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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唐沁主动把孟叙白犯罪的其他证据一并交给警察,才让孟叙白多判了好几年的刑。 那些年被摧残和家暴的痛苦回忆,从孟叙白出狱时就被唤醒了,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唐沁知道孟叙白不会放过她的,他会像魔鬼一样缠着她,报复她,用畸形的爱意捆绑她,于是她软言细语说服了傅明城带她去国外旅行。 “孟叙白,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唐沁,怎么了?”手机里传来傅明城的声音。 “哦,没什么,小雪找我有点事儿。” “行,明天早上还要去海边看日出,早点休息。” 孟凌雪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唇角却扯出讥讽般的笑意。 她的亲生父亲绑架了她,她的生母却在国外和别人度假,孟叙白出狱后或许去找过唐沁,可惜傅宅家大业大,孟叙白不容易得手,后来唐沁逃到了国外,但是却并没有知会孟凌雪,要么是觉得孟叙白不会伤害她,要么是她眼里本身就只有自己,谁会在意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 孟叙白差点把手机捏碎,“唐沁,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贱呢。” 他把手机狠狠摔碎,唐沁的背叛让他受到极大挫败,愤怒让他扣动了扳机,直直对准孟凌雪。 孟凌雪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 “住手。” 门口走进来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男人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周身难掩风尘仆仆。 金色的细边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平滑的镜片上一丝裂痕。手臂那处西装面料露出被到划伤的痕迹,血渗透出来,有些布料被染成深色。 很难想象刚刚他在来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战况。 不过最终他占了上风,现在那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破败的厂区门口。 他手上同样握着一把枪,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阿雪,你还好吧。”男人声线僵直,她的生死面前,什么理智什么冷静统统都丢到一边。 可当他视线落到女人身上,与她四目相对时,心脏却仿佛被狠狠剜了下。 不管孟凌雪曾经跟他有过多少不愉快,即使是闹分手,那眼神也不曾像这般冷漠过。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孟叙白看了眼他手上的枪,有些意外,“不过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该放下枪的人是你。” “你想怎么样?” 孟叙白把玩着手上的枪,问了声:“你爱她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已经彻底疯了,游戏人间不够,还想要血腥满足自己恶趣味。 “只要你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我就放了她。” 他扔了把瑞士军刀在祈宴脚下,不过锋利的刀芒不比孟凌雪眼里的冷漠刺目。 男人蹙着眉,目光始终凝着孟凌雪,试图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从她脸上发现一丝心疼、害怕和不忍。然而没有,她面无表情,宛如陌生人。 他声线发颤,喉咙堵塞,艰难地吐出那个字:“好。” 他捡起那把瑞士军刀,旁边倏然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祈宴,别再犯傻了。” 女人轻叹了口气,“爱是多么廉价的东西啊,不值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祈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快点动手。”孟叙白没了耐心,朝他举起枪支,却在这时,一枚子弹划过半空,从裸露的窗台口飞了进来,正好打中孟叙白的手臂,枪支离手,滑到半米远。 电光火石间,祈宴朝他开了枪,被孟叙白预判到并及时躲开了。 对面楼已经埋伏好狙击手,宁城省公安局在查清歹徒去向后就立刻出动,此刻已经在废弃工厂的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周围一片混乱,枪声四起,孟叙白见形势不妙,拖着受伤的手逃了。 祈宴把孟凌雪身上的绳子松开,发现她双手冰凉,纤瘦的身子一阵发颤,她也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攸关的时刻。 “阿雪,我在。”祈宴把她揽入怀里,安抚着她。 孟凌雪抓着男人的西装,猛然想起在昏迷时隐约听到那几个男人的交谈声,这栋楼里似乎还埋了炸弹:“快走!” 她急呼了声,祈宴拉着她冲向楼梯。 然而还没跑出楼,耳边一声巨响,热浪汹涌过来,翻飞的砂石土砾迷了人眼,孟凌雪被人整个包裹在怀里。 她嗓音轻颤:“祈宴。” “别哭了。” …… “别哭了。” 清宁二中附近的漆黑小巷,几分钟前还如火如荼的群架进入尾声。 孟凌雪的狐朋狗友中有个女孩,因着借高利贷被上门讨债和sao扰数回,一旦报警将会面临巨大的报复,她于孟凌雪有恩,不能不帮,双方约定好地方进行谈判。 哪知在他们到达之前被人截了胡。 障碍被那人提前清除,她们不费一兵一卒。 那人是祈宴。 可斩草必定要除根,于是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修长如玉的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孟凌雪凝着他腹部染红的白T,恐惧笼罩着她。 “祈宴……”她泪流满面,想碰他又不敢碰她。 “别哭了。”男生唇色发白,想抬手去擦女生眼角的湿润,最终无力地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