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他又在凶我在线阅读 - 第8页

第8页

    前台愣了一下,见裴烬看的地方和自己刚才一致,反应过来,“好,好的。”

    其他的不用多问也明白了。

    宁岚订的大床房,出电梯的时候宁辞听见了不知道哪个房间里传来家长的训斥声,他拉了拉书包肩带,缓缓穿过长廊,走一半,感觉头晕目眩。

    就连呼出来的鼻息都是热的。

    宁辞自觉不对劲,停下来,摸了摸鼻尖,又摸了摸额头。

    居然有点烫。

    明明没有感冒也没有干别的什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刚准备下楼问一下有没有退烧药,就听见背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宁辞给对方让路,贴到墙边站。

    脚步声却停了下来。

    “宁辞。”裴烬声音低沉。

    应该靠得很近。

    宁辞感觉到身后有不属于自己的热源,弓起后背哆嗦了一下,转过身,整个后背贴在冰凉墙面,对上裴烬昏黄灯光下显得冷淡的深邃眼廓,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里,垂下眼不敢直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裴烬。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裴烬比他自在多了,勾着唇角:“挺巧。”

    宁辞垂着眼还是不太敢和他说话,只磕绊应了声:“是,是的。”

    听得裴烬莫名舒心,仿佛看他这副模样是一种取悦。

    宁辞立在那儿没敢动,还以为打过招呼裴烬就会离开,结果静静等了小半分钟,裴烬也跟着没动。

    他不敢提要走。

    自己还欠着人一个人情。

    更何况,裴烬站在那里,没做什么动作,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只剩下头顶能感觉到灯光。

    小半分钟后,裴烬终于出声,漫不经心问:“没别的话要说了?”

    他突然俯身,一手撑在宁辞身侧,声音突然冷下来:“看来不该做什么好人。”

    宁辞直直贴墙,浑身紧绷,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白脸透红,唇色却淡,甚至咬住下嘴唇,裴烬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却觉得还不够,弯着腰凑到面前逼近:“是不是,连个招呼都不舍得主动打。”

    “嗯,应该追究责任,看到了什么?看见我对人动手了吗?想去告状吗?”冷漠得像变了个人。

    宁辞脸上血色褪去,双眸湿润,裴烬说一句就眨一下眼,呼一口气。

    气氛沉寂下来。

    裴烬也不说话,似乎生气了。

    宁辞揪着自己衣摆,腿软得厉害,能撑着站在这儿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抬起眼皮匆匆一瞥裴烬冷淡脸色,看他眼里略带讥讽,更加紧张。

    但确实是他不对。

    “嗯,可是你告状,我也不会怎么样,老师还是校长,都不会把我怎么样。”

    “没没有。”

    裴烬:“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看见。”宁辞憋住一口气,“你也没有对人动手,没有要告状。”

    他也没那个胆子。

    前后还挺矛盾。

    裴烬有点儿想笑,忍着,依然恶劣地冷着脸继续问他:“那怎么这么怕我?”

    怕成这样,居然还没哭。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干净。

    宁辞想说没有,但他这副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就xiele,欲哭无泪,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加强烈。

    “又不说话?”裴烬有意要逗弄他,看他吓得惊慌失措的胆怯模样。

    然而话刚说完,肩膀上传来重量和温度。

    宁辞居然晕了过去。

    -

    宁辞在富有节奏感的手机铃声中醒来,伸手摸着枕头底下,什么也没摸到。

    床头柜倒是放着一支明显不属于他的手机。

    卫生间里有淅沥水声,宁辞懵了几秒,“这确实是他的房间没错。

    行李箱都还摆在地上。

    “哗啦”一声,卫生间门被打开。

    裴烬纸巾擦手,一身黑色衬衫,扣子松垮扣到锁骨下方,水珠从脸畔滚落,眼皮抬了下:“醒了?”

    宁辞有点在状况外,但下意识拉拢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还没完全睡醒,看着有点懵,裴烬一边绕过床尾,一边说:“你吓晕过去了。”

    宁辞瑟缩:“我……”

    “对对不……”

    他没什么记忆,只记得自己头昏脑涨缺氧。

    身上衣服换了一件,不知道哪儿来的,他的衬衫被扔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骗你的。”裴烬及时打断他的话,手机铃声戛然而止,屏幕上“裴远”两个字停止闪烁,裴烬忍不住低低骂了句“cao”,面色变得不愉,扭头对着还躺在那儿没理过神的宁辞道:“你发烧了。”

    “后背伤口发炎,差点死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

    宁辞一张小脸露出来,白得病态。

    身上确实黏腻,像出过汗又干了,后背倒不疼了。

    宁辞还没那么傻信了他的话,但也被他说得吓到,嗫喏着:“谢谢。”

    裴烬摸着口袋的烟,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谢谁?”

    宁辞想逃避,和才见过三次的人待在一个房间,让他过度紧张,但不能没良心,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只好支吾着:“你。”

    “嗯,我是谁?”

    宁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