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婚这一说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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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下雨天,在冰凉的夏风吹拂中睡过。 夜半时分,有人推开她的房门。 本该是惶恐不安的时刻,林若冰睁开眼眸,下意识便问道:“熊燃,是你吗?” 那声音带着股惺忪睡意,和不易察觉的惊喜。 熊燃没想到会这么快惊醒到她,声色低沉地“嗯”了声。窗外透过的光落在地板上,床上,让他隐约看到床上缓慢鼓起的一个小山丘。 林若冰坐起来,黑暗中寻找他的身影:“怎么还没睡?” 熊燃默不作声地点击手机屏幕,几乎同时,林若冰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 男人并不似之前大步流星般走来,他将手机搁置到远处的桌面上,保证它的完整度。 一首曲子,如果有机会,他想唱给林若冰听。 但现在不想。 1.“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穿过时间的缝隙,它依然真实地,吸引我轨迹……” 林若冰将毛毯掀开一角,声色温柔的询问道:“水星记?” 她刚想再认真听,熊燃坐了下来,手指划开她睡衣的细带。 窗外缝隙遗落的光,晦暗不明的滚过他手指所触之地,静谧的房间里,歌词似在诉说他心意。 1.“这瞬眼的光景,最亲密的距离,沿着你皮肤纹理,走过曲折手臂,做个梦给你,做个梦给你……” 久不经□□,她有种抑制不了的动荡,身体是,声色也是。 意识到她略略不适应的声音,他撑起双臂,将头抬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明明是黑暗的,可他们能看到彼此,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情绪,融在眼神动作里。 1.“等到看你银色满际,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他低声说:“是我让他们,为我留下你。” 林若冰眨了眨眼睛,问他说:“梁老师和熊绪么?” 熊燃点头,他已经没了泰鲁,不想再失去她。 1.“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林若冰被锢得严严实实,在对视中莫名其妙走了神,她忽然就想,他应当是爱我的,或许这爱比我想象中要多,可我原先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她很快就不想了,因为这晚的熊燃温柔到极致。 温柔到,她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第47章 没拉窗帘的房间是明亮的, 甚至带着点儿闪耀,猛不丁睁开眼睛,会被光芒刺到。 熊燃睁开眼睛, 还没动,听到身遭人轻微的呼吸声, 这声音他很久没听到。 他极快地看了她一眼, 她也察觉不到, 继续安静地睡着,默默无言。 光芒照耀着她的侧脸, 给她的轮廓映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在燥热的夏天, 窗外还未响起蝉鸣之时, 令空气稀薄而舒缓。 刚和她睡在一起那会儿,还是隆冬。熊燃记得两人的第一次, 那天下了极大的雪,隔着弥漫雾气的玻璃, 他将林若冰放在床上, 那会儿的她眼神不生涩。 好似是做足了准备,也不意外。 不似昨晚扭捏。 当时的疯狂是真疯狂, 尽心也是真尽兴。 任由着他放肆,也任由自己沉沦。 熊燃想着要不要叫醒她,可也就是迟疑了十几秒后, 身遭的人长睫微颤,葱白手臂从毛毯之下伸出来覆在额上, 发出睡醒之后的气音。 熊燃握了握手, 眼神清醒而深沉, 像是还没从思绪中抽离, 或者某种巨大的悲伤情绪仍席卷着他。 他低声道:“醒了?” 林若冰侧着眸去看他,朦胧间只能看到男人的轮廓,不等她全部清醒而来,熊燃便俯下身来,吻了她一下。 轻柔的一个吻,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撤了身去,起床穿衣。 然而就是这个吻,让林若冰彻底清醒过来。 男人不吝啬他的身体,林若冰能看到他健硕的肩膀,清晰的肌rou轮廓,由上而下渐窄的腰身,健康的古铜色肌肤。 他套了条裤子,走向洗手间,手指搭在门把手前,他忽然转身:“要不要一起洗?” 林若冰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迟钝的,好像太久没和熊燃一起,所以对他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容。 熊燃见装,又道:“一会儿送你去事务所。” 林若冰说:“好。” 她这次应得快,快到男人有些诧异,不过他也不会细想,这句好到底是用来回答哪个问题。