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是狱寺像是只刚抱回家的小奶狗，时时刻刻追着主人跑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对此纲吉真不知道是该觉得爱怜还是可怕。 毕竟狱寺隼人是一个人类，不是犬类。社会上是不是有个词汇用来形容这一类人的？痴汉？跟踪狂？嗯……并盛町的犯罪率低得近乎零所以纲吉也不是很清楚。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当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地，但是总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呢……所以抱歉了狱寺君！ 一打铃就借着身形娇小隐蔽又快速溜出课室的纲吉在内心向教室里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的狱寺道歉，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坚定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夏马尔托着腮无聊地翻看着泳衣写真集，比起看照片他更想去泡真人啊。 “哎，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Reborn做什么中学校医务室的老师啊，美少女再怎么青春无敌也全是未成年，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好吗…”男人的抱怨被敲门声打断，他朝门口瞥了一眼，看着来人露出了有点意外的表情：“怎么是你？” “中午好，夏马尔医生……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因为对方的表情变得局促不安，纲吉想着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这回事！”然而夏马尔却突然变脸，不仅笑容满面把她迎进屋不说，还殷勤地给她端茶倒水。 纲吉受宠若惊地端着茶杯，拘谨地坐在凳子上，不太会应对这样的亲切对待。带过来包着和风布的便当盒被放置在大腿上，从便当底部传来的温度，在稍低的室内温度下让纲吉感到舒适。 “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吧？”夏马尔也在凳子上坐下，正好和纲吉面对面。 “啊，是的…您给的药膏非常有效，才过了一天就结痂了。这个，是我做的便当，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咻~3Q！”夏马尔接过便当打开，原本以为会是日本料理的便当盒却装着满满当当的意大利菜。“哇，厉害，你还会做意大利料理？纲吉酱真是个乖巧又贤惠的好孩子啊~” 因为夏马尔的称赞红了脸的纲吉微微低着头，视线盯着夏马尔白大褂上一颗纽扣看。夏马尔用便当盒中附带的叉子卷了一口意面放进嘴里，本来只打算尝尝味道的，因为味道好吃又正宗，吃着吃着居然停不下来了。 纲吉在男人吃饭的过程中偷偷抬眼看他，不禁觉得对方吃饭的姿势相当优雅：坐姿，拿着餐具的手，咀嚼的次数，甚至是在用餐过程中突然向纲吉搭话时的面部表情，在带着“夏马尔”特有多情风流的同时奇异地混合了上等人的矜持与好教养。这么看着看着，纲吉的思绪就回到了最初见到夏马尔的时候： 带着点意大利口音的日语发音，下巴的胡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眼角的鱼尾纹，宽大的肩膀，长满汗毛的手臂，还有高于她的身体温度，手心炽热、干燥、厚实，贴上凉凉的额头的时候真是感觉很舒服…… “谢谢你的便当，很好吃哦。”夏马尔合上吃的七七八八的便当，用布重新包好。纲吉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想的东西，顿时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她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已经番茄一样涨红了。 “对，对不起……！那个快要上课了我我我先回去了……” “哦！”夏马尔将便当交给纲吉，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慌慌张张离开，如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直到女孩的身影转过拐角才侧过头去看脚下不知几时来了的小婴儿。 “唔……那啥，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那孩子喜欢年长的男性吗？先说哦，我可没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Reborn，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那孩子成为不了彭格列十代，她的内心毫无疑问会被里世界摧毁。