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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穆长闲听进去了,抬起头与柳秋安对视,柳秋安眼含一半疼一半痒出来的泪花,望向眼前随时都可能发作的并不听人讲道理的奶狗。 却见穆长闲忽而轻笑一声,轻轻吻上他带泪的眼睫。 之后,穆长闲终于想起被自己丢到地上的长剑将它寻了回来,哄骗到了困点,变得迷迷糊糊的柳秋安伏上自己的后背,二人一齐穿过漆黑隧道,走出这奇异的地方。流萤忌惮涌动在穆长闲身边的内力,却还是依依不饶地围绕在他们身边,准备伺机而动。 背上的柳秋安,半阖着眼,哼哼唧唧道:“我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 穆长闲点点头,道:“那也恕在下直言。” 柳秋安:“说!” 穆长闲斟酌着词句道:“教主您最近好像胖了些许。”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还没说你呢!你方才是想压死谁啊!” 穆长闲犹豫道:“莫非是我的错?” 柳秋安扬起自己的下巴,在繁星点点的夜晚里,侧眼看他:“谁让你天天给我吃rou的!” 穆长闲沉吟了一会儿,敛眉低笑道:“嗯……是我的错,我日后定会勤勤恳恳督促教主少吃多走动。” 困意被惊走,柳秋安:“我……!”混蛋! 第四十三章 私生 一辆与黑夜同色的车马行驶在暗夜丛生的道路上,忽而有一阵夜风刮过树梢间,树叶簇簇低语。只见一抹黑影在车马边惊掠而过,而后见车帘飘起又徐徐落下。 驾车的老伯抬了抬眼皮,挥了下手中马鞭,两匹良驹一齐嘶鸣,划破寂静的暗夜。车辕卷起一路尘烟。 一位身着黑衣的人,扯下面上的黑巾,朝面前闭目养神的男人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一封信,沉声道:“楼主!这是家中寄来的信。” 秦晟睁开眼,单手接过信封,影卫立马抽出腰间匕首,将其横递上。 抽出雪白匕刃,割开信封上黑到发紫的应龙纹火漆,又将匕首插回影卫鞘内,影卫把匕首放回腰间,垂首恭敬地等待指示。 秦晟在信纸上随意地扫过一眼,忽然嗤笑了声。 影卫立马道:“楼主可有吩咐?” 秦晟徐徐道:“日后风雨楼改名叫寻宓楼罢。” 影卫愣了愣,抬头视线触到秦晟的目光,心中恍然大悟,想是那秦宓少爷又失踪了,他忙低头应道:“遵命!”便一刻也不耽搁地拉上黑巾遮住面容,转身隐入夜色之中。 秦晟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撕成碎片,将它们握在拳心,撒入酒杯内,而后拿起酒壶将壶身倾斜,晶莹的酒液顺着细长的壶嘴,倾入装满碎片的杯内。 他垂眸静静看着袖口上染上烛火微温的蛟纹,唇边俨然没有平日微弯的弧度。江湖人皆知秦氏家纹是应龙,那人却赐下蛟纹玄裳,满嘴道义仁慈,实则字字句句皆在提醒我与秦眠——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更不配成为下一任秦氏家主。 车帘被人掀起,陈伯躬身在门口,双目中跳动着橙红烛火,马车依旧朝前行驶,夜风刮过他夹杂霜白的两边鬓发。 “楼主,一切准备妥当。” 秦晟点点头,嘴角恢复往日微弯,起身挥袖拂倒桌面上的白烛和酒壶,与陈伯一齐运力从车厢内飞跃出去,不知那酒液里加了什么料,火舌舔上在桃木桌面上蜿蜒的酒液,便如痴如醉摇曳起身姿。 下一刻,炸燃起熊熊大火,烧断了缰绳,吞噬了整个马车,两匹马儿受了惊又无缰绳束缚,一头跃进前方高崖之下,留下长长的嘶鸣在这凄凉的月色里。 马车在地上拖出两条痕迹,堪堪停在高崖之边,摇摇欲坠。 热浪一层一层涌来,秦晟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扇啊扇,周身的树林之中,忽的发出一声短促的簇簇声,一具具还未凉透的尸身从树枝上掉下,随后落在地上的是数名手握双刀的风雨楼影卫。 其中一人拎起一具被割破喉咙的尸体,悄无声息地来到秦晟面前,右拳放在心口,垂首道:“禀告楼主,刺客已尽数清理,绝无遗漏。” 陈伯抬手拉下尸体的面巾,转身对秦晟简洁扼要地禀报道:“是家主座下的影卫队长,秦季。” “收不回风雨楼,就要杀人灭口,真是好手段啊。” 他跨过一具尸身,玄裳上的蛟龙纹在月下游动,想到始终查不出来路的截然不同的两封信,手腕微动收起折扇,意味不明道:“让眠儿回来罢,外边要下雷雨了。” 柳秋安懒懒地伸完一个懒腰,捏起爪子揉了揉眼皮,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穆长闲不在自己旁边。他翻了个身,侧躺着手肘支着软塌,撑着因刚睡醒而泛起微红的脸颊,指尖触碰唇瓣,垂眸陷入沉吟。 ……那片花海,是梦么? 半响,他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一件白色里衣,从脖颈一路沿至锁骨的暧昧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可见。 指腹摩挲着锁骨上的淡淡牙印,柳秋安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不是梦!……该死的穆长闲!活了二十四年还没人敢这样啃本教主! 他暗骂完,抬眼便看到那人的佩剑就明晃晃的放置在桌案上,差点把他气得背过气去。 这时,猛然想起昨夜捡到的玉环还在衣裳内,他连忙起来找衣裳,可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还是没看到自己的衣裳,甚至连靴都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