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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为何任由七童和那来历不明的丫头亲近。她那一身武功,在江湖上难寻出处,更何况她瞒了那么久,恐怕另有所图。”花家大哥眉头一皱,沉声喝问道。 陆小凤却半点没有迟疑,斩钉截铁道:“若是小眉儿当真想害花满楼,又何必等到今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说不代表她就是心怀不轨。” “况且,花满楼也并非三岁孩童。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又岂能不知。若是他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否定掉某个人,那他就不是花满楼了。” 陆小凤一席话,说得楼阁中的六人哑口无言。忽然,花家老六一拍大腿,朝大哥笑道:“我就说,大哥你这话吓不住陆小凤。他这张嘴,江湖上可没几人能说得过。” 花家大哥也一改方才的冷厉,儒雅地朝陆小凤抱拳,道:“方才失礼了。” “你们这是……”陆小凤当真是被他们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喃喃道,“你们难道不是想让我劝花满楼听从伯母的安排,完成婚事?” 花家三哥抿嘴一笑,轻轻叹口气道:“七童什么脾气,我们又岂会不知。他瞧着最是温柔好脾气,其实内里比谁都倔。若是他打定主意做的事,又哪里是我们劝得了的。” “那成亲的事……是假的?”陆小凤也回过味来,这事确实不太对劲。以他对花家二老的了解,确实不太像会做出这般决定的样子。 可是如果是假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花家大哥轻咳一声,道:“花家在各地都有些产业,而这些产业的掌柜每年年末时都要将一年中的账本带回来查账。有不少掌柜的不仅带了账本回来,还带回一些消息。” 说到这,陆小凤心里便明了,只怕那些掌柜的还带回了花满楼和阿眉的一些消息。就不知那些消息对花家而言,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烦心事。 紧接着,花家二哥接道:“七童那脾气你也知道,有个什么事也不愿同家里说。他喜欢阿眉那丫头的事,明显得连个掌柜都瞧出来了。偏偏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他给个准信回来。这不,我娘就急了,于是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逼他们一逼。” 似乎连他也觉得自家母亲的这个做法有些匪夷所思,花二哥的脸上便带出几分尴尬来。陆小凤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小眉儿是个丫鬟,花家不介意吗?” 花家老三悄悄瞥了这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陆小凤陆大侠一眼,微微眯了眼睛。这位风流浪子,似乎很关心阿眉那丫头的处境,也不知自家七弟可有察觉。 花家大哥笑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待七童是真心的,我们又有什么好介意的。至于她的武功来历,七童都替她瞒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必去戳破这层纸。” 能有这般开明的家人,也难怪花满楼即使眼盲,也从未放弃过生活,总是乐观的对待每一天的到来。 陆小凤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今日叫我来,恐怕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这么简单吧?” 花家老五不怀好意地一笑道:“陆小凤你作为七童的好友,说什么也要帮个忙才是。” “什么忙?”陆小凤有了不好的预感。 花家老五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呀……可得好好发挥一下你的魅力……” 第二日,花满楼罕见的起晚了。他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苦笑道:“昨夜到底还是喝得太多了,待会儿阿眉肯定又要说我了……” 话刚出口,他便想起来阿眉昨日避开自己的事,神情有些怅然。洗漱完毕后一问,阿眉果然已经不在府中。花满楼皱眉,接着问院里的小厮,她去了哪。 那小厮挠挠头,道:“早上陆大爷来寻阿眉,说是让她帮忙去街上挑些礼物送给朋友。” 阿眉在陪陆小凤逛到第三家珍宝阁时,终于忍不住低声怒道:“陆小凤,你到底是不是诚心买东西呀。你再这样挑挑拣拣的,还不如让掌柜将册子送到花家慢慢选。” 见她生气,陆小凤也不急,悠哉悠哉道:“小眉儿你就不能耐心点,做为好友,你说什么都要帮我好好挑个合适的送人。” 阿眉咬了咬嘴唇,想着自己此刻回去,也不知该同花满楼说些什么。到底是沉下心来帮陆小凤挑首饰。 花家大厅中,花满楼同样度日如年。花老夫人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着那位他素未蒙面的表妹有多好,相貌多么出众,学识多么渊博。 眼见她都要说到他成亲后子孙满堂去了,花满楼无奈地打断道:“娘,你就别在装了,根本就没有表妹这个人是吗。若是你真要为我相看,又哪里还有时间坐在这同我说这些。你还是实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嘛?” 花满楼不蠢,他起初确实被他们的大阵仗吓了一跳,没注意其中的不同寻常。可是经过一晚的休息,他也算慢慢回过味来。 这事本身就透着一丝古怪,花家二老从来不曾勉强他做不喜欢的事,如今为何会突然在婚姻大事上如此激进,这显然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花老夫人一愣,假作不知地道:“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为娘是真替你打算。” “娘,你每次撒谎声音都会比平时快一些。”花满楼有些无奈地道。 花老夫人下意识地捂嘴,有些惊叹他竟然连别人的呼吸都记得如此清楚。可想到他的这一身本领都是建立在目不能视的基础上,心中的骄傲又淡了几分,转而带着一丝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