彭格列九代都在想什么呢，派你来教导她却又支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依我看，不如把她嫁给XANXUS，那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样她好歹能活着。” “……你今天话真多。”Reborn斜了一眼夏马尔，他其实对九代自相矛盾的行动也产生了怀疑，但是目前线索太少，还不能下定论。 那个人听说最近也才刚刚醒过来……莫不是…… “随你的便吧。”夏马尔耸了耸肩，“她是个乖女孩，又救过隼人，值得更好的人生，她老爸不就是这样想才让她过了14年正常人的生活的吗。当然，也不关我的事啦，我又不是彭格列的人。不过她做的意大利菜真挺正宗好吃的……” 纲吉中午的无故失踪似乎给狱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这直接导致了某忠犬一整个下午恨不得连纲吉上厕所都跟着进去。 “狱寺君……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一直跟着我的。额，你看，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想和你做朋友啊。”纲吉正在进行今天下午的第叁次劝说。 纲吉知道有一种人是天生的发光体。Ta仅仅站在那里就吸引着他人的目光，让人艳羡、崇爱。山本武是这种人，狱寺隼人也是。山本喜欢棒球，有自己的生活，狱寺却几乎分秒不差地跟在她的身后，甚至连上课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纲吉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对纲吉来说，她一点都不想因为狱寺而受到他人的注视，她甚至希望别人不要发现她。 “可是除了十代目，我并不想和其他家伙做什么朋友…啊，我并不是说十代目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只要能呆在十代目身边，我就非常满足了。”狱寺绽开了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爽朗笑容，成功把纲吉接下来那不算抱怨的抱怨扼杀在摇篮，更让纲吉有那么一瞬间自恋了一下。 狱寺君，说不定，挺喜欢她的……呢……啊不对，是因为她是彭格列的十代目，狱寺才对她这么好的。毕竟除去了彭格列十代目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普通人以下的存在罢了。 一直劝说无果，纲吉也就这么放弃了。反正，班级里的人也不能更加讨厌她了吧…… 结束课程后，纲吉一如既往被老师叫着搬作业，本来狱寺抢着要帮忙，Reborn却突然出现在教室外的樱花树上，对对着纲吉猛摆尾的狱寺一记飞踹，姿势稳妥地落地，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叫唤着狱寺跟他离开，并要求纲吉搬完东西回教室原地待命，不能擅自提前回家。 纲吉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刚走出教室就遇到了意料外的人。 “哟，沢田，帮老师搬作业？我帮你吧！”本该参加社团活动的山本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啊……”纲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从手上端走了本子，对方一脸理所当然地对她说“走吧”，相当不擅长拒绝别人的纲吉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山本君真是个好人啊，和班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对笨拙的自己也会施以援手，平时看着自己要摔倒了也会帮一把。咳咳，虽然有时候条件反射没注意那么多会把她整个人都提得脚不着地…… 这头的纲吉在神游关于山本帮助她的事，那边的山本也不着痕迹地侧着眼打量纲吉。 沢田果然是有混外国的血统吧？近看皮肤更白了，像水煮蛋一样……山本记得刚入学那会儿，沢田还在男生中引起了小轰动。 因为有点像混血儿，皮肤又雪白，看起来淡淡的，小小的，软软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简直就是洋娃娃。虽然笨笨的什么都做不好，不过女孩子嘛，笨笨的也很可爱啊。 说是说刚入学，其实现在沢田也还老是成为男生们的谈资呢。山本作为校内的人气王，人脉关系贯穿叁个年级当然知道不少，就连棒球队的前辈也有问过他沢田的事。 对山本来说，长相倒是其次，他对沢田纲吉的印象更多的是她惨不忍睹的运动神经和软到几乎懦弱的性格。哦，可能还加个烂透了的成绩？ 平地摔那根本就不是稀罕事，山本都伸手捞过她好几次；至于性格……山本也是服了她，被人那样对待也不反抗吗？