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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死心眼的两位,比赛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他们始终保持着三四米左右的距离。最开始跑的时候速度太快,还频繁地大声叫嚷,浪费了太得多体力,况且他们估计都没有想到对方那么能跑,到现在两个人都几近崩溃,纯粹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在硬拼,只要任何一个人露出一丝松懈来,另一个人就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顾盼不知道他们图个什么,但是看的十分感动,真想给二位分别送瓶水。 俩人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10公里,速度已然如龟行,喘气都喘不过来了,更不提互相喊话。小偷白眼翻得都看不见眼珠子了,而警察的汗水也全部打湿了衬衫里的背心。 对于顾盼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况且他刚才近距离看了下,薛默长得真是好看,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小可爱这样面色潮红大汗淋漓,顾盼赏心悦目,于是他就这样好整以暇地晒太阳,一晃又过去了十来分钟。 这样一算,一小时了,两个人都恨不得用四只脚在地上爬,可嘴里的叫嚷还没停下。 薛默:“你站住……你这是拒、拒捕……” 小偷:“啊……我的大爷……你快……快饶了我吧……” 就在他说着这句话的同时,他回了下头,也就没有看到横在他前面的一块砖头,一脚踢上去,本身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小偷先生,立刻以狗吃屎的姿态,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倒下的那一刻,小偷内心居然是庆幸的,这样也好,再跑下去,可能会死。 薛默眼见现在的情况,抓紧机会朝着小偷猛扑了过去,利落地掏出腰间的手铐,铐住了小偷的手,连再次废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后,两人双双脱力,一同栽倒在地,痛苦地闭着眼睛,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他们才能缓过来。 目睹了全程的顾盼表示他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活宝,而且还是一次性两个。他隐匿了踪迹,飞身到了俩人的身边,站在一边看着不住大喘气的薛默。 这小警察的眼睛实在是特别漂亮,顾盼很是喜欢,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把目光移向那个包的严实的手绢,又看了会儿,他便失望地翻了个白眼,轻声说:“走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这话,他顷刻间又消失不见了。 薛默茫然地睁开眼睛,总觉得有一阵热风拂面,耳畔仿佛有人在低语,弄得他痒痒的,可他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 一旁的小偷突然“呜呜呜”地嚎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我怎么遇上……遇上你了……还不如早点跳河算了……” “以后改邪归正,做个好公民。”薛默很体贴地安慰他,但小偷并没有得到什么安慰。 薛默终于休息够了,拿出手机一看,有二十多个刘思源的未接来电,薛默赶紧给他回了过去,接通刘思源惊恐就地大叫:“哎呀我的妈呀老薛!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嫌疑人已经抓到了,我这就回来。” “我的老天,我他妈以为你光荣了!你要是光荣了,我怎么给队长交代,怎么给你家老爷子交代,我特么干脆切腹陪着你走黄泉路得了,我……” “你别废话。”薛默打断他道,“我现在没力气,长话短说,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把巡逻车开到附近接我,有什么事情回所里再说。” 小偷依然低声念叨自己流年不利,薛默把他手里的手绢给拿过来郑重地放进包里,然后搀扶双腿瘫软的小偷起来往大道上走,走到街边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巡逻车。 刘思源下车见到薛默和小偷的这副尊荣,惊道:“你们打起来了?” “没有,只是跑了一会儿,别说了,让我们休息。”言罢薛默就不再搭理刘思源,拎着小偷上了巡逻车,一路安静地回了派出所。 失主已经在所里等了许久,由所里其他同事安抚着情绪,之前刘思源已经和他稍微谈了谈,知道他的名字叫王大树,今年三十七岁,是个建筑工人。 王大树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看到薛默回来,又激动又开心,想说几句话,却无奈词汇匮乏,什么都说不出来。 薛默也没多言,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对王大树道:“你点点看,有没有遗失。” 王大树立刻打开手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手帕中央,包括小偷,他想看看那个无比金贵的东西是什么。 里面是……三颗糖。 小偷震惊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再怎么看,它也就是三颗糖,要说和一般糖有点不同,也就是个头要大些,包装纸上的字也很特别,并不是汉字,但也不是什么常见的外文。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点,碎了……”王大树心疼坏了,马上又把糖用手绢包好。 小偷忍不住跌坐在地,死死抱着薛默的大腿,哭喊道:“我的大爷啊!咱俩就为了三颗糖拼了老命啊!” 刘思源提起小偷的耳朵,道:“去审讯室!嚷嚷什么鬼!” 被拎起来的小偷,突然在挂了半面墙的锦旗和表扬信里,看着一张获奖证书,这证书他无比熟悉,因为他也有一张。 明晃晃的大字写着:回龙县马拉松大赛获奖证书,薛默,冠军。 回龙县前三甲的长跑健将,居然就在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里光荣会师,小偷先生再次输给薛默荣获亚军,他震惊地张大嘴,心中的草泥马欢快奔腾,难怪说最开始见他就觉得眼熟,这特么就是赢了他得到第一的那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