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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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新主本就得位不正,朝中多有微词,能迎名正言顺的太子回来,原本支持太子一党的晋朝官员,也会在暗中襄助。 李成绮恨不得现在就叫车驾停下,自己返回御书房,把朝臣叫进来再商议细节,但想了想自己和谢明月的约定,决定回长乐宫再写文书发下去。 “一见如故?”谢明月琢磨着李成绮的用词。 李成绮实在太善于和任何人一见如故了。 李成绮凑过去,在谢明月唇边吧唧落下一吻,还没等谢明月有所动作,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明月手指下意识碰了一下被亲的唇角,谢明月决定不在乎李成绮这句一见如故。 “军情紧急,片刻都耽误不得,”李成绮偏头,笑容甜软地对谢明月道:“孤回去再给陈椋手书一封。” 谢明月抬眼,“陛下,君子一诺千金。” 李成绮叹了口气,往后一靠,懒散地问谢明月,“那谢卿想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预计二十号之前完结(包括番外,正文应该就在这两天)。 番外目前有钓系和撒娇(这个写完了)。 想看什么可以在评论里点梗,我看着写。 窃璧的番外在本文写完后会继续写。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臣,”谢明月说上话,李成绮便凑过去, 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而后帝王如常坐着,朝谢明月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谢明月神情无奈,“臣先写一封,陛下看过后再另行改动可好吗?” 李成绮思索一息, 点点头, 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孤的印信发出去。” 谢明月愣了下, 反应过来即回答:“是。” 虽人人都知道朝中不少政令皆出于谢明月之手, 但谢明月从来分得清楚,绝不僭越帝王所用。 至长乐宫, 李成绮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等谢明月写过后再改,然而谢明月写时他也没歇着,时不时在旁边说上两句。 灯下看谢明月, 轮廓愈发柔和动人。 李成绮总觉得此人面色有如玉质,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果然清润。 谢明月执笔的动作顿了顿, 幸而他已习惯了李成绮突如其来的举动, 字分毫未乱。 李成绮站在他身后,越过谢明月俯身去看他写的字。 银钩铁画, 龙拿凤翥,八字形容恰如其分。 李成绮幽幽叹息一声,“谢卿的字, 得尽了宿先生真传。” 宿雪青是李昭老师, 学问任凭俱是上上, 唯一可惜的是只做纸上学问, 无心致用。 崔愬给他寻了这样一个先生,可谓用心良苦。 既不会疏于对李昭的管教,也不会教太多崔愬不希望储君所学的内容。 无论是崔氏兄妹,还是李言隐,宿雪青,亦或者当年给他做伴读,亦受宿雪青教导的谢明月,都写得一手遒劲好字,除却李成绮。 当年教李成绮时,连宿雪青都觉得惊讶,因为李成绮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用功,自然,他写的字不难看,甚至说得上漂亮,偏偏没有骨相,不可细究,宿雪青在教导数年仍不见气色后,终于不得不放弃。 “臣的字不足宿先生十中之一。”谢明月分心回答。 李成绮哀怨地摆弄着谢明月的头发。 这时候他宁可谢明月不自谦。 谢明月一面写,他一面往下看。 待谢明月写完,李成绮也看完了,要添加什么,谢明月写时,他便说完。 从头快速再看一遍,方心满意足。 谢明月偏头道:“陛下可以去歇息了吗?” 李成绮略一点头,懒散地从谢明月肩膀上起来。 乌黑如云的长发散下,长发之后,隐隐透出一块素白的后颈皮肤,李成绮扒开长发,在上面咬了一口。 谢明月正在装信的手一停。 牙齿磨着后颈,一点都不疼,只叫人觉得痒,痒得谢明月指尖轻颤了下,李成绮含含糊糊道:“还有半年。” 不等谢明月回答,皇帝起身而去。 谢明月余光可见的只有快速抽离的墨色袍角。 他装好了信,轻轻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 信件被加急送到陈椋手中。 