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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萨得了这点小甜头便开心得忘了北,越看对面的卫长风越觉顺眼, 弄得卫长风都有些受宠若惊:“这是怎么了?” 伊里萨抱着他手臂道:“喜欢!” 他就喜欢看伊里萨开心, 还有伊里萨开心了就向自己撒娇的样子,跟小猫咪吃饱喝足就围着自己蹭一样。 “喜欢什么?”卫长风故意问道,“喜欢糖水还是喜欢我?” 伊里萨眨眨眼, 思索一会儿, 还是道:“都喜欢。” 卫长风逗他:“我的地位就跟碗糖水一样啊。” 伊里萨连连摇头:“喜欢你!你做的我才喜欢!” 卫长风忍俊不禁, 伸手点点他鼻尖,道:“知道啦。” 他又喝两口,便抱了案上的书往旁边挪了挪,道:“我要看书了。” 卫长风趴在书案上看着他笑:“那么着急啊?才小考过一次,松快松快也没什么。” 伊里萨轻轻瞪他一眼:“你这人,我累了不想动,你非逼着我跟你看书,我现在想看了,你又非要让我松快些。” 卫长风手指卷着他垂落的金发把玩,闻言道:“难道我还不如书好看吗?” 清心寡欲的伊里萨道:“滚。”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学习。 比起在书斋看书,他更喜欢在这里看书。书斋一点都不好,还是自己的窝里舒服,可以缩在软毯里,一边看书一边喝卫长风煮的糖水,简直就是享受。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离该入睡的时候还有很久。卫先生看着发愤图强的某人,突然满心惆怅。 做教习先生的,有时候也很不想教书育人。 原本第二日学生休息,卫长风也没什么事,可大清早卫长风还在喂自家那只金毛小猫,就有学生匆匆忙忙进来找人。 “卫先生!”过来的学生十四五岁年纪,似乎跑了许久,头上都冒着汗,在卫长风面前站定,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卫长风抬眸道:“许言?怎么了?” “卫先生,前几天下山的师兄师姐一直没回来,刚刚有山下村民来报信,说他们是被官府抓走了!”他喘了几口气,才继续道,“祭酒先生和几位管事的先生都去各派送雅集请帖了,只能请您先过去。” “官府抓了他们?”卫长风吓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走。” 伊里萨看着碗里还在冒热气的鱼圆,有些不满。卫长风正想跟他说声自己去去就来,他便几口把东西吃了,径直起身跟在卫长风身侧,走出门的时候腮帮子都还鼓着。 路上许言把事说了个大概。 隐山书院是民间学府,也是武林大派,自是与寻常学府不同,除了那些书籍经典的事,门内弟子还有武功要学。 书院内弟子数千名,有好一些是游历在外的。 读万卷书,也当行万里路。书院一直这样教导学生,连卫长风也常常在外游学,不是整年都待在书院中。 被抓走的这群倒霉鬼,是见一处村庄被附近匪帮欺负,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那群地痞流氓教训了一顿。 结果被记恨上了,人家放了个陷阱,颠倒黑白,污蔑他们无故伤人欺男霸女。 能作证的只有当地村民,可没人敢出面得罪当地帮派,那几名学生证明不了自己清白,又不能拒捕,只得束手就擒,现在被官府关押着。 只有一个村民还算有点良心,今早赶到伏鸾隐鹄峰送信。 卫长风到时,屋内诸位先生已是议论纷纷,见了他不过停下来打个招呼,又继续讨论此事。 “学生的家人大多还不知道此事,听说那边又给了官府不少罪证,我们得赶紧把人救出来。” “怎么救?证据确凿,没办法自证清白官府能放人吗?这也不是出面说几句话就能算了的。” “不是有人证吗?” 有人轻蔑道:“当初抓人的时候,都没人作证,现在扣了那么多罪名在学生头上,那群山野村夫更是不敢出面了。” 卫长风皱眉,说话那人是越烨,他说话一向是这样。 伊里萨先前被他拿来嘲讽卫长风,自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此时听了他的声音便大翻白眼。 越烨旁边的弟子讶然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同门都是因为救了他们才被污蔑的啊……” 越烨愈发不屑:“一群忘恩负义,只会在旁无动于衷的看客罢了。这些不识礼义之人,便不该救!把这些村夫跟那群匪徒一道端了才是!” 刺眼一出,顿时让许多人也跟着怒意翻涌。众人都在气头上,越想越是觉得不甘。这事只要当初有人能作个证,也不至于让门内弟子一直被污蔑。 明明自家学生是救了他们才被恶徒惦记上,他们却连为自己的恩人说句话都不愿,眼睁睁看着恩人被抓走。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真是有道理。 卫长风听得皱眉道:“他们不过山中村民,从未习过武,无力自保,自然害怕。不敢出面怎会是他们的错?越兄何必对他们如此苛责?” 越烨一看是他发言,更觉他是故意跟自己对着来,冷笑道:“卫兄言辞凿凿,可是忘了我书院弟子如今身处险境皆是因他们而起?” 卫长风道:“门内弟子身陷险境,若不是村民到伏鸾隐鹄峰报信,我们此时也还不知道此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数落那些村民不是,又有何用?” --