而且第二天也还来学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太强了吧；成绩这一方面，山本都不得不说他实在同情沢田，她付出的努力不比谁少，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念书吧，她的单科成绩从入学以来就没上过30…… 山本从小就顺风顺水，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聪明、运动万能、人际关系好，只要他想做，还没有做不到的。他喜欢棒球，愿意为此努力，而且付出了汗水总是有回报，山本武从不知失败为何物——直到他最近在棒球上碰壁。 他遇上了瓶颈期，无论怎么练习都没什么改善。事态甚至严重到他可能要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教练从首发球员上换下来。14岁少年的自尊心和好胜心不愿意接受这个后果，为什么他努力了也还是不行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女孩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的身边，突然让山本有一股冲动，想要问问她在遇到那么多挫折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毕竟对方在这种事情上可是大前辈啊。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呐，沢田。” “啊，在！什，什么事呢？” “最近啊，不管我怎么练习，打击率都无法提升，守备也老是出错…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有史以来第一次保不住首发球员的地位…你觉得我到底该怎么办？” 女孩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她努力地仰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又大又水汪汪的暖褐色眼睛在即将下山的夕阳下熠熠生辉，平常不自信又胆怯的小脸似乎在发着光，看起来可爱极了。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我，我觉得大概只有不断努力了吧……” 山本笑了。 “哈哈！其实我也觉得应该这样，是啊，果然只有这样了。好吧！今天就留下来好好练习吧！3Q，沢田，你帮了我大忙！” 本来山本想要拍一拍女孩的肩膀，但沢田看样子很不习惯同人交往，总是立马就缩起来了。看到才过自己肩膀一丁点的女孩子缩手缩脚很不自在地想要拉开距离，山本管住了自己总是自来熟的手。 “不……山本君才是，今天早上的事情谢谢你。” “嗯——总觉得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会变得很~大件事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用道谢啦。哦，到了，那我帮你把这个拿进去，然后去练习，你怎么办？回家吗？” “我等狱寺君……” “沢田你在和狱寺交往吗？”山本突然觉得有点在意。 “啊？不、不是的！我和狱寺君怎么可能！”山本看着对方白皙通透的皮肤一下变得通红，满脸震惊地对着他拼命摆手否认。 山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了她说的话是真的：“是吗哈哈是我想太多了。问了你奇怪的东西抱歉啦。” “没关系……” 又来了。山本想，她总是这样低着头。明明长得那么可爱的说。 “沢田你啊，其实可以自信一点啦！”山本弯下腰去看纲吉的脸，嗯~总觉得皮肤软软的，摸起来应该很舒服吧。不，她整个人都感觉软软的呢~ “…………………………QAQ” 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吓跑了，嗯嗯，得慢慢来。 山本直起身，拉开了教师办公室的门，进去交作业，出来，沢田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杵在那里。 可爱的家伙~不过他现在要去练习了，她自己一个人……狱寺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慢。 “你这个家伙……！！！！我要把你炸飞！！！！！！” 说曹cao曹cao到。走廊那头的狱寺举着炸弹像头牛一样冲了过来，本来这是个骇人的景象，不过山本现在心情愉悦，连带狱寺都变得可爱起来。 “哟，狱寺。来得正好，你手上拿的什么？烟花吗？我要去练习了，沢田就交给你啦，回头见！” 14、5岁的俊秀少年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走廊，徒留下某人暴躁地原地跳脚，看着自己的十代首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那家伙居然逃跑了……！” “山本武，那家伙的感觉还挺敏锐的嘛。”