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洗手间不甚响亮的哗啦流水声。林若冰难得抽出时间来思索她和熊燃之间久违的温存。 有点儿不可思议。 熊燃的好在于,他拿得起放得下,不会纠结于过于,凡事他想好自己能承担的后果,后期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也绝不再回头。 他看起来不够绅士,但行为举止不逾越。 两人收拾好下楼时,梁老师早已出门,熊绪吃过早饭准备去山海,看见二人没忍住调侃:“腻歪。” 熊燃忽然从一侧牵起她的手,看都不看熊绪一眼,说:“话真多。” 语气里压抑着情绪,似乎要不是之前有求于他,此刻该是破口大骂。 窗外空气暖热,一小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指间。熊绪往那色差感极强的皮肤间瞥了一眼,似笑非笑,没再言语。 刚坐上副驾驶,男人便毫无征兆地附身过来,那瞬间林若冰的脸色变得粉嫩而烫,凌厉清晰的侧脸距离她红润唇瓣不足半分。 熊燃的手指划过安全带,经过她饱满的胸前,拿着金属扣,“吧嗒”一声扣上安全带。 林若冰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种慌张比两人初初相识时更为汹涌。 她坐着,后脑勺紧贴靠背,一垂眸,对上熊燃的眼。 她微微睁了睁眼睛,熊燃歪着脑袋,说:“什么东西,跳得厉害。” 林若冰问是什么,男人正过脸去,耳朵压下来,而压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她的胸口。 心跳声愈来愈猛。 林若冰:“……” 她下意识就想躲,而正在她意识到自己躲无可躲时,抬手便拍了男人的脑袋,说不上轻重,总之这一下,挺响。 声音盖过了心跳。 好似所有的冷冻在这一刻的“巨响”之中都崩塌了。 熊燃捂着脑门儿,看着林若冰,腔调都变了:“林若冰?你谋杀亲夫??” 林若冰摇摇头:“你耍流.氓。” “劳资耍个屁。”他说,“昨晚还——” “熊燃!”林若冰没矫情,熊燃如果继续说下去,此刻她能羞愧到想钻地洞。她恨不得能捂上他的嘴,“你别说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过?” “我想啊。” 林若冰无声地叹了一下,其实上次,在夏晨语公寓门口,熊燃愤怒地抓住她的手,问她还想不想过的时候,她就很想反问,到底是谁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是谁不坦白,才会让她久违地产生一种名为“委屈”的情愫。 林若冰很坚韧,她很少哭,很少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消耗情绪。大概是不够完善的家庭以及贫困的环境,让她极早认识到,没有伞的孩子只能跑。 此刻微红的眼眶令熊燃心下一惊,就连林若冰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她迅速地撇过头去,让他开车。 她一如此,熊燃便不敢忤逆,甚至隐隐有点儿心慌。 他把人送到事务所门口,想着多说几句,多哄一会儿,不至于让她迟到,也得表达自己心意,可话还没出口,人就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背影窈窕,摇曳生姿。 熊燃只是叹了口气。 回到公司,杨炳南推开门,径直坐在熊燃办公室沙发上,左瞧瞧右看看,好半天才幽幽开口询问道:“没事了吧?” 办公室里阳光璀璨,男人仰坐在办公椅上,手机握在手里,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他头都没抬,轻哼一声:“嗯。” “这狗跟人似的,一连十几年,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别太难过。” 熊燃又“嗯”了声,这会儿倒是动了动,将手机放下了。 杨炳南又道:“昨天你不在公司那会儿,姚凌珊来找你了,怎么着你是跟她有什么纠纷了吗?” 其实在熊燃这里,知道他和姚凌珊往事的朋友也就杨炳南、陈糯几个,轻易不提起,提起也倒没什么关系,都过去了。 都知道姚凌珊曾经的所作所为,但听到熊燃那句“我告她了”还是免不了震惊。 杨炳南问:“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 杨炳南说:“她确实过分,但告她,这不像你的所作所为啊,倒也不是不对,就是听着让人难以置信的。” 熊燃叹了一声,无力多言。 他不仅要告,还要让林若冰坐他的辩护律师,且不会再与姚凌珊有任何正面交集。 因为他发现,他是真的在乎林若冰,早晨她的眼眶微红,足以令他一整天精神恍惚。 --- 林若冰进入事务所后便调整好了情绪,也没人看得出不久前的她差点儿梨花带雨。 姜呈还专门把买来的甜品带来给她,在工位前和她聊了好久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