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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只受到了他含嗔带怒的一眼:“宜不宜的,本公子轮得到你教训?” 他把人从腰上撕了下来,朝外间说道:“都滚出去!” 布膳的人不知何处惹了二公子,匆忙退出了屋子,奚容听见关门声,才松了手。 那金尊玉贵的,终于穿着他那身灼若明霞的海棠霁晓天丝裙踱了出去,举止之间自是风华无匹。 宫秋庭穿得像个仙女,今日胃口也跟个仙女一样,象牙著拿在手里,半天也没见移动一下。 奚容和他相处这么些年,如何不知道这是在闹别扭,只能更小心伺候着。 见他的视线落在一碟龙井虾仁上,却迟迟不动,她便上前夹了,递到宫秋庭的唇边。 他偏头转到另一边去,那筷子上的虾仁又追了过来,再被一偏,奚容无奈放下了筷子。 宫秋庭又有意见:“才伺候多久就想着偷懒,我是越来越惯着你了。” 奚容无力地叹了口气,泠泠美目半带怨:“公子究竟为何生气?” 他跟着撂了筷子,勾画得烟视媚行的眼尾像带了鞭子,抽得人精神一凛,“你当真不知?” 奚容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春烟和公子说了什么?”她至今只能猜到这个。 现在才猜到,可见去伺候几日,人也跟着蠢了。 “她确实说了些大逆不道的事。”那话想一遍,宫秋庭就冷下一分,火红的裙裳都暖不了面色。 “她说了什么?” “你不知?” “不知。”她的懵懂疑惑不是作伪。 得到的又是一声冷哼。 “她说,大哥亲了你,的唇。”宫秋庭说完都佩服自己的气量,能忍到现在还没让她滚出去。 奚容本没反应过来,待想到那个画面,慌了一瞬,这事竟被春烟知道了,还巴巴过来“告密”。 她急道:“是碰了一下,但那是因为……” “梨儿,什么理由都不重要,”听她真的承认了,宫秋庭的目光和话语都冷冽如剑,抓着她的细腻的一截手腕,直要把人扭断,“我是太纵你,宠你了,你把我当庄襄王还是陈后主?” 这又从何说起,奚容又疼又臊,壮起了胆子打断了他:“是因为公子你……都是你的错!” 他没料到奚容还敢顶嘴,皎丽容颜如覆黑云,声音变得又轻又浅:“你说什么?” 入耳温柔而危险,若是奚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今天谁都不好过去。 奚容的手腕挣脱不得,只能顺势跪到了他的裙边,手覆上了宫秋庭的手,头也挨了上去,声音委屈又柔怯: “公子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对奴婢……行事不端,大公子见了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也学着玩,奴婢冷不防被碰了一下,就吓得跑出去了,冻了大半日才赶回去,跟他说明白这不是玩的。” 她这一说,宫秋庭一愣,倒想起了那日他和奚容痴缠间,确实让宫椋羽给撞见了。 他心性又如稚子,如此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其实春烟说的时候他下意识是不信的,奚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能撇了他去喜欢别人,何况还是刚刚归家,言行痴傻,做不了依靠的大哥。 去照顾宫椋羽一来是老夫人之命,二来也不过看他可怜罢了,女子总有这多余的怜悯之心。 他想通了心气就顺了,寒玉似的手抽了出来,在奚容的柔和颌面上轻轻摩挲至项颈,仍要多问一句:“后面就再没有了?” 她摇头:“没有了,怎么会有,说句僭越的话,奴婢只见他视作弟弟,才关心照料着。”同时那双含水明眸看向他,里头是一片坦诚真挚。 宫秋庭到底是信了,扶着人起来,搂在腿上坐着,开是玩笑半是怪罪:“那是我的哥哥,你将他当成弟弟,岂不是乱了辈分。” 坐在他的腿上后,奚容就知道这个人消气了,说这话不过是调笑。 她自然也得赔着笑,“是奴婢的规矩不好,公子再细教教。” 奚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清楚,贵人哄好了也轮不到她生气,两个人就这么渡过了一场争执,像没事的人一般。 从他怀中出来,她又拿起了筷子,这回宫秋庭没躲,依着她的手将虾仁衔进了口中,总算是好好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外头的风雪果然大了起来,呼呼的风声显得屋内更加静谧,狸儿不是爱叫唤的性子,爬上爬下也无声。 奚容替宫秋庭手臂换了药,就被扣着腰和他一起卧在榻上,炭盆搁在不远处。 奚容手里捏着小鱼干,他就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逗着狸儿,她的脖子被宫秋庭弄得全是红印子。 自奚容归家之后到现在,他的日子总算又过对味儿了。 瞧着怀里被吻得气喘吁吁的人,宫秋庭红唇勾起,似笑非笑:“以后我们关起门来再做这些事,不让别人乱看。” 绝世容色下压得海棠华裳也黯淡无光,顾盼的秋水眸中全是钩子。 奚容不敢细看,扭头怪他:“公子怕人看见,刚刚还不管不顾要出来?” “吓你罢了,公子这副模样,也只给你看。”刻意放软的声调比梨园里花旦的唱词还好听,说罢凑上来又是一番痴缠。 等奚容从他的怀抱里逃出来时,深觉有一种被狐狸精吸了精气般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