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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什么有空。”她喏喏地开口,以为总得过几天才能去拿。 然而,周攒想错了,郁孟平在电话里说现在,现在就可以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郁孟平说完这句后,周攒的脑海里竟然无端跳出了个英文单词:premeditated,蓄谋已久的。 这像是一场两人蓄谋已久的约会,说不清是谁推动的。 要是郁孟平没有故意给她号码,要是周攒没有背法语单词背到晕头转向,然后打电话给他...... 静默了一会儿,周攒听见自己陌生的嗓音说:“好,我等会儿就过来。” 把手机收回袋里的时候,她闻到满手的树叶香,清新又微微发苦。 郁孟平因为打电话站在原地,落前面的人一大截。那些人挥手让他赶快过来。 郁孟平挂了电话,嘴边是满足的笑。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大着点声音喊:“今天就到这儿,你们玩吧。” 那边有人疑惑地咕哝一句:“二哥怎么回事儿?” 随后又问:“那你去哪儿?” “当然是找乐子去。”郁孟平说完也不再管他们,坐上观光车走了。 “找乐子?找乐子也不带我,真是的。不玩了,我也跟二哥去。”长着娃娃脸的男人说道。 又有人马上拦下他,挑眉道:“你瞎凑什么热闹。” 距离周攒来丽思卡尔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那时候她淡定从容地来去,也不曾留意酒店大堂的装饰。 现如今她细细看着大堂里金碧辉煌的陈设,映着仿古的装修,却是局促不安的,她没那么镇定。 直到站在电梯里,她才发现上楼需要刷房卡,她没有郁孟平房间的房卡。 她连忙低头撤出来,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着中西合璧,新式国风的穹顶装修。她感觉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很快被人叫住,转回身才看到是上次的刘经理。 “周小姐,郁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请往这走。” 刘经理领着周攒往电梯处走,电梯开后,贴心地站在外面替她刷卡,“郁先生等您很久了。” 也许是亏心人做亏心事,周攒总觉得刘经理的话意味深长,等她抬头要去深究的时候,电梯门就此阖上,周攒陷入小小的四方天地里,进退维谷。 她站在长廊最里头的套房门口,厚重的地毯吸走了周攒的脚步声,几秒过后,她迟疑地敲开了门。 那天在周攒的记忆里很混乱,她很努力去回想自己的状态,却也总是模糊一片,倒是对郁孟平的举动记得一清二楚,大概是这件事做的是她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 尽管后来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周攒记得自己好像是个木偶,她敲了门,郁孟平把门打开,他穿着白领的淡蓝色衬衫,看到周攒,眼睛亮澄澄。 邀请她进来。 周攒把怀里的花给他:“郁金香,附近的花店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走过来的?” “没有。”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酒店外面徘徊许久,而且她觉得郁孟平给她的感觉是郁金香。 她买的是明黄色,本来想买紫色的,但店主说只有这种。 “谢谢,很漂亮。”他随手插进客厅里的花瓶里。 花瓶是玻璃透明的那种,他的房间是套房。 做完这一切,周攒拘谨起来,手足无措,她既不想坐着,也不敢乱看,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瞧风景。 就像江南的四月是连绵不绝的雨季,京城偶尔也会下雨。 她来见郁孟平是个雨天。 郁孟平像是见老朋友,十分游刃有余:“来的时候冷么?” “还好。”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纱裙,外面是薄开衫外套。 只是这两个字又将郁孟平挑起的话头堵死,周攒在待人接物方面还很生涩,她抬眼去看郁孟平的时候两双眼湿漉漉的无辜。 郁孟平像是找到个新鲜玩意,对她很包容:“晚上我还有个局......” “我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周攒说。 其实她是有丝生气的,明明是他让她这个时候来,结果自己晚上还有局,那她来算什么? 不过也只是来取了mp3而已,倒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她说其它话,显得她很刻意。 “我拿了东西就走......”她忽然走动起来,有点像无头苍蝇。 郁孟平走近一点,拉住她的手,鼻间轻笑:“怎么会,你都不知道你来了我多开心。好不容易抓住你,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还得求你陪我去酒会。” “你愿意么?” 微凉的腕间像是被什么热烫的东西灼了一般,他离得这么近,周攒才发现郁孟平的睫毛很长,眼睛明瑟,形状很漂亮,他认真诚挚地征求周攒意见。 周攒听见自己挣扎了一秒,便点头同意。 她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 周攒身上的衣服当然不适合酒会现场,郁孟平只是和周攒说自己得先去商场拿件外套,酒店里没有合适的衣服。 以此为借口,顺便带着周攒买小礼服。 在这种事上,他总是贴心又绅士,让身边的女伴感到惬意。 一开始店员给周攒拿了好几条裙子,白的,粉色,黄的,周攒都不太满意,这些裙子穿在她身上,不是太幼稚就是太俗气,浪费她一副好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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