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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受伤了。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伤。 左洛星想,他得做点什么,否则就忍不住想做点其他的事情。 他拉住了四处张望的神明大人,语气有些压抑道:“言倾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这么多血,背后还有一道贯穿肩背的长长刀口,一定很痛吧。 哪知言倾回过头来,撩起自己几乎碎裂的一片衣角瞅了瞅,不太在意道:“哦……还好,没什么感觉。” 除了身体有点凉之外,其实还行? 左洛星握着言倾的手一紧,脸上凝重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但是,言倾大人,您现在的伤势很严重。” 但言倾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感觉到。 “是吗?”言倾扒拉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数了数自己手臂和胸腹上的口子,发现数量不少,顿时脸色苍白起来,“额……好痛……” 左洛星不说也罢,一说之后,言倾发觉自己身上好像四处都很痛,尤其是后背那个被砍了一刀的地方,火辣火辣地疼,让人恨不得把那块皮给削了去。 左洛星看他疼得皱起的眉头,不知道该说他反射弧长还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没有再问他,自己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种程度的伤势,依靠自愈还不够,最好能够进医务室。 左洛星抬头,扫了一眼四周,试图找个人问问路。 小魔女和林泽也伤得不轻,但比起没有灵力支撑的十七,还是好了不少,两人合力架着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的十七,想要找到学院医务室。 正好,眼前路过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胳膊肘夹着一本书,正低头快速走过教学楼的学生。 小魔女将十七的重量全压在林泽身上,自己跑过去拦住了对方,语气难得客气了一回:“你好,请问医务室怎么走?我朋友受伤了。” 那人手上的书在身形被迫停滞的时候险些掉落,幸而身手凌厉,很快接住,松了一口气之后,扫了一眼浑身带血的四人。 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指了一个方向,眼神很平常:“那里,那栋尖顶实验楼的后面,方形的建筑,侧边有个试管标志的就是。” 小魔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标致确实很清晰,就在哥特式的尖顶建筑物后面,一个平顶的方形建筑物侧角熔铸了一根巨大的药剂试管,里面填充了大半管冒着大气泡的蓝色溶液,非常容易辨认。 她刚想回头道个谢,发现对方已经走远,背影很快进了拐角消失不见。 “走得这么快,有什么急事吗?”小魔女嘀咕了一句,跑过去撑住十七的半个腰,对几人道,“走吧,先去医务室。” 左洛星点点头,带着开始嘶嘶吸气的言倾和林泽几人一同去往了方形建筑所在的地方。 那根巨大的试管,就镶在大门的旁边,左洛星几人走到这里之后,便看见了大楼侧边写着“校内医务室”几个字,通过自动玻璃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医务室里有不少人,声音比略显冷清的校园要多得多。 但奇特的是,每个人脸上的颜色虽然因为受伤略显苍白,但是姿态却是如出一辙的懒散,就差在腰后面放几个软垫靠一靠了,简直不像来看病的,而像是来休息的。 左洛星几人初到此地,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沉默地找到了挂号的地方,医师初步判断伤情之后,便让几人拿着号码牌去了不同的等候区。 左洛星伤势不重,也没有要替自己看伤的意思,完全是陪着言倾走,结果医师看了言倾一眼之后,果断给他递了个伤情严重的B牌,还嘱咐他不要大动,以免引起伤口撕裂。 言倾愣了一会儿,才缓慢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后肩处的刀伤,喃喃道:“这么严重吗?” 他呆滞着眼想了一会儿,身体缓缓僵硬,被左洛星带到B区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整个人一下子软成了一滩烂泥,哼哼唧唧道:“我死了……我好疼……我什么时候中的刀……后背好痛呜呜呜……” 左洛星:…… 左洛星旁边坐着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人,对方正闭着眼睛低头睡觉,但实际上腹部有一道横跨整个腰间的巨大裂口,只草草包扎了一下,鲜血透过白色的纱布渗透出来,脸色异常苍白。 他神色冷然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被言倾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皱眉道:“行了!这么点伤,有必要叫成这样吗?以后还怎么上战场?” 言倾的声音并不大,严格来算只控制在正常的呻吟范围内,并不打扰黑衣男人,但黑衣男人离他们比较近,恰好听清了言倾嘟囔的话语,一时十分难以忍受对方的示弱之语。 言倾从左洛星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用刚刚才才委屈过的脸抬起双眼偷偷瞄了他一眼。 黑衣男人以为他该感到羞愧了。 结果言倾很快改瞄为瞪,毫不让步地睇了他一眼,声音比刚才还理直气壮:“你的伤是小伤,我不是!你不痛,我痛!很痛!洛洛……呜呜呜……” 黑衣男人瞥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虽然他并不拿这点伤当回事,但是他不理解对方究竟是怎么睁着眼睛厚着脸皮说他是小伤,他自己就不是了的。 黑衣男人见他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眼不见心不烦地闭眼了。 言倾搁在左洛星的肩膀上,越想越感觉自己哪哪都痛,哼哼唧唧的声音完全没停过,一直叫到黑衣男人都进了一趟医务室又出来了,才勉强在左洛星的零食劝哄下止住了抱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