早上的事情如果不阻止的确会变得很大件事，狱寺是真的存了杀死对方的念头的。 听到Rebron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纲吉扭头去看，却发现那边除了消防栓什么都没有：“Reborn？” 消防栓中间的圆圈突然“啪”地弹开，那里站着一只（？）目测只有叁厘米的Rebron。 “哇！好小……！Reborn你怎么了？？”纲吉急急忙忙地蹲下去捧那不足指头长得Reborn，那小人站上纲吉的手掌没多久却开始变形，从小人变成彩虹色再变成变色龙的样子。 “我在这里。”Reborn打开了消防栓箱的门走出来，纲吉看到消防栓箱里面被大变样，不仅有桌椅、电灯这类必备品，连咖啡机、书柜都有。手上的列恩舔了舔她，便爬回了Reborn的帽檐。 “……你把消防栓箱怎么了……”自从遇到Reborn，纲吉每天都清晰听到自己的叁观破碎的声音。 “我将它改造成我的秘密基地了。顺道一提，这个学校到处都是我的秘密基地。” “你什么时候弄的……不对这不是重点，你这样乱弄学校里的设备云雀学长会很生气的啦！”纲吉压根不敢脑补Reborn被云雀抽飞的场景，“他很爱并盛中学，任何扰乱风纪的行为都会被咬杀的啊！” “云雀吗，我也想见见他呢。在那之前，你快去把山本收做你的部下吧，他是个可塑之才。” 还没等纲吉吐槽Reborn山本只是同学不能做什么部下，一旁的狱寺就爆炸了：“Reborn先生！请别开玩笑了！那种棒球笨蛋哪里有资格成为十代目手下！” “狱寺，你要忤逆我吗？”Reborn圆滚滚的黑眼睛看向狱寺，狱寺立马背脊发凉。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吵架。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吃饭吧=?=。”纲吉表示完全不想卷进他们的对话里，说些什么不切实际的话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二病吗？ 她抱起消防栓箱里的Reborn，关掉里面小桌子上还在沸腾的咖啡机，仔细确认门关好了才起身。她一点都不想因为门没关好被风纪委员会的人发现这个改造的“秘密基地”而导致Reborn被咬杀。 第二天的午休是难得的清静，因为一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的狱寺君昨天甚至没去她家吃饭就离开了。想起他在离开前的话，纲吉莫名地脸微微发热： 【“十代目，有一件事。方才Reborn先生传授了我许多暗杀技巧以及为我订立了目标：我要成为十代目您的左右手！因此我要去采购炸弹的材料，所以可能会离开几天。虽然离开您的身边不是我的本意，但为了今后能够更好的保护您，这是必须的！所以请您允许！”】 狱寺君总是在说着一些很夸张的话呢……真让人不好意思。 本以为会平静度过的午休，被慌忙冲进教室的同班男生打断。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顾不上休息：“不好啦！！山本他想要从屋顶上往下跳！！” 这话听着骇人却没什么人信，对于山本武那种人生赢家来说，能发生什么事让他想不开跳楼啊。 “是真的！他昨天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练习棒球，把胳膊折了！” 闻言纲吉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我，我觉得大概只有不断努力了吧……”】 是她的错……都怪她说什么不断努力山本君才会弄断自己的手臂…… 班里的人一窝蜂冲了出去，纲吉虽然也想跟上，脚却不听使唤，一步都迈不开。 是她的错……都怪她说了那样的话…… “沢田同学？”礼让别人而被留在最后的京子一眼就看见脸色异常苍白的纲吉，她担忧地停下了脚步：“你还好吗？” 纲吉如梦初醒，全身阵阵发凉，当下却只能逞强掩饰异状，和京子一起赶到顶楼。 顶楼被围得水泄不通，随后才赶来的纲吉和京子根本挤不进前方，只能听到前头的人在跟山本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在推挤中纲吉和京子走散，纲吉只觉得后背好像总有人在推自己，无法反抗只好顺着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最前方，只有自己一个人突兀地站在人群前面，两米不到的地方就是站在铁锈栏杆外的山本。 山本看到纲吉的时候楞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沢田，你一定觉得我很好笑吧。你也不必来劝我，什么都做不好，受人欺负的你应该明白那种既然这样还不如死掉算了的心情吧。” 原本还惶惶不知所措的纲吉听到山本的话，顿时平静了下来。 “……我的确做什么都不顺，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很痛苦，死掉的话可能是会变得轻松，但是这样的话，不仅让爱自己的人痛苦，也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这样太不值得了。对现在的我来说，我还是想要活着……所以……山本君对不起……我不认同你的想法。” 