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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不依不饶追身而上,看彩鸾难顶烈风悲鸣一声将艾叶从身上抛下独自跃身而去!艾叶在这切魂削骨的风中使不出半分神力,只能任凭自己从半空中结实摔在诛仙台上,疼得久久起不来身! 白钰慌忙委身落下,怎奈诛仙台削骨风实在太大,顶风而上寸步难行,连衣袍都被割出缺口,拼劲全力盈出神力才能护得□□不损!看艾叶崩溃放声哭喊,身上血淋淋都是风切伤口,染得一身白袍皆成血红,是何等骇心动目! “小仙君,别闹了,快回来啊!您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诛仙只会魂飞魄散啊!” 艾叶再是神力退散,天生五感灵敏在这风中还是听得见白钰如此焦急喊他。 可再是真挚诚恳,都再喊不回一个,心已死的了。 他珍存了那么久的情感啊,是他苟活至今的全部,早已成了执念成了心魔,如今。 他要不起了。 不要了。 我不要了。 “我他妈不要了!!!” 口中含血喊出这一声,再无留恋!艾叶站不起身来,就用手脚一寸寸挪着,爬着,直到遍体鳞伤,直到七窍溢血,眼角流出皆成血泪,也不带半分犹豫,向那诛仙台尽头! “小仙君!!!!” 白钰走不动了。他知道自己再向前便是死路,他只能声嘶力竭喊着,拼命伸手去抓,却无奈相距甚远,到底是留不住! “别跳啊!你要想想,成仙有多不易!不能一时想不开!” 成仙不易…… 成仙不易! 可谁知道吗,如此苟活,才是最难的事! 你们都不知道啊,你们只会……! 只会把我当成个笑话!!! 是我不自知,是我愚不可及,是我痴心妄想,是我高攀贵枝! “艾叶!!!” 白钰一双玉瞳骤然紧缩,在极度惊恐中,见艾叶满身是血的凄惨一笑,再回头于乱眼迷风中,咧开的是一张染成血红的皓齿! 而后吃力缓慢,却顽强倔强的站起身来! 这是他,最后为自己余的一寸傲骨了。 向后躺去! “别!!!!!” ——“永别了。” 白钰在崩溃大喊中,看见艾叶最后留下的口型。 风声依旧烈烈不止。 诛仙台一跃。 是他能以血祭这天地的,最后的偏执。 他曾为一人如此偏执了近千年。 是逆天改命,是颠了人间,是生受天雷,是独身闹了地府,再是寻遍三界。 再到跳了这诛仙台。 是他为自己这份毫无意义的偏执,付出的代价。 永别了。 ———— 仙侍才一言不发地撤下被褥,抱在怀里准备出寝殿时,背后“啪”地一声毛笔落地,摔得格外声响。 她诧异回头,手中被褥摔落一地。 慌不能言地扑身过去!“星君,星君?星君!” “您别吓我啊!别……怎么了,怎么办!星君!” 素曜难以遏制地付在案上一口口呕着鲜血,直到正片白玉案全染猩红,他发了疯似的在呕吐难言间隙撕扯头顶,捶胸剧痛,绝望大喊! “好疼啊,镜儿!啊——!哈……呃啊!好疼,好疼啊!有什么要撕开了!好疼!” “主子!不好了!那,艾叶他……!!!” 白钰惊慌失措奔回大殿推门只如时,入眼只有镜儿吓得瘫软在地,面前素曜趴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 妖王殿。 “殿下,咱真的要……” “少他妈废话!给我快点!你们六个,全都,全都给我填进去!” “就算如此,二公子若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他……他是撑不下来的!” “胡说八道,本就是他的东西,还他而已,有何不可!” 周遭如死寂静,遁入虚无大抵是魂飞魄散的解脱。须臾后却有一声惊雷炸响,随即便是直击脏器,捣碎骨骼的疼痛,将他生生扯醒!“——维护苍生,誓死不退!” “——只要我族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放鬼煞侵世!” 睁眼时满目疮痍,四下红岩裸露余火未尽,漆黑一片不见天日,巨大爆炸声与撞击声混合绝望惨叫不绝于耳,辨不清身在何处,只是诧异若说地府,我一个自跃诛仙台的妖身,不应是魂飞魄散……怎得入此地!却是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捞起抱在怀里狂奔起来! 亦是同时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婴童大小,甚至说不出话!这是……梦吗? 可为什么,头这么疼啊! 血腥味愈发强烈直冲鼻腔,艾叶瞪开大眼看怀抱着自己的女人满手是血,呼吸沉重明显负伤,身后与她衣饰纹样几乎相同的族人一个个被冲天而降的鬼煞扑倒,白发豹耳的妖族战士英勇无畏,敛神光在身,视死如归抱同归于尽之心以利剑刺穿凶恶鬼煞! 艾叶看得惊悚,分明是妖……他们分明与自己外貌相似,可却,却能手刃鬼煞,有驱邪之能! 这到底是哪儿! 怀抱他的女人脚步猛停,气力不足,略带颤抖地向前喊出一声:“阿郎!” 他随即一并看去,不远处天空撕裂两开,无数鬼煞漫天落下无穷无尽,巨大窟窿已经不是妖法神术封印可得解决,所到之处必定生灵涂炭白骨皑皑!妖神立身破洞之下,一身银白硬铠光洁明亮,包裹厚白兽绒披肩迎风猎猎,雪发长可落地,手中重剑呼啸带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