么,你都可以选——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沈峭,你不要带坏我的儿子。” 虎口一阵钝痛,沈峭低头看了一眼,右手虎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口,猩红血珠正在从细长的伤口里往外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破的。这样的伤口太小了,按照之前来说,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他的感官系统好像正在毫无逻辑地复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