明明是皇帝的印信,拆开,其中的字却是谢明月的。 陈椋挑眉,看过之后将信顺手递给正低声和黎怀安说话的谢澈,“是谢侯的字吗?”又命一亲卫,“请郦公子来。” 亲卫领命出去。 谢澈接过信。 谢明月心中说的清楚,要陈椋观郦缙行事,倘若如满空来一般,可控于手中,扶植上位未尝不可。 倘若不可控,则延长战端,不必用全力帮他,能使晋国王室不得安宁即可。 谢明月和李成绮的字相距太多,谢澈刚接过便知不是皇帝亲手所写,他出于避嫌没有仔细看内容,看一眼便可确认是谢明月的字,“正是。” 谢明月从前可不会用皇帝的印信。 以谢明月为人之谨慎,就算他真要谋反,也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于小处让人察觉,那就只可能是皇帝授意他使用。 谢澈默然,将信交还给陈椋。 大婚之事天下皆知,陈椋亦送去了贺礼。 黎怀安道:“陛下对谢侯还真是……”纵容。 这样的事情,是人难免都好奇其中内情。 皇帝大婚那日西境府俱惊,如魏潜他们几个大逆不道的,居然偷偷摆起了赌桌,赌玉京侯和小皇帝能虚与委蛇多少日,觉得二人是真心的在另一桌,被黎怀安大骂一通是不是不要脑袋了敢编排皇帝和玉京侯,没收了所有的赌银充公。 收钱时找了谢澈帮忙,黎怀安在那时竟没忍住,悄然问谢澈,“小侯爷,你押哪桌?” 谢小侯爷沉默一息,朝黎怀安伸手,迎着后者不解的目光道:“分我三成,回京述职的时候我不告诉陛下。” 黎怀安知道谢小侯爷曾是皇帝伴读,关系亲近,加之他又是谢明月的养子,定然知晓其中内情才来问问,不想竟被谢澈要挟,想糊弄又糊弄不过去。 毕竟钱是他和谢澈一手收拾的,不情不愿将钱给了,忿忿道:“小侯爷有家资万千,还在乎这点小钱。” 谢澈抖了抖袖子,“我现在唯有清风两袖。” “你军饷不够花?一个大男人,又没成婚,没孩子,你在这一穷二白的地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说着忽地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有相好了吧?” 谢澈将银钱拢到袖中,略一颔首,没等黎怀安追问是谁,却道:“多谢黎官长。” 近墨者黑,这小孩一定被那群老兵痞带坏了! 这是黎怀安目送谢澈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唯一想法,犹不死心,喊道:“小侯爷拿了那么多钱不请喝酒?” 谢澈头也不回,把银票举起晃了晃,犀角的扳指随着他的动作泛着乌黑的冷光,“不请,这钱得攒着娶相好!”少年人尾音扬着,即便在风沙中砺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仍能听出其中的轻快。 好像当真,这钱要留下给心上人攒聘礼的。 黎怀安把剩下的碎银装箱子,对谢澈这拿完钱就跑的行为十分不满,在他身后喊道:“你一年半载回不去中州一次,一年见一次哪个姑娘家还记得你是谁,小心着点,别相好成了别人的媳妇!” 所以,他俩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意? 黎怀安想。 今日见到这印信,又唤起了黎怀安昨天晚上被谢澈弄得中道崩卒的好奇心。 谢澈看了他一眼。 陈椋笑眯眯道:“想来昨天晚上三成给的还不够多。” 黎怀安登时心痛万分,免不得要向陈椋控诉一番,“大帅,此事……” 刚要说,却听得一阵脚步声。 不快,且脚步声的主人刻意压制着步伐,竭力走的很稳。 黎怀安收口,与谢澈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见过礼后一道走出去,正好与陈椋口中的郦公子打了个照面。 三十岁上下,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有几分文弱,神情平静,眼中却含着压抑不住的狂喜,见到谢澈时还特意点点头。 谢澈回礼。 两人一道出去。 方才信不过粗粗看了一眼,但看见了一个人名。 晋国的太子,郦缙。 方才那人,便是……晋太子? 谢澈看向黎怀安,黎怀安轻轻点了下头。 眼下晋国已有皇帝,陛下将郦缙找来,莫不是为了扰乱晋国朝局? 谢澈心中雪亮。 黎怀安面上沉稳一闪而逝,又换上了以往魏潜等人最害怕看见的精明,没话找话,“小侯爷,陛下大婚你送贺礼了吗?” 谢澈这个身份,既要送皇帝,还要送自己爹。 手指擦过冰冷的犀角,谢澈淡淡道:“送了。” “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