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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墨回到卧室,以头抢床板,社死啊社死。 帷帐白天刚搭好,不好撤下,程深墨也不舍得,遂取了床头的驱蚊灯,又翻出二十支蚊烟。 他把这些东西塞给喻安卿:“驱蚊灯是新的,我没有用过。蚊烟是我自制的,没有熏人的味道,还有安神助眠的功效,特别好用。” “谢谢。”喻安卿笑纳了。 两人闲聊几句,喻安卿回到卧室,寻了花瓶,灌上水,把昙花插好,放置在窗台。 想起刚才蠢兔子的行径,止不住想笑。 蚊烟用烛火点燃,燃起细长的烟,喻安卿闭目养神,不觉入了眠。 - 翌日,程深墨被吵醒,揉着鸡窝头开门一瞧。 韩木羽气势凌人地叉腰怒骂,喻安卿的左脸红肿,神情冷漠,在他们周围,白色花瓣散落一地。 韩木羽咄咄逼人:“这些昙花,我每日精心照料,好不容易开的花,你竟都给揪了。在别人家里破坏东西,一点礼数没有!” 糟糕!程深墨回想起昨夜的社死,自己醉酒做下的糊涂事,连累喻安卿背锅。 他冲了上去,拦在喻安卿的面前:“那些花是我揪的,不管喻安卿的事,有怨气冲我来。” 韩木羽冷哼两声,嗤笑道:“本姑娘正好看你这个小浪蹄子不顺眼,你自己凑上来找揍。” 程深墨杏眼瞪得溜圆,虎牙一龇:“真喜欢昙花,就不会错过花期。你故意找事,你个母老虎。” “你!”韩木羽气得跺脚,抬手就要一巴掌。 程深墨早有准备,往后一撤,嘲笑道:“动不动就打人,你才没礼貌。” 韩木羽哪里受过这等气,提起裙角,一脚踹过去,动作极快。程深墨蹦跳着,险险躲过,刚要得意,啪——一巴掌落在他的右脸。 程深墨疼得眼泪瞬间飚出来,大颗大颗坠落,左手叠右手捂住脸,呜咽道:“妈的,好疼。” 喻安卿眸色一沉,怒声道:“木羽小姐,你过分了!” “哼,你算什么东西。”韩木羽对喻安卿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比程深墨更甚。 她才不稀罕什么昙花,程深墨说得不错,她就是想要借机羞辱喻安卿,那又如何! “自己送上门来,你们自找的。”韩木羽撂下话,甩袖而去。 喻安卿抬起程深墨的下巴,细细打量,肿得和发面馒头似的,怕要好几日才能消肿。 他声音放得很轻:“你上来凑什么热闹?一点武功不会,韩木羽一巴掌,你哪里受得住。” “对不起啊,韩木羽看我不顺眼,连累你挨打。” 近在咫尺看喻安卿,连毛孔也没有,洁白光滑如上等的羊脂玉。红红的五指印在上面,尤显得可怖。 程深墨满怀歉意,多美的一张脸啊,让美人受累了。 程深墨说话的气息,轻柔地打在喻安卿的面颊。沾了泪水的睫毛,似水晶,闪着细碎的光。 喻安卿心里一紧,收了手指,藏于袖中,指尖残留着温暖又柔软的触感。小兔子下巴rourou的,不知道脸捏起来怎么样? 他往后撤一步,摸摸自己发烫的面颊:“良姜哥哥无需自责,韩木羽一向看我不顺眼,甚至厌恶,借题发挥罢了。” 程深墨感动不已:安卿真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为了不让他自责,特意找理由安慰,是小天使没错了。 他拿来圆圆的小红木盒,说道:“我调的活血化瘀药膏,特别好用。” 白脂膏小小的一块。喻安卿擓了一点,抹在脸颊边边。 程深墨莞尔一笑,拍拍石凳,示意他坐下:“你涂错地方了。我来给你涂吧,我手法是专业的。” 喻安卿挑了挑眉,眼里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可以捏捏兔子脸蛋了。 “我们互相帮助,我帮哥哥涂药,哥哥帮我涂药。” 程深墨摇摇头,嫌弃道:“你这水平不如我自己来。” 喻安卿:蠢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安卿吹箫,守株待兔。 第7章 昙花做粥 韩缨知晓时,两人已上完药。 看两人肿胀的脸,韩缨心痛不已,说要押meimei来赔礼道歉。 程深墨摆摆手:“我就算了,毕竟我毁了昙花圃,有错在先。” 喻安卿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在下不像良姜肿得那么厉害,用粉遮一遮,也就看不出来了,不耽误太.祖祭的礼乐演奏。” 韩缨的脸色猛然一沉,咬牙道:“韩木羽刁蛮过头,我这就去罚她跪一夜祠堂。” “演奏?”程深墨疑惑地问道 韩缨:“安卿任职太常寺协律郎,掌管音律,协调皇室日常的礼乐演奏事宜。” 协律郎是个八品的闲职,但圣上酷爱乐曲,尤爱听箫。安卿箫曲动天下,无人能及,时常受圣上召见,颇得盛宠。若被圣上看到掌印,万一怪罪下来,可就不是小事了。 因此,韩缨才格外生气,要重罚韩木羽。 程深墨:“我说安卿弟弟的箫曲吹得这般好,原来真的是大演奏家。” 喻安卿白他一眼:“鉴赏家有些水平呢。” 程深墨得意地冲他眨眼,调皮又骄傲,厚脸皮得很。 “你们发生什么了?”韩缨摸不着头脑,两人在打哑语似的。 程深墨眉头一挑,兴致勃勃,准备和韩缨说说昨晚醉酒献花的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