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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我的命?那就杀了我啊!” 雍正反问:“你这不是也懂得舐犊情深吗?怎么对别人家孩子,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我只下了七分毒,它不致命,我只是为了试试弘时的诚意!” “那你也尝尝这不致命的七分毒罢,朕也想试试你的诚意。” 雍正丢了一个小瓷瓶过去。 允禩拔开瓶塞看着里边的白色粉末,手抬了几次都不能下定决心服下。 这毒名叫“十不离”。 三分毒,会减淡一些x欲,无其他明显症状。五分毒,寡欲,有伤寒症状。七分毒,痿,症如痨病。十分毒,以桂花为引,十日之内呕血而亡,无解。 对男人来说,某些功能,不需要和不能是不一样的。 哪怕被囚禁在此处,哪怕满脑子悔恨不甘,根本没心思想其它,允禩也无法接受不能。 他是八阿哥,他是八贤王,他如何能不能?如此折辱,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离钺不晓得这毒的隐藏属性,见他犹豫不决,嫌弃地嘀咕:“叨叨那么多,儿子还是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允禩被她一刺激,仰头就把毒药吞了,而后双目腥红地盯着雍正一顿输出: “你没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就是运气好,得了圣祖青睐;我不过就是出身卑微,叫他始终瞧不上眼。若非圣祖过于偏心,一直打压我,这皇位如何轮得到你坐?论卑鄙无耻,你和我没什么两样!” 他想激怒雍正,想看雍正气急败坏,雍正偏不按他的节奏来:“既已削除宗籍,你就不配叫允禩了。万一有人愿意给你收尸,名字得刻到墓碑上跟着你千秋万世,没有可不行,你给自己改个名吧。” “改名?好啊,改!不如改成阿其那,和你心意了吧?” 允禩怨毒地想着,凌虐折辱亲兄弟,这骂名你敢接吗? “不错,合适,就这么改。” 雍正气定神闲地起身,区区骂名,他有何不敢接的? 朝外头走着,离钺突然问:“所以关于弘旺,你们达成共识了吗?” 雍正脚步微顿,笑睨了她一眼:“爷未曾允诺过什么。” “噗——”允禩猛地呕出一口血,蜷缩在地朝门口伸着手,嘴唇一动一动,不知在乞求还是在咒骂。 离钺得意地挑眉:“罪过,罪过。” 雍正笑意深深:“待会儿去醉仙楼,准你尝一杯酒。” “那便敬爷,老谋深算。” “这是好话?” “自然。” 弘时戴着面具默不作声,出了宗人府,他忍不住道:“弘旺的确无辜。” 离钺“啧”了一声,默默望天。 弘时能在允禩那儿挖到东西,大概是因为允禩无法想象,这样的傻白甜会是颗汤圆吧。 雍正又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王守和:“差人给老九送去,那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没必要见了,就地关押。另外告诉老五,老八改名阿其那,让老五给老九也改个差不多的名字。” “嗻。” 雍正转向弘时:“十四断了一只手。老九会跟你中同样的毒,也会跟你受同样的苦,如此你可解气?老八吃的是小麦粉,但他会呕血而亡,你可晓得为何? “方才在牢房里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你可听得明白?你若真不想争,跟着十二,好好学学他的智慧。” 弘时摸摸鼻子道:“儿子愚钝,劳父亲费心了。” 在他心中智比诸葛的八叔,随着父亲的三言两语,情绪跌宕起伏,惊惧、愤恨、屈辱、颓丧……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九叔,甚至不配让父亲亲自处理。 见识过父亲的手段他才明白,原来八叔,没那么高不可攀,原来诸位王叔,不过如此。 至于弘旺,其实他潜意识中也认为,弘旺只是父亲拿来恐吓八叔的,不过父亲最近着实有些…… 弘时就有一丢丢担心父亲悲伤过度,失了理智,真的只有一丢丢。 待儿子被送走,雍正状似随口一问:“爷最近很暴躁?” 离钺扒拉着干果盘挑松子吃:“嘎嘣,我觉得爷最近很沉默,话变少了,嘎嘣。” 雍正追问:“进宗人府,看到老八被折磨,你不怕?不觉得爷残忍?” “嘎嘣,犯错的不是我,受折磨的也不是我,嘎嘣,我为何要怕?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嘎嘣,爷可别搞错了。” 这话明显是安慰他的,他也的确被安慰到了。 雍正挑了几颗松子出来,慢慢剥着:“爷以为,爷不屑痛打落水狗。直到亲眼目睹老八那狼狈的模样,爷必须承认,痛快极了。” “正常,换我我也痛快,仇敌死了我得放鞭炮庆祝。”离钺说得一点都不忌讳。 松子仁一颗颗落进空碗里,雍正斜眼瞧她:“爷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要放鞭炮庆祝,是不用生孩子。” “……这千岁绿暗划云龙纹茶碗真漂亮,爷的审美真绝。” “太绝了,放鞭炮庆祝?” “哎碗快满了,我替爷消除烦恼。”离钺捻着松子仁,两眼无神地吃着。 “呵。” 醉仙楼是个酒楼,但理亲王和皇贵妃大丧期间,不能饮酒作乐,所以这里没有酒,饭菜也都是素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