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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嫁给了死对头 第55节

    元庆气得不轻,刚要回话,跟人交手时,刚被内卫划了一刀的腿也疼的不行,痛的呲牙咧嘴。

    “你就别喊了!”谢荣华过来帮元庆把两个内卫解决了,救了他一回,“好歹你也是个郡王,顶着元姓,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实在不行就去皇上那里躲躲……”

    “言之有理。”元庆点头,一边同内卫打着,一边往元珏那边撤。

    “蒋明,你去对付楚沉,速战速决!”王太师看两千内卫对上楚沉他们几个还打的十分胶着,沉声催促。

    “是。”蒋明应声,飞身上喜台,提着刀直接冲着楚沉去了。

    内卫统领亲自跟楚王动起手来,围着喜台的内卫们胆子也壮起来了,咬着牙往前冲。

    蒋明武功不错,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楚沉既应付他,又要解决不断冲上来的内卫,还得护得秦真周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真在楚沉身后道:“楚沉,擒贼先擒王!”

    “为夫也正有此意。”楚沉一剑逼退蒋明,直接带着秦真飞下喜台,越过内卫的重重包围,朝王太师掠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王太师一边往后退,一边让内卫们挡在自己身前,“楚沉再厉害也要分心护着秦真,先朝秦真下手,逼楚沉投鼠忌器!”

    打了这么久,王太师算是看明白了。

    无论从前的秦真有多厉害,如今她已是废人一个,此时跟在楚沉身边,简直就是楚沉的弱点。

    众内卫听王太师,转而朝楚沉身后的秦真发难。

    蒋明紧追而至,也提刀看向她。

    “老贼好不要脸!”秦真骂了一声。

    她被楚沉护着也要左闪右避,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楚沉怕她受伤,有些束手束脚,杀招都施展不开。

    “楚沉。”秦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松手,让我到王老贼那边去。”

    楚沉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秦真轻声道:“杀贼。”

    楚沉一下子没出声,也没动作。

    秦真转身看着他,“信我。”

    她用这样坚定的眼神看着楚沉。

    就算楚沉心里极其不愿意,也没法驳了她的意。

    只能在跟蒋明和内卫们交手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放开了秦真的手。

    而秦真则装作惊慌失措地乱窜,窜到了王太师那边,不仅如此,她还因为踩到了内卫的尸体摔倒在地。

    站都站不起来,看起来十分地柔弱可欺。

    “真是天助我也。”王太师大喜。

    本来秦真一直被楚沉护在身后,想把她拿在手里做人质要挟楚沉,还要废不少功夫。

    谁知这位秦郡主成了废人之后,胆子也没了,被吓得慌不择路,竟然主动从楚沉身边跑开了,主动送上门来。

    王太师伸手拿过了身侧内卫的刀,带着一众内卫走上前,他走在最前面,亲手把刀抵在了秦真的脖子上,高声喊道道:“楚沉——啊!”

    原本跌倒在地,柔弱不能自理的秦真忽然抄起了地上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断了对方的手臂,“来杀你的人是我,你喊楚沉做什么?”

    王太师痛失一臂重伤倒地,惨叫声凄厉无比,断臂落在地上还握着刀。

    鲜血飞溅在她脸上。

    血红更胜胭脂红,溅面添成桃花妆。

    “我父王说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不好,靠脸吃饭也不错,别辜负了这副天生的好相貌。可你这老贼张口废人闭口废人,当真欠打!”秦真缓缓站直了身,反过来把沾了血的刀架在王太师脖子上:

    “——真以为我提不动刀了?”

    第61章 制敌

    秦真这一刀, 不仅砍断了王太师的手臂,也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原本打打杀杀的内卫和谢荣华和齐桦他们全都停了下来。

    元庆刚躲到元珏边上去,一回头就看见他们都不打了, 顿时满脸错愕,“这就不打了?本王杀出重围躲到皇上身边这几步走的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刚到,他们就不打了?”

    长乐郡王想仰天怒问一声:玩我呢这是?

    “不打就对了。”谢荣华被几个随从护着缓了一口气,把带血的扇子合了拿在手里把玩, 笑着说:“和气生财, 家国永安。”

    要不是他一身紫衣血迹斑斑, 光看神情,那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位东安侯刚跟内卫厮杀了许久, 杀了不少人。

    萧景明一张俊脸冷得像是结了冰似的, 伸手把腰间被刀划伤的齐桦扶着坐在一边,亲自掀开他的衣袍, 看他的伤势。

    “一点小伤,不妨事的。”齐桦不想被人当众解开衣裳, 按住了萧景明的手不让他动。

    萧景明眉头紧皱, “流了这么多血, 还说是一点小伤!”

    两人拉拉扯扯开始解衣裳。

    四周的内卫僵硬着站着, 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

    今日这事是王太师谋划的, 现在主谋已经被秦真制住,底下的人也就不敢再擅动了。

    秦郡主做了三年病弱美人, 多走几步路都要喘不上气,让人逐渐淡忘了她在京城做质子的那几年, 有多武功高强, 多么恣意风光。

    楚沉一剑捅穿了蒋明的胸膛, 然后瞬间抽回长剑,飞身到秦真身侧,跟她站在一起,低低地喊了声,“如故。”

    秦真抬头,有些心虚地朝他笑了一下,“我之前也不是故意装手无缚鸡之力骗你,今日这不是生死攸关吗?”