屋顶像是按了静音键一样鸦雀无声，纲吉抬眼看向山本，对方也直勾勾地盯着她，表情甚至有点傻。想起自己刚刚似乎说了很自以为是的话，纲吉尴尬得不得了： “对，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失礼了！” “阿纲，等一下……” 看纲吉转身就要逃走，山本下意识伸手去抓。久经锻炼的他轻松就阻止了纲吉的前进，却没想到一下冲太猛的纲吉被他这样拉住，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摔倒，压上楼顶锈迹斑斑的栏杆，不堪重负的栏杆就此断裂，连带山本也被撞得失足。 这里可是顶楼啊。 恐怖的失重感一下席卷而来，下一秒却是人的体温包裹了他。 明明是那么九死一生的情况，山本却一瞬就反应过来，那是一起掉下来的沢田纲吉的体温，她在坠楼的险境中下意识选择了保护山本。她细瘦的手臂抱着他的头，这样的话即使撞击地面山本也伤不至死。 少女胸膛的温度让山本想起了遥远的记忆中的母亲。 好在过程恐怖归恐怖，结局却有惊无险。他们撞击地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诡异地反弹了，两人滚落在一边的草丛里，山本凭借自己良好的运动神经和体能在反弹的一瞬间调整姿势让自己做垫背，随后摸到纲吉光裸的背，奇怪她为什么会只剩下内衣裤，但还是第一时间抱着纲吉翻身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她隔绝他人的视线。 居然……活下来了。 纲吉看着并盛中学上方湛蓝宽广的天空，空白一片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的第一时间就是惊叹自己居然还活着。 感知慢慢恢复，她渐渐可以接受外界更多的信息。 青草的味道，山本君的喘气声、飚高的体温、颊边的汗、震耳欲聋的心跳，还有他撑在她后背的手臂，背后被草刺得痒痒痛痛的感觉，自己此时……几乎全裸的身体……！！！！！！！！！！！ “@#!#@$* =” “哈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啦。来。” 感觉到身下的人终于有反应了，山本祭出自己的招牌笑容，脱下衬衫把人裹严实了才抱她起来。 “哇啊……！山本君……！！请放我下来！！” 活了14年第一次被人用公主抱的纲吉极为不自在地挣扎着想要下地，又怕没穿好的衣服滑落不敢过于暴动，山本抱着她的手轻柔而坚定，渐渐纲吉也放弃了。 “阿纲……我可以叫你阿纲吗？你真的很厉害。你说的没错，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不仅让爱自己的人痛苦，也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真是的，我到底在干嘛啊，要是没有你我可真的要死了啊！”他像以往一样“哈哈哈”笑地没心没肺，纲吉却从他和自己贴紧的手臂感受到了颤抖。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不恐惧死亡。 山本把人送到医务室后借了身衣服就离开了，那背影夏马尔怎么看都觉得有种仓皇逃跑的感觉。不过脆弱的少年心在在意的人面前出了糗不堪重负神马的才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可爱的小娇花彭格列十代才是他的正事。 “我到底在干吗啊……万一被当成了笨蛋可不是好玩的啊！” 出了医务室的山本并没有离开医务室回去教室拿替换的运动衣，而是蹲在医务室的门口好半天。一旦从坠楼的恐惧状态中脱离，他恨不得想要给先前的自己一球棒。 正在他自我反省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Ciaos，山本武。我的名字是Reborn，是阿纲的家庭教师，你要加入阿纲的家族吗？” 忠犬出场了，我山本也不能输赶紧跟上！山本在我心目中是个白切黑，非常努力地想要写出山本在我心目中聪明得过分又正常又异常的一面（说什么鬼）。 关于这一章，大家会有疑问的可能是夏马尔的性格以及纲妹对夏马尔的态度，这里我稍微解释一下。我调查了一些资料发现似乎常年没有父亲陪同的女孩子会非常容易对年长的男性产生好感（据我观察原着，碧洋琪也有一点这种感觉），由于沢田家有一个不太负责任的老爸，所以纲妹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状况，而她潜意识里又觉得是不正常的反应，所以才会避开了狱寺偷偷去找夏马尔。 而夏马尔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了，他一眼看出纲妹的小心思，也不是可以出手的对象，所以便用了又疏离又绅士又风趣的一面来应对。原着里有说夏马尔勾搭某国王妃，还脚踏2062条船，这种男人应对女性应该很有一套，原着大概是因为所处环境的女孩子都是未成年不能出手，所以才会感觉特别变态？但我觉得他一定有非常迷人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