    紧要关头,为了保命,她爆发一下也没什么吧?

    只是进宫前,楚沉还特意嘱咐过她‘进宫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头’,秦真当时答应地好好的,但是刚才那情形,又没忍住。

    她到底是练过武的人,心中藏了几分少年心性。

    平日里顿顿喝药,被侍女们围着嘘寒问暖的时候,觉着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一遇到事,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我能行’又会冒出来。

    楚沉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沉默着抬手擦去秦真脸上的血迹。

    秦真犹豫了片刻,然后就把手里的刀扔了。

    “这刀太重了。”秦真揉了揉手腕,朝楚沉道:“还是你来吧。”

    “好。”楚沉手里提着剑,一脚把想趁他们说话爬起来的王太师踩住,他转身背对着秦真,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太师这是要往哪里去?”

    秦真则看着内卫们,高声道:“王文成已被拿下,蒋明重伤,你们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真想累及亲族,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吗?”

    王文成是王太师的名字。

    自打元珏登基以来,王文成既是太师又是国丈,再没人敢直呼其名,秦真忽然这么一喊,在场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王文成是谁’。

    不过,此时王太师大势已去,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一众内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几有人带头放下手中刀,跪倒在地。

    然后,上千名内卫纷纷弃了手中兵器,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内卫副统领潘永哭求道:“我等是受了王太师蒙骗,他说楚王调重兵来了京城,若不在章华宫将楚王拿下,大庆江山难保,我等也为了皇上才作出此举的啊!”

    “我等对皇上忠心耿耿!”

    刚才还对众人痛下杀手的内卫瞬间开始痛哭流涕,急着对元珏表忠心,只庆幸王太师一开始就只让他们对楚王和另外几个诸侯下手,并没有伤皇帝的意思。

    “好一个忠心耿耿。”元珏冷笑,抬手示意一直围着自己身边的侍卫和宫人们都退开,他缓缓站了起来,“你们眼中只有太师,何曾有过朕这个皇帝?”

    潘永和所有内卫都低头,趴在了地上。

    朝中大多数都只听王太师的,元珏这个新帝从登基以来就是太师扶持的傀儡皇帝,三年来他们翁婿二人面和心不和,但王太师大权在握,皇帝也要看他脸色,让他三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连宫中内卫都听太师调遣。

    可从王太师挨了秦郡主那一刀,被楚王踩在脚下的那一刻开始,这朝堂,就变天了。

    “皇上!皇上不可糊涂啊!”王文成凄厉地大喊。

    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太师断了手臂,此刻又被楚沉踩着无法逃脱,巨大的疼痛使他额头上冷汗遍布,但他也知道今日事败,自己再难翻身,有话此时不说就晚了。

    王文成喊道: “楚沉坐拥北州二十大军,逐年势大,两月前杀戴贼得了林州,如今又娶了秦郡主秦真,将南州也收入囊中!大庆江山楚沉已得大半,他还不满足!还调重兵来京城,摆明了就是要夺位称帝啊!”

    王太师太过激动,喊得太大声,嗓音都劈叉了,还强撑着继续道:“还有谢荣华、齐桦、萧景明这几个都是雄踞一方的诸侯,这几年他们在封地大有作为,对皇上的龙椅虎视眈眈,老臣今天一番谋划、欲杀楚沉,除掉各方诸侯都是为了皇上啊——”

    楚沉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把王文成踹得翻了面,让太师的脸着地,嘴啃泥。

    这样一来,世界顿时安静了。

    秦真抬袖拂了拂空中的灰尘,对楚沉说:“悠着点,别这么快把这老贼弄死了。”

    其实她更想跟楚沉说:你现在不让王文成说下去,会显得你有点被人说中心思,要把人灭口啊。

    这老贼死后临头还在给元珏上眼药,得赶紧狡辩一下让元珏放下戒心才是。

    而且秦真先前对楚沉调重兵来京城这事完全不知情,连她都不确定楚沉到底是不是要趁机夺位。

    那做了皇帝的元珏会怎么想楚沉,就更难说了。

    眼下齐桦受了伤,谢荣华和萧景明他们进宫赴宴,身边也没带几个随从,而且刚才都亲自跟那些内卫动了乱,看着也不想是留了后手的样子。

    要是元珏这时候真把王文成的话听进去了,趁机把他们几个一网打尽,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这也没本王什么事啊?”元庆把王文成说的那几个名字来回数了几遍,发现这老贼压根就没提到他,“敢情本王就是个凑数的?”

    没愿意搭理这位长乐郡王。

    谢荣华忍不住说他:“元庆,没人算计你还不好吗?你就歇歇吧。”

    元庆想了想,觉得这确实也算是好事,就坐下歇着去了。

    “皇上。”谢荣华朝元珏道:“我呢视财如命,一生只爱金子银子,别的什么帽子椅子都不是我的心头好,王太师那话,我第一个不认!”

    东安侯连平日里‘本侯’的自称都不要了,一口一个‘我’的,“这也就是本朝没律法规定说做诸侯不能经商,律法上要是有这一条,我就是不做这东安侯,也要做生意赚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